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之書?姐,你睡了嗎? 3
我找了我姐幾次,她的座位總是空蕩蕩的,書包也沒有,就像是從來沒有人坐過一般。我很難看見我姐,在課間操或者課外活動的時候,我的桌堂裏總會多出一兩包的零食,底下是我姐的字條:浣北,肚子餓了就吃這些吧。
我隻是想得到一個答案,半夜再給我姐打電話時,我埋怨似的說,班裏沒人願意理我。姐問我,為什麼?我說,不知道。我姐說,知道了。話音一落就匆匆掛了電話。
第二天,我姐來找我。她把我拉到角落裏低聲地說,浣北,你告訴你同學,我隻是你認的姐姐,現在沒關係了。我問她,為什麼?姐摸著我的頭說,你照著說就是了,語氣不可置否。姐走的時候,回頭篤定地看著我說,你一定要說!
我回到班裏戳戳前麵女生的肩膀以一種極不自然口氣說,霓北,是我認的姐,現在沒關係了。前麵的女生大歎一口氣,擺出同情的姿態說,那就好。我反問她,好什麼?她詫異地說,難道你不知道?
追逐前方的光明時不知那光明竟然可以投下如此巨大的陰影。
其實霓北常做噩夢,她夜裏總是會含混不清的夢囈,發出帶著嗚咽聲的低訴。那些模糊的話語常常伴著我入睡。
我從來也沒有叫醒過霓北,當她深陷噩夢時,我竟事不關己的安然入睡。不過我醒來時會問霓北做了什麼夢,霓北總會說不記得,而後我看見她照著外婆言說的那樣拍拍枕頭,念念有詞。
我媽跟我爸離婚以後,我再也沒見過她。隻是偶爾聽到她給我爸打電話用很大的聲音說著關於我的撫養費的事情,我爸跟我媽爭吵地激烈,最後不得不達成協議,我媽不用給我撫養費,我爸不用給霓北撫養費,自此兩清,從此我再也沒有聽到任何關於我媽的信息。
至於那段霓北和我媽的生活我是後來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