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從現在開始考慮好不好?我等著,不管多久都等著!”
田妙華聽他這麼說,待笑不笑地勾了下嘴角,故作為難道:“可是咱們兩個在一個屋簷下也住了幾個月了,相處的也挺和氣安樂的……”
程馳跟著用力點頭,這有什麼好可是的,這不是好現象嗎?
誰知田妙華接著就來了一句:“就是太熟了,都跟一家人似的了,不好培養別的感情。”
程馳一下子就僵住了,這是在委婉的說沒法拿他當個男人來看待嗎!!
田妙華還猶嫌打擊不夠,火上澆油似的低頭又看一眼自己腰上已經僵硬得不知道該往哪裏放的手,不鹹不淡問了一句:“你是不是該放開了?”
程馳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他很想說一家人才好啊,一家人更親,誰家夫妻不是成了親之後慢慢就像一家人了呢!
可是他心裏也知道田妙華不一樣,她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子,他也不能再用以前的眼光看她了。江湖兒女講究快意恩仇,哪兒是嫁了人就盲從一輩子,且不說他悔了婚,恐怕就是沒悔婚,也不是隻靠著一紙婚書就能留得住人的。
他隻能訕訕地放開田妙華,她站起身悠悠道:“我會好好想想的,不過感情的事也勉強不來,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她走到門口想起什麼又回頭說道:“粥趁熱喝了吧,一會兒我再找人來收碗。”
程馳哪裏還有胃口,可是想想總歸是田妙華為他做的,還是伸手到床頭端來,孤單寂寞冷地小口喝完。
田妙華勾著嘴角從營帳裏出來,心情倒是很好。非常好。
雖說往日也看得出程馳對她的感情,但看他憋著是一種樂趣,看他憋不住了自然就更開心。趁著這種機會再欺負上一頓,那簡直就心曠神怡了。
她心情正好,卻見林燦黑著臉從關押胡王子的營帳裏出來,她便笑道:“怎麼,吃癟了嗎?人都被綁在你手上了,還能被一個階下囚氣著?”
林燦苦笑,這階下囚是嫂夫人白送給他們的,他也就沒瞞著,“嫂夫人,這階下囚可不好處理啊。嫂夫人知道這家夥身份不一般,軍中商議來商議去,是殺了他直接給胡人一個教訓,還是用他來當籌碼換和談。”
“結果讓你不滿意嗎?”
“嫂夫人不知道,這家夥軟硬不吃啊!人被綁在這裏還是出口狂言,他是捏住了我們想拿他換停戰不能對他動大刑!”他氣哼哼的,突然眼珠子一轉,灼灼地看向田妙華,“嫂夫人可有什麼見解?”
田妙華也知道,朝中若是真的想拿胡王子來換停戰的約定,那自然得把胡王子囫圇個兒地送回去,不能把他傷的太重免得停戰不成反而更結下梁子。
可是不管私心還是以她的眼光客觀來看,她卻都不覺得這是好事。
她對林燦笑道:“我知道你們的心意,雖然戰勢上是我們大獲全勝,但胡人死而不僵時不時在邊關騷擾也是勞民傷財民心不安的事。”
林燦用力點頭,一臉“嫂夫人果然懂我們”的神情。
然而田妙華話鋒一轉,“但是簽了協定,就當真能太平了嗎?胡人生性便好戰,即便他們守著協定守個幾年,休養生息過後還不是又蠢蠢欲動,誰知道幾時便破壞了協議呢?再者將胡王子放回去,他這種狼子野心的人,就不會心生報複的念頭?橫豎也就能太平上幾年,若是我,不如幹脆殺了他除掉胡人一條臂膀,讓他們知道怕了,一樣也能太平幾年。”
田妙華身為水榭大總管眼光自然毒辣,胡王子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會看不出?他這種人放回去能安安穩穩地放棄這段被俘的屈辱?換了她她都不幹呢,何況是個心高氣傲的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