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伯剛從小妾溫暖地被窩裏爬起來,就得知禁軍圍府的消息,在小妾的伺候下,穿上衣裳,正要出去看情況,周俞氏散著頭發,穿著中衣,就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老爺,老爺,出事了。”
“夫人,鎮定,鎮定。”承恩伯嘴上叫周俞氏鎮定,他自己的手卻在發抖。太子那邊還沒消息,禁軍怎麼會出動?難道事情敗露了?
周俞氏大口地喘著粗氣,雙手互握,掌中被她長長的指甲,掐出了紅色的月牙印。
“你趕緊去梳洗,你看看你這像什麼樣子?”承恩伯看著周俞氏臘黃的,滿是皺紋的臉,嫌惡地把目光移開。
周俞氏已年近五旬,喜好美色的承恩伯早就不進她的房間了,不過周俞氏平時注重打扮,看著還算好,可今天她因為慌張,頭發沒梳,妝也沒化,老態顯露無疑。周俞氏心中悲涼,這個時候,他還在意這些。
周俞氏最終沒能梳洗,因為太子在李恒等人的陪伴下,大步走了進來。承恩伯看到毫發無傷、精神奕奕的太子,震驚地坐在椅子,呆若木雞地看著太子。
“將承恩伯押下去。”太子厲聲道。
承恩伯猛然回神,大聲呼喊道:“太子,下官冤枉,下官冤枉。”
太子冷笑道:“承恩伯,如今證據確鑿,你不用再狡辯了,留點顏麵給自己,不要再叫囂,否則,孤隻能讓他們封了你的嘴。”
承恩伯不敢再喊了,周俞氏的哭聲,沒有理會。
太子安然無事,那麼有事的就隻能是想謀害死他的承恩伯。可是太子在沒有經過聖上同意,就派禁軍圍住承恩伯府,將承恩伯一家抓進京都府大牢的事,在朝堂上,引起了軒然大波。
承恩伯是孝惠皇後的親侄兒,先帝的親表弟,身份尊貴,太子再是儲君,也不能這麼做。
太子把證詞、在周俞氏陪嫁莊子裏搜出的證據,以及伯府中暗線找到的一些承恩伯和慶王來往信函,往眾臣麵前一丟,朝堂上那些梗著脖子要死諫,要當忠臣的官員,立時沒了聲響。
這件事發生的太快,快得守郡王和寬郡王都沒反應地過,更別談什麼應對之策了,兄弟倆一邊召集幕僚商議,一邊派人去廣濟寺,給安郡王傳遞消息。
可他們晚了一步,在太子去抓承恩伯的時候,福王拿著所有的證據,去了春頤園,拿到了聖上命三堂會審承恩伯的旨意。
安郡王聽聞這個消息時,意識到太子根本沒有下落不明,那是一個局,這個局針對的人,不是承恩伯,而是他。
保承恩伯?
不但有證據,還有人證,承恩伯顯然是保不住了。
安郡王果斷的舍棄了承恩伯,不過他想到不能讓攀附他的人兔死狐悲之感,道:“讓守郡王告訴承恩伯,本王一定會把他的幾個孫兒救出來,保住他的血脈的。”
心腹隨從領命而去。
承恩伯府三百九十四人全部關進京都大牢,把大牢裏擠得擁擠不堪。得知承恩伯府出了事,邱守俛是一陣後怕,這要是把女兒嫁過去,他又得受牽連。
李恒把事情忙完,也終於可以回家看妻子兒女了,不過到家已是 戌時正,兩個孩子早已回房睡覺了,隻有姚心蘿坐在燈下看書等他。
“你回來了。”姚心蘿笑著迎了上去。
李恒親了親她,道:“困了就早點睡,不用等我。”
“還早呢,不困。”姚心蘿笑,“你先去沐浴吧。”
李恒聽話的去了淨房。
姚心蘿讓冬枝去準備宵夜,一會李恒就洗完回來了,“餓不餓?”
李恒把姚心蘿拉入懷中,親親她的臉,“餓了。”
“我讓她們送宵夜進來。”姚心蘿按在李恒的胸口,想要從他懷裏退出來。
李恒摟著她不放,“娘子,此餓非彼餓。”
姚心蘿輕捶了他一下,嗔怪地問道:“忙了這麼多天,你就不累啊?”
“一會你就知道我累不累了。”李恒壞笑道。
姚心蘿臉微紅,道:“討厭,先吃了東西。”
“好,先吃東西,後吃娘子。”李恒笑道。
李恒如他所言,晚上是狠狠地吃了姚心蘿一頓。去廣濟寺參加法會,就禁欲了七天,廣濟寺的法會七天,他又在外忙了六天,足足二十天沒碰姚心蘿,當然要吃得饜足。
次日,姚心蘿的雙腿都在打晃,李恒則神清氣爽的去衙門了。雖然姚心蘿知道男女存有差異,可她也練了武,不止於差這麼多吧?
姚心蘿全身酥軟,慵懶地靠在榻上,婢女進來道:“郡主,姐兒鬧騰著不穿衣裳。”
“這丫頭,又要做什麼呀?”姚心蘿隻得起身去看淇兒。
淇兒鼓著小臉,穿著寢衣被包裹在被子裏,薑娘子拿著小棉衣,在哄她,“姐兒,穿好衣裳,好吃蛋羹啊。”
“不要。”淇兒用手打開了薑娘子拿的衣裳,小杏眸瞪得圓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