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懷疑
陶雪眼眸先是閃過喜悅的光芒，隨即又暗了下去，莫說她現下身體還沒有調理過來，縱使已經調理好了，她也沒有那個能力可以無性懷胎。且，在一切都不成定數的時候，若她生了孩子，會對孩子不公平。
她訕訕笑，道：“司徒明說笑了，我哪裏來的孩子呀？”
“小雪難道沒有聽說過一個詞，叫做無中生有嗎？”
陶雪雙眼圓睜，隨著司徒明的話落，她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你的意思是……”
她沒有將話說完，立時自我否定的搖了搖頭。“欺君可是大罪，再說，禦醫們不是吃素的。一把脈，就會查出我有沒有懷孕。”
“那有何難？我早已經查清楚，你身邊這個錢嬸子可是個杏林高手，隻要她一副藥，一定能讓你的脈象產生假孕，騙過那些老眼昏花的禦醫們。”
陶雪沉吟片刻，雖然有些心動，卻還是覺得這個計策並不穩妥，遂搖頭，道：“即便如你所說我僥幸回宮，也瞞不了多少日子，到時候，我從哪裏去找個孩子來？欺君可是大罪，隻怕……”
“小雪，懷胎十月，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既然孫淑妃腹中的孩子會流掉，為何你腹中的孩子就不會流掉？再說，一切有我從中安排，你怕什麼？”
陶雪醍醐灌頂，雖覺司徒明熱心過了頭，卻又似乎一切在情理之中，細細思考之後，頷首，道：“如此，還請司徒明幫我。”
早朝前，陶文眉開眼笑步入大殿，一向不苟言笑的他如沐春風的表情頓時引起了眾人的注意，趁著司徒傲還沒有到來，他的門生三三兩兩圍了上來。
“老師，家中可是有喜事？”
“是呀，老師今日滿麵紅光，定然有大喜之事。”
和陶文差不多年紀、且關係比較不錯的老臣開始調侃，道：“莫不是陶丞相的夫人喜得麟兒了吧？”
陶文絲毫不介意大家的說笑，搖搖頭，答：“非也，非也，麟兒倒有，卻不是老夫與夫人的，而是陛下與皇後娘娘的。”
他話落，眾人神色各異，有驚奇的，有得意的，也有感到欣慰的，當然，也不乏憤怒和仇視的。
陶雪被送到龍源寺裏為皇家祈福一年，浸淫官場多年的人怎麼會看不出這是當今陛下疏遠她的一個借口。事關皇族安危和天命，人們隻是不敢妄加議論罷了，並不代表眾人不清楚裏麵的過往。
如今，她卻有了身孕，當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朝臣們下意識的將視線投向禮部侍郎嶽茂之的身上，陛下與他女兒嶽湘荷兩小無猜的事情已經是公開的秘密，嶽家近來又在朝堂上咄咄逼人，陶家連連退讓。陛下又向著嶽家，看似嶽家勝算在握，可天意如此，陶家女兒先懷了孕……
此刻，等著看熱鬧的大有人在。
嶽茂之臉色不大好，見眾人打量他，他才斂了神色，上前，對陶文拱拱手，沉聲說道：“陶丞相，皇嗣是大事，陶丞相須得謹慎，莫要妄言。據下官所知，皇後娘娘現下在龍源寺裏祈福，身邊並沒有醫者。沒有經過禦醫的診斷，如何能夠斷定她有孕了呢？”
陶文絲毫不介意他挑釁的語氣，頷首，深以為然的說：“本相與嶽大人想法相同，所以並未聲張此事，等一會早朝之時，本相自會向陛下稟報此事，請他特準禦醫趕往龍源寺。”
當著百官麵奏請陛下？那豈不是陛下縱使不想要這個孩子，也不能動手腳了？
嶽茂之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麵頰脹得發紫，卻找不到話說，隻能暗自氣惱。
與陶文交好的官員紛紛頷首，三言兩語的說了起來。
“丞相所說確實不錯！皇家血脈關乎社稷，是該麵奏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