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的火光在眼前蔓延。
前去探路的暗衛被炸死了三個,整座山都似發生地震般的震動起來。緊接著,火山爆發,地痞裂開,一圈圈的火以驚人的速度點燃,將一群人包圍在了火光中心。
火圈中玉初高踞馬背之上,目光冷漠。
廣堯微微皺眉。
昨日又開始下雪,任誰也想不到,冰天雪地裏會燃起火來。
寧曄便是用這種方式,阻攔亦或者毀滅。
前行不通,後路被堵,他們已被困入死角之中。
可真的如此麼?
……
蘇淺瓔臉色慢慢褪去血色,隨即鎮定下來。
“我從不曾想過,你會變得如此喪心病狂。不,應該說,我從來都沒了解過你。”
寧曄不置可否,眼神有一刹的沉浮,而後歸於平靜。
“阿初若真在重音出了事,你就不怕引起戰火?”
輕笑一聲。
寧曄道:“今年重音天災嚴重,宸王不幸薨於中道,朕十分惋惜。”
蘇淺瓔臉色越發冷漠。
“或許我可以選擇另一種方式,比如…”她聲音一沉,眸光一刹刀鋒銳利。
“殺了你!”
‘殺’字剛出口,她便已閃電般出手,就近取他咽喉。
寧曄似早已料到她會有此一舉,反應奇快的抓住她的手腕,卻是隻守不攻。
青霜劍滑落手中,泠泠劍鋒比這寒冬霜雪還要冷,帶著森然的殺意。
鏗—
指尖刃與青霜劍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音。
侍衛自然早已驚動,卻沒得到命令,不敢靠近。
刹那間兩人已過了數十招,強大的真氣震開,空氣似凝結一般,隻餘兩人虛幻的身影在這一方天地裏飄來飄去。
這是蘇淺瓔第一次與寧曄動手,她知道自己不是寧曄的對手,然而此刻心中憤怒擔憂,再顧不得其他。
冰冷劍鋒掃過寧曄麵門,他雙指一夾,白色光芒中鋒利的刀刃抵住青霜劍,另一隻手已扼住蘇淺瓔拿劍的手腕。
虎口一麻。
蘇淺瓔揮劍的動作頓一頓,旋即右腳橫掃,趁他退避的同時腳尖輕點從他頭上躍過去,踢向他的後背。
寧曄刹那轉身,指尖刀芒再次架住了她橫劈過來的青霜劍。
真氣四溢,空中似響起驚雷的聲音。
兩人目光相撞,一個冰冷憤怒,一個淡若止水。
“瓔瓔,我若是你,就不會選擇自不量力的以卵擊石。”
他的聲音依舊溫潤如玉,那張臉完美得毫無瑕疵,此刻卻讓蘇淺瓔厭惡至極。
“你可以殺了我。”
她的聲音,冷如霜雪。
“或者,我們同歸於盡。”
寧曄眼中帶著笑,卻笑不達眼底。
“你知道,我舍不得傷你的。”
蘇淺瓔冷笑。
“不要再說這種話來惡心我。我也不怕告訴你,這輩子,我就算死,也不會嫁給你。”
寧曄的眼神,淡漠了下來。
他對上她不掩仇恨厭棄的目光,第一次,她如此排斥他。
“寧可跟他一起死,也不願留在我身邊。”他嘴角勾起的弧度淡淡自嘲,“瓔瓔,你果然隻會對我殘忍。”
蘇淺瓔抿唇不語,眼神冰冷。
寧曄收了手,眼神帶了幾分蒼涼。
“你也隻會對我失信。誠然,當年那個約定對你來說並不公平。你可以選擇拒絕,但你沒有。卻在十年後,給我當頭棒喝。瓔瓔,你口口聲聲讓我放手,可有想過,被你忘記十年的我,難道就是罪有應得?”
蘇淺瓔抿唇不語。
“他用的手段何嚐光明?可你依舊包容寬恕。為何到了我這裏,無論做了什麼,都是罪大惡極十惡不赦?”
他語氣溫和,卻字字質問逼迫,平和中帶那麼幾分冷意和悲憤。
蘇淺瓔神情片刻恍惚,而後淡淡道:“你知道你和阿初最大的區別在哪裏麼?阿初無論做什麼,都不會是以傷害我的前提之下。但你不同,你為了達到目的,從來都無所不用其極。這話我以前與你說過,你卻不以為意,一次次的用我討厭的方式來逼迫與我。包括你為我解毒,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