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1)

6.

寢室裏繼續放著兔爺的港台煽情歌曲,我順手調小音量,兔爺從床上慵懶地伸出頭說,樂唐,你先出去一下好嗎?

我向上看去,一條雪白的大腿從兔爺的被子裏伸出來。我關上門,樓道裏昏暗得看不見盡頭。

我想到了加繆《鼠疫》裏狂歡的情景。看來,這個時代也會結束,隻是未來的時代在哪裏呢?

人很容易在某種放肆的環境下忘記自己當初是多麼純情。想必妓女剛出道時一定也會臉紅心跳。柏嫣跟我已經兩年零三天,一共653天。兔爺說,樂唐你要是真沒碰過柏嫣一下,要麼你是個隱性的gay,要麼你功能不全。我常會用一句話噎死兔爺,我不是春季大草原上飛奔的獅子。我接著問兔爺,你知道世界上什麼動物全年處於發情期嗎?兔爺答,獅子?我伸手敲敲他的腦袋說,近在眼前。

柏嫣在開始跟我戀愛時就不斷主動創造機會來試探我,比如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屋子裏的緊貼著我的身子說她害怕。我最初沒有識破她的詭計,在大腦陷入原始獸性的三秒後,我恢複了理性。我推開柏嫣說,男女授受不親。她在黑暗中開始笑著說,樂唐,你真以為你是秀才啊?

我把燈打開對柏嫣說,坦白的來講,我很想以一個完美的九十度把你壓倒,但是這不是過家家。你罵我老土也好,傻也好,我可以讓別人很隨便,但我們不行。

柏嫣怔怔地看著我,她忽然開始哭泣。

她低下頭小聲地說,樂唐,我要嫁給你,真的。

兔爺也許不會知道,我跟柏嫣從情欲邊緣逃離回來時的那種坦蕩的幸福感吧。

扯遠了,其實寢室裏跟我一樣的人還有一個,川楓。我是屬於那種極力修煉內功的人,不過我懷疑川楓一定是要跟釋迦摩尼一個思想境界了。

自從川楓決定考研開始,寢室的集體鬧鍾就被他的鬧鈴提前了。他六點準時起床,勤奮得像隻兔子。我試圖跟著他去上自習,挖掘一下其中的樂趣,結果我在自習室看了兩分鍾書就開始躁動不安,給柏嫣發短信,打手機遊戲,或者幹脆疊紙船。自習室的桌子能坐四個人,等我走的時候。我的桌子已經萬徑人蹤滅了。川楓說,我這鐵定是練了葵花寶典。其實根本問題是,我在他們眼裏已經無可救藥。我自語,多幼稚的想法啊,我從小就不是好學生,好學生了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