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羅的心裏也是驚濤駭浪,他從來沒有想到,那個小女娃會是自己的女兒,他更沒有想到,會給她帶來這麼大的痛苦,聽到心愛之人的質問,他有些無話可說,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辯解。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修羅,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絕對不會原諒你。”流月對他是何其了解,聽到他遲疑的話,就知道,女兒說的都是真的,臉上的淚水不斷的流出,心裏還殘留著的最後一絲情意也消失殆盡,嘴裏恨恨的說著,抬手用十成的力量,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胸口上。
“噗!月兒……你……”修羅沒想到她會突然出掌,沒有及時的躲開,生生的承受了她那一掌,頓時噴出一口鮮血,身子也往後飛了出去,麵具下的眼睛裏閃過諸多情緒,不相信,驚訝,錯愕,傷心,到最後是決絕,幾個翻身穩住自己的身子,可還是忍不住跪在了地上,一手捂著自己的胸口,抬手擦掉嘴角的血絲,伸手拿下了臉上一直戴著的麵具,露出一張很是清秀,但是卻毀了一半的臉,哀戚的看著自己的妻女。
“修羅,從現在起,我們母女與你再無瓜葛,你走吧!再次見麵,便是仇敵,那時,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流月摟過不斷流著眼淚,雙手抱著自己的手臂,蹲在地上的女兒,看著台階下的修羅說道。
“好,好,好,我走,我走,你們都記住本尊今日說的話,有朝一日本尊得到天下之時,也是你隱族滅族之時。”修羅聽著流月斷情絕義的話,心裏也明白,他們再也回不去,既然這是她希望的,那麼他就成全了她,對著所有人說完,一個轉身就消失在了他們麵前,隻留下那張沾染上了鮮血的麵具,孤零零的凋落在地上。
“娘親,娘親,你怎麼了?”明月雖然恨,可看著自己母親那麼的痛苦,心裏也很是糾結,見人走了,身邊原本抱著自己的人,突然朝旁邊倒去,趕緊驚慌的抱住她,焦急的喊著。
“無礙!隻是情緒太過激動,氣血翻湧,暈過去而已,扶她進殿休息一下就好了。”莫胤來到她們身邊,抓過流月的手把了一下脈,見沒大礙,心裏的石頭也終於落了下去,說著便幫明月扶起她,朝著聖殿走去。
“王爺,夫人她……”春曉在屋子裏聽著外麵的一切,臉上也是布滿了淚水,見他們進來,趕緊擦掉自己的眼淚,走到聶龍霄身邊,看著醉兒的方向說道。
“不要碰她。”大長老見聶龍霄想去觸碰飄在半空中的醉兒,忙出聲阻止,他們現在是誰也不知道她的身體狀況,所以誰也不敢輕易的去動她,萬一再出現什麼不可預計的事情,那可就麻煩了,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一個字,等,等她自己醒過來。
“醉兒到底怎麼樣?她現在這個樣子,是正常的嗎?”聶龍霄收回手,轉身神色陰沉的看著三大長老和族長,沉聲問著。
“聶王爺,如今我們誰也不知道情況究竟如何?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聖嬰身上的真氣已經順暢,胎兒也安然無恙,隻是她為何沒有醒來,老夫也不得而知,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等。”大長老轉身看了一眼醉兒,才回答著聶龍霄的話,說完之後,才有轉身對著其他人說道:“族長,我們身上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傷,需要調理,這裏便交給聶王爺了。”
“多謝幾位前輩!”聶龍霄聽完他的話,抱拳誠心誠意的道著謝,便轉身看著醉兒。
“丫頭,好好的照顧你母親。”來到躺在聖壇旁邊一處軟榻上的流月身邊,莫胤看著一臉擔憂的守在旁邊的明月,拍了拍她的肩膀,慈愛的對著她說完,轉身隨著三大長老離開了聖地。
“蕭寒,沈禦,警戒四周。”聶龍霄看著毫無動靜的醉兒,對著身後的蕭寒等人吩咐完之後,又繼續看著醉兒,發現她慢慢的落了下來,趕緊上前接住她,放到另一個軟榻上,整理了一下微微亂了的發絲,看著她很是紅潤的臉頰,輕輕的撫摸著,低聲對她說道:“醉兒,你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霄,我在啊!可是我睜不開眼睛,你幫幫我。”獨自說著話的聶龍霄並不知道,其實醉兒對於外麵的一切都感同身受,她也想開口說話,睜開眼睛看看到底怎麼樣了?可她的嘴就像是用最厲害的膠水黏住了一般,怎麼都張不開,眼睛也一樣,就像是被人拿針縫上了一樣,無論她怎麼努力,就是睜不開,這不聽到聶龍霄的話,在心裏焦急的呐喊著,可惜聶龍霄他們聽不到。
“娘親,你醒了,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明月一邊擔心的看顧著自己的娘親,一邊注意著醉兒這邊的情況,感覺到身邊的娘親動了動,趕緊的伸手扶起她,關心的詢問著。
“月兒,對不起,對不起,一切都是娘親的錯,娘親不該讓你離開娘親身邊,娘親不該讓你去找公主的,都是娘親的錯,月兒,原諒娘親,原諒娘親。”流月看著眼裏滿是關心之意的女兒,心裏就無比的愧疚,伸手抱住她,在她耳邊不斷的道著歉,麵上再一次布滿了淚水。
“不,娘親,不是你的錯,你沒有錯,月兒也從來就沒有怪過娘親,可能這就是月兒的命吧?注定了月兒要孤老一生,這樣也好啊,這樣月兒就可以一直陪在娘親身邊了。”明月聽到自己娘親的話,臉色有些蒼白,淚水也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回抱著她,假裝輕鬆不在意的說著。
“明月,前輩不要傷心了,明月人這麼好,一定會找到一個真心真意願意娶她的人。”春曉偷偷擦掉臉上的淚水,走到她們身邊安慰著,她相信上天一定不會這麼殘忍的,一定會給明月一個良人的。
醉兒現在是著急的很,她也很想去安慰一下明月,可她是真的有心無力,聽到春曉的話,在心裏猛點頭讚同著,她一直都相信,老天爺關上了一道門,就會打開一扇窗。
屋裏的人都各懷心思,而守在屋外的蕭寒也不好受,神情有些呆滯的看著麵前的景色,明明是鳥語花香,山明水秀,在他的眼裏卻是黯然失色,他現在的心裏是五味雜陳,還在回想著剛才知道的一切,抬手覆上自己的心髒,俊秀的臉上掛著一絲不明,為何看著她傷心,這裏會痛?
“蕭兄弟,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站在離他不遠的沈禦,看著臉色難看的蕭寒,走過來關心的詢問起他來,對於這個才共事不久的人,他是打心眼裏喜歡,不禁一表人才,而且還是一個大將之才,不但心思細膩,而且還很有主見。
“沒事,多謝沈兄關心。”蕭寒聽到沈禦的話,臉上馬上就恢複了往日的神情,回答完他之後,便不再說話,但是心裏依然紛亂,他發現他心疼她的眼淚。
“沒事就好,相信很快,就都沒事了。”沈禦見他不願意說,也就不再問下去,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跟蕭寒說話,一邊說著,一邊回到自己的位置,繼續警戒起來。
三日後!
“娘親,公主怎麼還不醒?不是都沒事了嗎?”時間匆匆的過了三日,因為醉兒一直昏睡不醒,聶龍霄他們一行人也隻得停留在隱族,此時正在醉兒休息的一個院落裏麵,明月皺著一張小臉,看著躺在院子中曬太陽,依然昏睡著的醉兒,問著身旁的母親。
“沒事的,或許是因為她身上的力量是她陷入沉睡,等到該醒過來的時候,自然就會醒了。”流月看著如同沒事人一般的女兒,很是心疼,她知道女兒是不想讓他們擔心,所以才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樣的女兒,讓她更心疼。
“那什麼時候才是該醒的時候啊?”明月坐在凳子上,雙手指著下巴,看著躺在軟榻上的醉兒,厥著一張小嘴說著,真是的,公主怎麼這麼貪睡?都三天了,還不醒?
“王爺!”自從醉兒從聖地來到這個院落之後,春曉就寸步不離的伺候在她身邊,她聽說這個院落是以前夫人的母後和流月前輩的住所,要是夫人醒來知道,該很開心吧?看著去和族長商議事情回來的聶龍霄,春曉起身行禮。
“出了什麼事情嗎?”流月見聶龍霄的臉色不是很好,於是開口詢問道。
“修羅負傷回去之後,起兵造反,殺了燕麟的皇帝自稱為王,隨後又下令出兵攻打我櫻圩,如今邊境陷入一片戰亂,我必須的趕去主持大局,保我櫻圩百姓免受戰亂之苦,隻是……”聶龍霄走到醉兒身邊坐下,看著睡得香甜的醉兒,為難的說著,他是櫻圩的震邊大將軍,是百姓心目中的戰神,他有責任去保他們的安寧,可他又放心不下現在的昏迷不醒的醉兒。
“王爺不必擔心公主,我們會好好照顧她的,而且,就算公主醒了,也不能隨你一起去,還有兩個月,公主就要臨盆了,現在她留在隱族是最安全的,這裏還是隱秘的,就算有人知道隱族的所在,要通過嗜海森林和萬蛇穀,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流月知道他放不下醉兒,但是也知道,如果醉兒現在醒著,也不會留他,一定會讓他回到戰場,所以便開口說道。
“我知道,隻是還是有些擔心,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醒過來之後,要是看不到我,會不會……”聶龍霄抬手整理著醉兒被風吹亂了的發絲,將蓋在她身上的薄毯往上拉了拉,低聲的說著。
“霄,你放心的去吧!我會好好照顧自己,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你也要好好的照顧自己,不要讓自己受傷,要好好的活著回來,我們母子三人還等著你照顧呢!”醉兒聽著他們的對話,在心裏說著,而她相信,在自己恍惚間聽到的那對孩子的聲音,也相信,他們就是自己的孩子,雖然知道聶龍霄不可能聽得到,但還是在心裏對他囑咐著。
“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了?要是被丫頭知道了,準會笑話你,你以後走出去,可別告訴別人你是我玄真子的徒弟,老頭子也怕被笑話。”玄真子和莫胤一起走進門,估計是聽到了聶龍霄那番兒女情長的話,毫不客氣的打擊著他,還一副‘我不認識你’的樣子,看的聶龍霄是一陣無奈。
“哈哈……聶王爺放心吧!聖嬰的身體和她肚子裏的胎兒都沒有任何事情,你就放心的去吧,況且還有你師傅在這看著呢!”雖然相處不過幾日,但是莫胤也看出來了,這聶王爺對聖嬰的感情,要他們分開肯定不舍,但是現在事情不容他兒女情長。
“師傅,莫前輩,姨母,醉兒就拜托你們照顧了。”聶龍霄沉吟了半響,終於下定了決心,站起身來到玄真子三人身邊,鄭重的抱拳像他們行了一個禮,說完之後,再次看了醉兒一眼,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來到門外,看著站在門外的蕭寒和沈禦說道:“你們兩人留下來保護醉兒的安全,不允許出半分錯誤,不然本王要了你們的腦袋。”
“是,王爺!駙馬!”蕭寒和沈禦齊聲回答完之後,起身見他離開,望了一眼院子內,又回到了原來的崗位,守在門外。
“聶王爺等等,老夫送你一程!”大長老不知何時等在了出族門的必經之地,看著匆匆而行的聶龍霄,出聲喚住他,說完之後,帶著他往族門走去,要知道,外麵的萬蛇穀和嗜海森林,沒有知道路的人帶著,是根本出不去的。
“多謝長老送聶某出來,接下來的路,就不勞煩長老了。”剛出族門,聶龍霄就抱拳道謝,想離開,卻又被大長老叫住。
“等等,聶王爺有所不知,這萬蛇穀和嗜海森林進出的路,每隔十二個時辰改變一次,如果沒有熟知路途的人帶你出去,你是沒辦法活著離開的,還是隨老夫來吧!”這也就是為何他們不怕別人知道隱族的所在的原因,萬蛇穀和嗜海森林被先祖布上了奇怪的陣法,每隔十二個時辰啟動一次,而先祖也隻留下每次變幻後的路途,並沒有留下破陣之法。
“那就有勞長老了!”聶龍霄聽到他的話,心裏不免一驚,這隱族的祖先真是智慧,如果這些陣法能運用在軍事上,那將是所向無敵,隻要在邊疆之地布下此陣,就不必擔心有外敵侵入了,不過,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所以並沒有開口詢問布陣之法,向大長老道了一聲謝之後,便隨著他離開。
“公主啊公主,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醒啊?也不知道王爺那邊怎麼樣了?”又過了幾日,明月看著依然還是沒有蘇醒跡象的醉兒,整個人都懨懨的,耷拉著腦袋,看著躺在船上的醉兒,嘀嘀咕咕的說著。
“月兒,又在公主麵前說什麼奇怪的話了?”流月手裏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東西走進來,就看見自己女兒趴在床邊,厥著一張嘴,耷拉著小腦袋,不知道在嘀咕什麼?
“娘親,人家那裏有跟公主說什麼奇怪的話啦?就是問公主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啊?”明月站起身,走到桌邊坐下,懶懶的趴在桌子上,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說道,公主不醒過來,她覺得好無聊,娘親又不允許她出去玩,本來她說要去那個什麼山看看的,可是娘親死活不允許,她現在可是無聊的快發黴了。
“你問公主,公主又回答不了你,來將公主扶起來,娘親喂她喝點湯,這麼昏迷著不進食,也不是個事情,就算公主不吃,肚子裏的孩子也要吃的。”流月無奈的搖了搖頭,知道她是無聊了,可她不能再讓女兒出任何的事情了,所以才會將她綁在自己身邊,對著她說完之後,端過自己端進來的那碗東西,來到床前,等著明月。
“喔!”明月來到床邊,小心翼翼的扶起醉兒的上半身靠在自己懷裏,看著自己娘親一勺一勺的喂進她嘴裏的藥汁,問道:“娘親,這是什麼湯藥啊?好香,一點都沒有藥的味道?”
“這是長老們從雪山頂上采下來的冰蓮花,加上幾種珍貴的藥材熬製而成的,補氣益圓,不僅對公主的身體大有好處,就是對她肚子裏的孩子也很有好處。”流月一邊小心的喂著醉兒喝藥,一邊給女兒解釋著。
“哦,這樣啊!那多給公主喝點!”明月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既然娘親說對公主和小寶寶好,那就多喝點。
“不能多食,每天隻能喝一小碗,多了怕補過頭,造成反效果。”流月將最後一口湯藥喂醉兒喝下,拿出手絹擦了擦她的嘴角,起身將碗放到桌上,才回答著明月的話。
“那還是少喝點吧!”明月聽完娘親的話,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的重新將醉兒放平,整理了一下被子,悻悻的說完之後,便跟著娘親走出了房門,剛好碰到進來的春曉,還有她身後幫她搬東西的蕭寒,莫名的就有些心跳加速,臉頰也忍不住有些泛紅,趕緊頭一低,急匆匆的就跑了出去。
“這丫頭是怎麼了?這急匆匆的是要去哪?”流月關門轉身就看見自己女兒奔出去的身影,疑惑的看著春曉問道。
“不知道,估計是有什麼急事吧!前輩是來給夫人喂藥的嗎?以後這些事情,前輩交給奴婢就行了。”春曉也有些不了解,看著流月手裏端著的空碗,於是說道。
“不礙事,你們忙!”流月看了一眼手裏的碗,對著春曉說完,就離開了。
“蕭護衛,麻煩你了,放到這裏就行了。”春曉看著離開的流月,才推門走了進去,看了一眼醉兒,才對著身後幫自己搬東西的蕭寒說道,原本並不是很重的東西,蕭護衛卻執意要幫她搬,她沒辦法推辭,也就隻能由著他了。
“夫人還是沒有蘇醒的跡象嗎?”放下手裏抱著的一包衣服,蕭寒皺眉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醉兒,詢問著春曉。
“是啊!也不知道夫人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王爺那邊也不知道怎樣了?”春曉在心裏歎了一口氣,為何老天爺要如此的考驗夫人和王爺,就不能讓他們好好的在一起嗎?
“會沒事的,我先告辭了。”蕭寒的心裏也不免歎氣,好不容易王爺身邊隻剩下夫人一人了,可有出了這麼多的事情,是不是每個相愛的人,都要經過這麼多的磨難,才能相守到白頭?
“我這是怎麼了?幹嘛臉紅啊?明月,你可知道,你根本就沒有喜歡人的權利。”明月一路狂奔,跑到了一個小懸崖的邊上,懸崖並不高,大約有七八米的樣子,下麵是一潭湛藍的湖水,景色很是漂亮,明月喘著氣,坐在一個大石頭上,拍著自己的臉喃喃自語著。
“還有,你不是喜歡太子哥哥的嗎?怎麼能對著別的男人心動,不可以,不可以心動,對不可以,而且你也沒有資格。”明月拍打著自己的臉,喃喃自語的說著,情不自禁的就流下了眼淚,屈起雙膝,用手緊緊的抱著,將自己的小臉埋到兩膝之間,無聲的流著淚,就算喜歡又如何?她這個身體,有什麼資格說喜歡誰?
“這裏風大,明月小姐還是回去吧!”正當明月在自怨自艾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她現在最不想見到人的聲音,讓她身子一僵,將小臉埋的跟緊了。
“明月小姐,小心染上風寒,還是回去吧!”蕭寒是一路找過來的,他也不知道為何?在族內看不見她,他的心裏會那麼著急,在這裏看到她蜷縮的身影時,那周身縈繞的悲傷氣息和落寞,讓他無比的心疼,很想上前將她摟進懷裏安慰一番,可他卻忍了下來,到現在他總算是明白了,他喜歡上了這個活波可愛的小女人,隻是,他們的身份懸殊,讓他躊蹉不前,自己一個隨時都會丟掉性命的護衛,如果能給她安定的生活?
“我的事不用你管,讓我一個人呆著,你走吧!不要管我。”明月的眼裏依然流著淚水,並沒有抬起頭,惡聲惡氣的趕著他,但是聲音因為聲音裏濃濃的哭腔,聽起來反而有些撒嬌的意味。
“明月小姐,不要任性了,你知道要是你生病了,有多少人擔心嗎?”蕭寒沒有離開,反而朝她慢慢的靠近,看著她身上單薄的衣衫,眉頭都快皺到了一起,這裏雖然空氣濕潤,四季如春,可在這個風口上,這麼吹著,還是很容易染上風寒的。
“我都說了不要你管了,你……啊!”明月聽到他的話,猛然站起來,想轉身嗬斥他,卻沒想到他已經到了眼前,淬不及防的看到近在眼前的他,腳下一滑,就朝著懸崖下摔去。
“月兒!”蕭寒看著她跌下去的身影,心裏一慌,也顧不得許多,一個縱身也隨著她跳了下去,將她緊緊的摟進懷裏,和她雙雙跌進崖下的湖泊之中,濺起了不小的浪花,打破了小湖的安靜。
“咳咳,咳咳,你,你放開我。”明月浮出水麵之後,就不斷的咳嗽起來,剛才掉下來的時候,雖然知道不高,可還是嚇了她一跳,而讓她沒想到的,蕭寒居然會跟著她跳下來,她現在是冰火兩重天,背後是冰冷的湖水,身前確實溫暖的胸膛,雖然有些不舍,但是明月還是推拒起來。
“別亂動,我現在帶你上岸!”直到將她抱進懷裏那一刹那,蕭寒才明白,他對著小丫頭已經不止是喜歡,而是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她,而且愛到願意與她同生死,所以才在看到她跌下懸崖的時候,毫不猶豫的隨著她跳下來,此時抱著她玲瓏的身軀,又因身上的衣服都濕透,緊緊的貼在身上,現在兩人又抱在一起,明月那麼一動,難免會摩擦到彼此的身體,這讓蕭寒的眼神立刻變得深邃,某個部位也立刻就有了反應。
“你,你放開我,我自己上去。”其實下麵的湖水並不是多深,兩人現在站著,也隻是到胸部的位置,看著緊緊想貼的身子,明月的臉熱的像是要燒起來一般,雙手抵在他溫熱的胸膛上,低頭抗議著。
“是要我抱你上去,還是就這樣一直呆在水裏,你選擇。”蕭寒眼神深邃的看著埋在胸前的小腦袋,有些霸道的說著,不管這小妮子有什麼問題,他都決定不放開她的手,有沒有孩子,對他來說無所謂,他本來就是孤兒,沒有父母管著他,催著他要他傳宗接代,隻要能和懷裏的人兒廝守一生,沒有孩子又如何?
“你……無賴!”明月被他的話弄得臉更紅,她可不想一直呆在這水裏,要是生病了,娘親肯定會很擔心,現在公主就已經讓他們很擔心了,她可不想再讓他們為她擔心。
“那你是要選擇哪種?”蕭寒聽著她類似撒嬌的話語,臉上掛起了一抹笑容,卻沒動,執意要她說出來。
“你……抱,抱我上去!”明月說完,就羞澀的將整個腦袋都埋進了蕭寒的懷裏,完蛋了,她沒臉見人了,要是被人看見,她以後可還怎麼活啊?
“如你所願!”蕭寒臉上掛著開心的笑容,一把將明月一個公主抱抱起來,緩步走上岸,將她放到一旁的草地上,看著她抱著雙臂搓著的樣子,對她說道:“呆在這裏別動,我去拾些幹樹枝來生火,把身上的衣服烘幹再回去,不然就這樣回去,肯定會生病的。”
“恩!”明月沒有抬頭看他,她也不敢,擰著衣服上的水,低低的應了一聲,直到他離開,才鬆了一口氣,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一陣風吹過,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趕緊抱著手臂搓起來,等著蕭寒回來。
“很冷嗎?馬上就好了,再忍忍。”不多時,蕭寒就抱著一抱幹樹枝回到了草地上,看著緊緊環抱著手臂,坐在草地上瑟瑟發抖的明月,趕緊的放下手裏的樹枝,走過去將她抱進懷裏,幫她揉搓著有些冰涼的手,對她說完,便趕緊的去生起了火。
“月兒,來坐到這邊,把衣服脫下來烤烤,不然會染上風寒的。”蕭寒快速的生起了火,將明月拉到火堆邊,擔心的對她說道。
“你,你轉,轉過身去。”明月的臉頰燙的似乎是要燒起來一般,低著頭抓著自己的衣服,見蕭寒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害羞的看著麵前劈裏啪啦燃燒著的熊熊大火說道。
“這樣行了吧?我什麼都看不到,你趕緊把衣服脫下來烤烤,這天慢慢的黑了下來,會越來越冷的。”蕭寒看著她低著頭的樣子,從懷裏拿出一方手帕,抬手蒙在眼睛上,然後對她說道,他這樣做,並不是為了讓明月放心,而是怕他不這樣做,他會忍不住對她做出什麼事情出來,到時候要是嚇跑了她,那他就得不償失了。
明月看著他的樣子,終於抬手解開自己的腰帶,將衣服退離了自己的身體,一件一件的涼在他支起來的一個杆子上,最後隻剩下一個貼身的底褲和一件小小的肚兜,看著坐在自己對麵,也隻穿著一件裏衣的蕭寒,蹲下身子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膝蓋,靠在火堆邊上,以汲取熱量,可天色已經漸黑,慢慢的吹起了涼風,就算明月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身子,還是冷的直打哆嗦,牙齒也忍不住上下觸碰,發出‘噠噠’的聲音。
“月兒很冷嗎?”因為眼睛被蒙了起來,使得蕭寒的聽力比以往更加的靈敏,對於明月發出的很小聲的顫抖聲,聽的異常的清楚,於是開口問道。
“有,有點!”明月又朝著火堆靠近了一點,但是因為她身上穿的衣服很少,根本就是顧得了前麵顧不了後麵,冷風嗖嗖的刮在露在外麵的肌膚上,讓她連說話都有些顫抖。
“這樣好點了嗎?”蕭寒不知何時來到了她的身邊,眼睛上依然蒙著手巾,伸手將顫抖不已的身子摟進自己胸膛,溫柔的問道。
“恩!”明月點了點頭,沒有掙紮,被溫暖的懷抱包圍著,讓她突然覺得心裏也暖暖的,眼皮變的有些沉重,慢慢的就睡了過去。
“春曉,你看到月兒了嗎?”明月在蕭寒的懷裏是睡的很安心,這可急壞了流月,一個下午也沒有看到人,這眼看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還沒看見她,以往這個時候,她該早早的就等在公主的院子裏,等著吃飯了,今天卻都到了吃飯時間了,卻還是沒見人。
“前輩別急,明月說不定是悶的慌,出去散散心去了,您就別擔心她了,她一定會好好的照顧好自己的。”春曉手裏端著一盆水,她正準備要去幫夫人擦擦身子,隱族的天氣雖然是溫暖舒適,但是夫人整天都躺在床上,估計也不會很舒服,聽到流月的話,春曉忙安慰著她。
“可……”流月自從知道明月不會有孕之後,心裏便一直很是愧疚,也擔心她會不會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所以她才一直不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前輩就放心吧!明月天性開朗,不會做什麼傻事的,再說,在我們知道之前,她不也是沒出什麼事情嗎?既然她選擇說出來,就代表她已經接受了,所以,不會有事的,前輩別亂想,奴婢去為夫人淨身了。”春曉笑著說完,對著流月福了福身,便轉身走進了醉兒的房門。
“但願如此!哎!”流月自言自語的說完,輕歎了口氣,轉身走出了院子,或許真的是她多想了吧,月兒比自己想象的,要堅強的多。
轉眼又過了一個月,醉兒還是依然沒醒,可離她分娩的日子是越來越近了,也讓其他人的心裏越來越擔心,而且讓人擔心的,並不止是昏迷不醒的醉兒一人,還有最近經常走神發呆的明月,自從一月前那日和蕭寒相擁而眠了一夜,第二日醒來之後,她便開始處處躲著蕭寒,可看不到他,她的心裏又開始想著他,所以就經常發呆,而不知道情況的流月等人,看著她的樣子,就開始胡思亂想,流月也將她看得更緊,生怕她做出什麼傻事來,簡直快要達到形影不離的地步了。
“這小丫頭是怎麼回事?怎麼又開始發呆了?”玄真子手裏拿著一個小酒壺,正悠閑的晃悠著散步,就看見一臉不知道在想什麼?雙手托著自己的下巴,坐在前麵河邊石頭上發呆的明月,自言自語的嘀咕著,這丫頭以前可是活潑的很,現在是越來越不好玩了。
“小丫頭,想什麼呢?跟老頭子說說。”玄真子走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坐在了她的身邊,一臉好奇的問著她,不過,以他活了這麼幾十年的經驗來看,這丫頭八成是動春心了,不然這臉上怎麼紅紅的?
“前,前輩,是你啊!嚇我一跳,我哪有想什麼?我在這看風景呢!”明月這一個月來都在煩惱一件事,自己到底要怎麼辦?還有他到底是怎麼想的?雖然那晚他們什麼都沒有發生,可他對自己的溫柔是絕對裝不出來的,可為什麼自從那日之後,他卻什麼都沒有表示?正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突然聽到身邊的聲音,立刻回過神來,見是玄真子,臉頰不自然的有些泛紅,神情有些尷尬的否認著。
“哦,沒想什麼?那丫頭你臉紅什麼?是不是喜歡上誰了?跟老頭子說說,或許老頭子能幫上點忙!”玄真子才不相信她的話,抬手指了指她微紅的臉頰,還不客氣的戳中了她的心事。
“那,哪有?我哪有喜歡誰啊?就算真的喜歡別人,也不可能有結果的,我根本就不可能……”明月的臉頰更紅了,可說著說著,臉上的神情瞬間變的落寂,她現在才想起來,自己的身體狀況,最近一直想著他到底對自己是什麼心情,忽略了自身的問題。
“丫頭,我告訴你,凡事沒有絕對的,當日大夫不是也說了,你還有百分之一的機會受孕,那就是還有希望,不要把自己逼入牛角尖,那樣就看不到可能的機會了。”玄真子現在的神情,倒有點像一個前輩了,想起之前大夫在為明月診脈時說的話,於是拿出來安慰她。
“百分之一的機會,那和沒有有什麼區別?我不想抱著這麼渺茫的希望過日子。”明月神情更加的落寂,那百分之一的機會,等於就是沒有,她不奢想,也不敢奢想,抱著那麼渺茫的希望生活,到最後如果沒有,那會更加的痛苦。
“你這丫頭,怎麼這麼消極?別亂想了,不然你母親會擔心的。”玄真子說完之後,便不再說什麼?起身搖著頭離開,這丫頭需要自己好好的想想。
“是啊!我不能這樣了,娘親會擔心,要是公主醒過來,看到自己這個樣子,也一定會擔心的,我不能讓他們擔心。”在玄真子走後,明月就抱著雙膝自言自語起來,仔細想想,最近實在是很不像自己,娘親一定很擔心吧?
“啊!我要做回我自己,明月,你可以的,加油!”想通之後,明月的臉上掛起了一抹輕鬆的笑容,站起身,對著麵前的河麵大聲的喊了一聲,就愉快的轉身走了回去,而在她離開之後,蕭寒從一顆大樹上跳下來,看著離開的明月,也跟著露出了一抹笑容。
“娘親,有沒有吃的東西啊?我好餓啊!”流月剛剛和春曉合力將醉兒從屋裏搬出來,還沒有看見人影,明月那活力十足的聲音就傳了進來,流月聽到之後,一直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下了。
“明月,喏!這些點心你先墊墊肚子,過一會兒就能吃飯了。”看著氣喘籲籲的跑進院子的明月,春曉將一碟點心放到她麵前,遞給她一杯水,笑著對她說完之後,又問道:“你這氣喘籲籲的,幹什麼去了?”
“嘻嘻,我剛才去了一趟北山,看到好多好玩的東西。”明月毫不客氣的接過水,咕嚕咕嚕的就灌進了肚子,拿起糕點一塊一塊的往嘴裏塞著,有些含糊不清的說著。
“吃慢點,沒人和你搶。”流月看著狼吞虎咽的女兒,無奈的搖了搖頭,又整理了一下醉兒的衣裙,才走到桌邊坐下,對她說道。
“人家早幻都米辭,先在混惡呃!(人家早飯都沒吃,現在很餓呃!)”明月嘴裏塞的都是糕點,說話也有些說不清,但是卻沒停下吃東西的動作,最近她都心煩意亂的,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安穩,現在她要好好的吃上一頓,再去好好的睡一覺。
“行了行了,慢點吃,別噎著了。”流月拿出手帕幫她擦了擦沾上糕點屑的嘴角,溫柔的對她說道。
“唔唔!”明月笑著點了點頭,口齒不清的應著,偶然間抬頭看向醉兒的方向,就看見她睜著一雙大眼睛正看著自己,驚訝的張嘴大嘴指著她說道:“公,公主,咳,咳咳,公……”
“你看你,叫你小心點的啊!公主好好的,你這麼激動幹什麼?”流月和春曉並沒有回頭去看醉兒,因為她們已經失望過很多次了,看到明月被噎住,麵紅耳赤的樣子,拍背的拍背,遞水的遞水,趕緊幫她順著氣。
“她是想告訴你們,我醒了!”醉兒一直都在努力的睜開眼睛,終於是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讓她醒了過來,看著麵前忙成一團的人,笑著對她們說道,換來明月的一陣猛點頭,表示她想說的就是這個。
“夫,夫人,你醒了,你終於醒了,擔心死奴婢了,我去請長老們。”春曉聽到聲音,不敢置信的看向醉兒的方向,就見她睜著一雙眼睛,笑嘻嘻的看著她們,幾步走上去拉過她的手,激動的對她說完,一溜煙的就跑了出去。
“公主,你有沒有覺得那裏不舒服?”流月的心情也很是激動,一個多月了,終於是醒了,走上前拉過她的手腕,探了探脈搏,脈象平實,沒有任何的不好反應,於是便開口詢問起她來。
“有啊!我感覺好像躺了很久,現在整個身子都有些僵硬了,姨母,你扶我起來活動一下,再不動動,我怕這身骨頭都要生鏽了。”醉兒試著動了動手腳,發現除了有些遲緩之外,其他的還好,有些可憐的看著流月說道。
“好!來,小心點。”流月聽到她的話,心裏鬆了一口氣,伸手扶著她的胳膊,小心翼翼的將她從躺椅上扶著站起來,也難怪她會覺得骨頭快生鏽了,一般人躺上十天半月的都受不了,而況她還挺著個大肚子。
“這樣就舒服多了,對了姨母,我躺了多久了?”醉兒輕輕的伸了伸胳膊,踢了踢腿,總算是找到一點感覺了,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才問著身邊的流月,她雖然知道外界發生的事情,但是卻不知道時間是過了多久,這醒來之後,她總感覺自己好像在這床上躺了十年八年的樣子。
“一個多月了,再過幾十天,便是你生產的日子,我們還在想如果你到那時候還不醒過來,要怎麼辦?現在好了,你醒過來就好了。”流月扶著醉兒坐到一旁的凳子上,幫她揉捏著肩膀和背,幫她促進血液的循環,語氣裏也有著難得一見的輕鬆。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醉兒聽到她的話,抬手撫摸著自己搞搞凸起的肚子,有些愧疚的說著,如果不是當初自己亂來,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聖嬰真的醒了?小丫頭,你可別拿我們幾個老頭子開心啊?”明月的氣終於是理順了,正想開口說話,就被院子外麵傳來的族長的聲音打斷,緊接著就看見春曉帶著三大長老和族長急匆匆的走進院子,他們身後還跟著一長串的尾巴,蕭寒,沈禦,還有一些隱族的族人,聽說聖嬰醒了,也都跟了過來。
“幾位前輩,春曉怎敢拿您們尋開心,您們自己看吧!夫人真的醒了。”春曉的臉上掛著開心的笑容,隱隱的還有哭過的痕跡,聽到莫胤的話,春曉指著坐在院內的醉兒對著他們說道。
“莫胤見過聖嬰,聖嬰萬福!”看著坐在院子石凳上的醉兒,莫胤等人趕緊的上前去行禮,要知道,聖嬰在隱族的地位,那是最高的,他這個族長見到她,也必須得行跪拜大禮。
“族長請起,本宮身子不方便,就不扶您起來了。”醉兒聽到他報出的名字,和他熟悉的聲音,便知道,這個長相威嚴的老人家,就是隱族的族長,禮貌的對著他說完之後,又接著說道:“本宮還要多謝幾位長老和族長的救命之恩,現在不方便,他日定當重謝。”
“聖嬰言重了,這本就是我們該做的事,何來道謝一說。”莫胤一臉謙遜的說著,對於麵前這個女子,他有著太多說不出來的感情,要知道,她的母親兩姐妹,可以說是由他養大的,而醉兒就相當於是他的孫女。
“族長,長老們請坐,春曉,奉茶!”聽他這麼一說,醉兒也就不跟他們客套了,抬手對著旁邊的凳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吩咐著站在一旁的春曉。
“本宮有些事情想請教幾位前輩,還望你們能不吝賜教。”醉兒心裏一直擔心著聶龍霄的情況,所以想要問問他們有沒有什麼消息?
“聖嬰請問!我等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大長老對於這位聖嬰的印象,可是很深刻,第一次見麵,就給了他們一個下馬威,聽到她的話,於是說道。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想問問看,你們可有霄的消息。”醉兒說道聶龍霄時,臉上掛上了一絲的擔憂,她能聽到他們說話,可她從來沒有聽到他們談論過有關櫻圩戰事的事情,雖然她相信霄絕對沒事,可還是難免有些擔心。
“聶王爺的消息嗎?隱族一向與世隔絕,不過,前幾日收到一則消息,聶王爺率領大軍擊退了多次襲擊邊關重城的敵軍,現在雙方正在展開廝殺,相信戰事很快就會結束。”莫胤說的消息,其實是林睿用飛鴿傳書過來報平安的消息。
“如此便好,姨母,我想回去,我要霄凱旋回到京城的時候,能第一個看見的,是我們母子。”醉兒聽到他的話,也放心了不少,抬起頭看了眼天上掛著的太陽,對著身邊的流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