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錚哥媳婦啊,你也來上香啊?”李老夫人因長子、五子戰死,哭壞了眼睛,不太看得清東西,眯著眼辨認一會才認出來。
“是啊,姨母,我們也來上香。臸兒,心蘿,過來給老夫人請安。”韓氏笑道。
姚敦臸和姚心蘿聽話的過來給李老夫人行禮,“敦臸(心蘿)見過老夫人,老夫人萬福。”
“兩個好孩子,不必多禮,快起來快起來。”李老夫人一手扶一個,眼睛盯著姚心蘿,“這是囡囡吧?好久不見,已經長這麼大了。”
李老夫人自從長子李憲、五子李定戰死、長媳章氏病故後,就深入簡出,宮中的宴會,姚心蘿要陪著羅太後,幾乎與李老夫人沒打過照麵。李家的姑娘,都在秀慧書堂上學,與姚心蘿來往不多。再者文臣和武將交往,也不能過於密切,要避嫌,免得引來不要必要的麻煩。
“我是囡囡,老夫人好。”姚心蘿笑道。
“好好好。”李老夫人鬆開姚敦臸,緊握著姚心蘿的手,“我記得囡囡小時候最喜歡恒哥兒抱了,一抱就咯咯咯的笑。恒哥兒,還不過來,見見你囡囡妹妹和姚家嬸母。”
李恒從人群後麵走了出來,長身一揖,道:“李恒見過嬸母,見過囡囡妹妹。”
“恒哥兒不必多禮。”韓氏左手虛扶,“哎喲,好俊的小子喲,多年不見,這要是在路上遇到,我可認不出來。”
姚心蘿被李老夫人抓著,不好掙脫避讓,受了李恒的全禮,屈膝還禮道:“見過李將軍……”
“哎呀,怎麼叫李將軍這麼生疏?”李老夫人拍拍姚心蘿的手,“囡囡,你小時候都叫他恒哥哥的。”
姚心蘿看著麵前李恒,臉頰微紅。李家二夫人鄭氏打著哈哈道:“母親,您快別提小時候的事了,瞧瞧把縣主的臉都羞紅了。”
被鄭氏一打岔,李老夫人就不再提兩人小時候的事。韓氏隻當李老夫人年老喜憶往事,沒有往深處想,畢竟李恒和姚心蘿年齡相差遠了些。
李恒看著低著頭站在祖母身旁,俏臉微紅的姚心蘿,清冷的眸中染上一抹暖色。
王氏帶著姚敦方兄妹三個過來給李老夫人見禮,李家的三太太劉氏、四太太方氏、五太太汪氏、三少爺李悅、大少奶奶張氏、大姑娘李子秢、二姑娘李子萶和三姑娘李子萩過來韓氏見禮問安。
正相互客套行禮時,從殿外走進一對帶著婆子和兩個婢女的母女。那位母親年近四旬,穿著檀色繡花對襟褙子,挽著圓髻,戴著珍珠頭麵,容貌清麗,眼角處有細微的皺紋。
那個女兒年約十四五歲,上穿著水紅色繡白絨花襦衣,下穿月白色長裙,挽著隨雲髻,插著鎏金蝴蝶步搖簪,小小的瓜子,彎彎的柳葉眉,雙眸盈盈帶水,嬌喘微微。她生的纖細嬌小,這身素淨裏透著雅致的打扮,更添了幾分柔弱,真真是讓人見而生憐。
韓氏揣摸著這就是樊家母女,眸色微沉,眉尖輕蹙,姚敦方在兄弟中行三,但是三房的長子,他的妻子雖非宗婦,卻也是三房的長媳。這位樊姑娘過於嬌弱,管不好內宅還是小事,要是生養有問題,可就是大事。
樊姑娘一進殿,就感到了有人注視著她,微微垂著,用餘光去看去,看她的是兩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公子,一個相貌端正,目光清明;一個相貌堂堂,目光貪婪。樊姑娘眼中露出一抹疑惑,這兩位誰是她要相看的姚家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