排頭的兩人先後道:“九爺真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讓人生不如死啊!”
“是啊,從沒聽他的帳子裏有女人的動靜,這一有,真是驚天地泣鬼神。”
隊伍中間的年輕小兵奇怪道:“我聽說那個打了他女人的小兵頭都被他收拾得快廢了。不是護著那女的嗎,怎麼還對她這麼狠?
“這你就不懂了吧。”隊尾的老兵油子解釋道:“那是九爺的女人,九爺自己怎麼收拾都行,外人插手,那就是找死啊!”
“老哥說得有道理。”年輕小兵受教地點頭,心中發誓以後要是韓一梁的女人犯到他手裏,他絕不碰對方一根手指頭。
其他人聽了老兵油子的話,心中也都是如年輕小兵一樣的盤算。互相又說了一陣子道聽途說的關於蘇菡和韓一梁的小道八卦,才加快了腳步,往更遠處巡邏去了。
帳篷裏的蘇菡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外麵的人打上了“非韓一梁勿近”的標簽。她好不容易才從正骨的疼痛裏稍稍緩出了一分,就被韓一梁又取出了一瓶藥酒,往腳踝上擦了起來。
蘇菡疼得不住亂扭,但不管她怎麼折騰,韓一梁都有辦法牢牢握住她的小腿,照常給她上藥。
“剛正好位置,這樣擦藥酒不會再弄歪麼?”蘇菡感覺自己要疼昏過去了,淚眼汪汪地看著韓一梁,隻盼著他能停一停。
“不會。不過你再亂動就不一定了。”韓一梁毫不憐香惜玉地威脅:“到時也許還要再正一正。”
蘇菡當即緊緊揪住了褥子,竭力忍住想躲的衝動。
再正一次骨頭,她這條命隻怕就要交代出去了!
她的腳腫得像個饅頭一樣,韓一梁給她上了很長很長時間的藥。蘇菡疼得不時嗚咽,有時候實在忍不住了,還要換一個方向或姿勢揪著褥子。
帳篷外麵不時有士兵走過,前前後後的人回到草棚裏一交流,不禁紛紛感歎:“九爺真是持久啊!這麼長時間,聲就沒斷過。”
有個年齡不大的小兵挺同情蘇菡的,忍不住插了句嘴:“那女人挺慘的,我還聽到九爺把她扔到床上,摔來摔去的!”
話一說完,立即有個年歲大的老兵用力拍了下他的頭,“真是瓜娃子,沒沾過葷腥,什麼摔來摔去,那是換姿勢懂嗎!”
周圍人頓時一陣哄笑。
自從大軍被留仙縣守軍設伏,營中就好幾日都看不著笑臉了,更不要說聽到笑聲了。不知情況的人看到他們說得這般熱鬧,紛紛都湊過來打聽他在說什麼。
造/反生活風險很大不說,也枯燥得很,士兵們一向對這種勁爆秘聞求之若渴,聽完之後,很快又添油加醋編出了不同版本,一傳十十傳百地傳開了。
韓一梁給蘇菡上好藥的時候,還不知道自己已成了軍中絕大多數士兵心中男性/能力方麵的典範和標杆。
他簡單洗了把手,將劍身的血跡擦幹,加固好盔甲上的繩扣,然後戴上了頭盔,對蘇菡道:“藥不能停,否則瘸腿毀容,別說我沒提醒你。”
說完,他即大步走出了帳篷。
蘇菡疼得奄奄一息,倒在床上有氣無力地點點頭,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意思,趕緊一軲轆爬了起來,單腳蹦到了帳篷門口。
一撩起帳簾,兩個守門小兵就端著長矛架起了一個“x”。
“我不是要跑!”蘇菡下意識解釋了一句,看到前麵已走出數米之遠的韓一梁停住了腳步,向她回過了頭,趕緊大聲問他:“你不回來了嗎?”
韓一梁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漠漠地大聲回了一句:“不死就回來。”隨即,大步向更遠處走去。
蘇菡一愣,連忙大聲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韓一梁卻沒有再回頭,隻是背對她甩了一個“回去”的手勢,便快速走遠了。
他的背影剛毅偉岸,蘇菡看著他越走越遠,消失不見,心中莫名感到一陣失落。怏怏地回到帳篷裏,將床上的瓷瓶放到桌上,坐在床上,就覺得這帳篷裏空空蕩蕩的。
沒想到韓一梁竟然這麼早就走了。他竟然沒有懲罰她,還給她上了藥,似乎也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壞。
蘇菡這麼想了想,忽然又覺得不對,他怎麼沒懲罰她了,上藥不就是懲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