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老就消停點吧,馨蘭昨兒是一宿未合眼,這好不容易才歇下的,你就讓她好好補個覺,恢複一下精神頭好嗎?”楊冬根想起昨夜妻子的辛苦,心底就不自禁地為之一疼。
戚氏聽到這些話,氣得直跳腳,“我這個做婆婆都沒睡懶覺,她倒好意思賴床?髒心爛肺的,她這是要我這個老婆子去侍候她啊!我們老楊家是做了哪門子孽哦?怎麼娶了這麼個不要臉的東西進門哪?”
“娘,別在說了!這大清早的,你這是要幹嘛?”楊冬根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嗓門也悄無聲息地拔高了一籌。“娘,青兒丫頭差點就沒命了,到現在都還昏迷不醒呢!你老就沒什麼要說的?”
戚氏明顯臉上一窒,但還是嘴硬道,“我有什麼要說的?又不是我叫這死丫頭去上吊的!說到這個我就來氣,這死丫頭死了沒有?要是死了就拉到後山去埋了,省得晦氣!上梁不正下梁歪的東西,這個禍害,這下攪得全村的人都認為是我這個做奶的心狠,逼的一個小丫頭片子去尋死,她這是在明晃晃地禍害我的名聲,老四,你可要看的明白,別什麼都聽枕頭風瞎吹,被人挑撥了我們娘倆的關係。”見楊冬根木訥地站在那,卻無端端地透著一股子氣勢,戚氏怔住了,有些心虛地解釋起來。
但對於楊冬根的突然轉變,她內心還是有些接受不了的,這還是那個老實聽話的小兒子嗎?這還是那個被她捏的死死的幺兒嗎?
戚氏想到這,臉色一下子變的很難看,但轉念一想,幺兒會頂撞自己,一定是那黑了心肝的臭婆娘在背後挑唆的,都不跟自個一條心哪!這個白眼狼,果然娶了媳婦忘了娘!但她絕不允許自個兒子脫離了她的掌控——
“老四,幺兒啊!”戚氏對於怎樣來拿捏楊冬根那是手到擒來,“你是不是嫌棄娘老了不中用了,礙你眼了?你現在都不聽娘的話,那娘還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不如就這樣兩腿一伸算了,不活了,娘不活了。”戚氏說的淚如雨下,兩手也在楊冬根的胸前不停地捶打,每一次都是實打實的,那拳頭沒有一點水分。
楊冬根無奈,隻好不動聲色地咬牙忍著,誰叫他攤上這麼個娘,隻要忍過這陣,戚氏也就消氣了,等下要是青兒那孩子還沒醒,那就還得去趟鎮上請下郎中,那銀錢?也不知道娘會不會給——
舒青聽的很無語,對號入座腹誹道,“這一口一個死丫頭片子,不會是指自己吧?”看來,自己不是很受人待見啊。
舒青記得,自己是登山被人陷害,繩索什麼時候讓那個賤人動了手腳都不知道,所以才會死的那麼冤枉,隻是萬萬沒想到,自己又重生了……這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可不能就這樣輕易地叫人拉出去埋了,所以,舒青在所有人的意料外,嘴裏急急大聲道,“不要埋了我,我還活著。”
楊冬根聽到舒青的叫聲,內心先是一喜,繼而又是一疼,立馬轉身回屋,把戚氏晾在一邊。
戚氏見這個陣勢,更是氣得不行,直接吊著雙眼,氣勢洶洶地跟在楊冬根後頭直罵道。
“禽獸不如的東西,良心都讓狗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