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良夫妻依言行事,慶幸的是,先找到農舍的,不是蕭源的手下,而是李恒。許良夫妻認得李恒,將他帶去姚心蘿藏身的地窖。
地窖裏,姚心蘿坐在小木杌上,用匕首抵著快要蘇醒過來,被堵住嘴的蕭源。
“心兒。”李恒大步朝她走了過去,展開雙臂,將她摟入懷中。
姚心蘿唇角微揚,回抱他,發現他的身子也在發抖,“李恒,帶我回家。”
說完這句,姚心蘿強行提起了精力,一下全都泄了,雙眼一閉,暈倒在李恒的懷裏。蕭源逃走時,沒有顧忌她的身體,一路狂奔,馬車顛簸,對她的身體有很大的影響,而後又在雪地裏,幾乎是爬行了百米,她能撐到李恒來,已是極限。
李恒用帶著殺意地目光盯了蕭源一眼,抱起姚心蘿往外走,低聲吩咐道:“斬草除根。”
“是。”李恒帶過來的,都是他的心腹,立刻明了他的意思,這是要弄死蕭源和他的手下。
李恒抱著姚心蘿出了地窖,停了下腳步,道:“多謝賢伉儷出手相救,稍後必有重謝。”
許良夫妻剛要客氣幾句,李恒卻沒空與他們多言,把裹得嚴嚴實實的姚心蘿抱上了馬。
姚心蘿清醒過來,已是五日之後,入目是李恒胡子拉碴、雙眼布滿血絲的臉,唇角掀了掀,吐出一字,“髒。”
“我這就去梳洗。”李恒趕緊道。
李恒退開,淇兒和同同的兩張小臉,出現在姚心蘿的眼前。淇兒皺著小鼻子道:“娘,你別睡了,你都睡五天了。”
“咦,今天你怎麼在家裏?不去你師奶奶家練槍了?”姚心蘿借助冬林的攙扶,坐了起來,笑問道。
“娘,淇兒知道錯了,以後不天天去練槍,你讓我去我才去,我會聽你話,乖乖看書,不打雞,不攆狗,不爬樹。”淇兒拽著姚心蘿的衣袖道。
“同同也聽話,娘讓同同動,同同就動,娘讓同同跟爹爹打拳,同同就跟爹爹打拳。”同同也湊過來道。
兩個孩子雖然還小,不懂什麼叫死亡,但姚心蘿昏睡不醒,不會像往常一樣,跟他們說笑,讀書給他們聽,冬林幾個背著人,默默落淚,他們被嚇著了。
“這麼乖啊。”姚心蘿笑,努力地抬起手,摸摸兩個孩子的頭。
姚心蘿算是有驚無險的回來了,雖說身子受寒,有小產的跡象,需要臥床休息,但好歹保住了性命,不幸中的大幸。
李恒在救姚心蘿時,失手殺死了蕭源,聖上並沒有怪罪他,因為這事,聖上有了下了處置守郡王兄弟的意思了。
蕭源雖死,仍然和蕭濰、蕭淵一樣,被禠奪了郡王的爵位,被貶為了庶人,玉碟除名。蕭濰和蕭淵繼續被圈禁,隻是圈禁的地方,不在是郡王府,而是夾蜂道。
夾蜂道的條件和郡王府比起來,那是天壤之別,別的且不說,就是那烤火的炭都不一樣,還不夠,難得這天出太陽,蕭濰和蕭淵坐在院子曬太陽。
蕭淵不解地問道:“十哥,你說八哥這是在犯什麼糊塗?好不容易逃出去了,不想著招兵買馬,殺回京都來,去挾持一下孕婦,這多受拖累。”
蕭濰長長歎了口氣,道:“昭和是八哥的心魔。”
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那怕蕭源對姚心蘿一直存著利用之心,但對一個容貌絕佳、家世極好的女子,不會一點都不動心的,在他費心討好她、謀取她的芳心時,他亦同樣付出了炙熱的感情。
一下處置三個兒子,這對年過五旬的聖上,亦是不小的打擊,承受不住病倒了。
太子妃怕他鬱結於心,讓小石頭兄弟以及福王的一兒一女,常去探望他,有孩子們的嬉鬧,聖上的精神得到了恢複,到了萬壽節這天,他能起身去慶麟宮參加宴會。
蕭源和蕭氿先後死去,蕭濰和蕭淵被圈禁,痛失四子的聖上看被過繼出去的康郡王,都多了幾分慈愛,想起他的郡王妃死了幾年了,道:“渡兒,你也該續弦了。”
“一切由父皇作主。”康郡王恭順地道。
聖上思忖了良久,宴會結束後,就下了兩道旨意,康郡王的繼妃是工部左侍郎之女;合浦公主下降忠勇侯的五子。
至此,聖上所有的兒女都已婚配,很多人的目光開始盯著小石頭了,再過幾年皇太孫也到了娶親的年紀,不知道誰家姑娘有這麼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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