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湘荷又惱又恨,執拗的站在宮門外,等候司徒傲的心疼和召見。
將近午時,天上的烈日變得越加火辣,她的臉頰被曬得通紅,額上落下點點汗水,打在她的眼睛和嘴角上,終於讓她意識到,司徒傲這次不會如往常般對她妥協。
是什麼原因使司徒傲對她如此冷酷?
嶽湘荷不敢往下想,失魂落魄的往回走,連馬車也顧不得坐。
眼前,突兀的出現一雙男子穿的厚底皂靴,她抬首看去,滿臉笑意的司徒明進到她的視野裏。
“嶽小姐這是怎麼了?何故滿臉淚水?”
聞言,嶽湘荷伸手往臉上一抹,滿手的濡濕,這才知道自己哭了很久。
麵對溫柔的司徒明,她更加想哭,眼淚簌簌而下,哽咽道:“陶雪懷孕了,她懷孕了!陛下騙了我,陛下騙了我……”
司徒明伸手,掏出一塊純藍色的錦帕遞給她。“你先擦擦眼淚吧,這般模樣實在有損小姐的傾城美貌。”
女人大抵都是喜歡聽男人誇獎自己容貌的,嶽湘荷聽了司徒明的話,哭泣終於止住,抽抽噎噎的接過他手裏的錦帕,默默擦著臉上的淚水。
司徒明等她平靜下來,方才幽幽道:“嶽小姐,在本王心裏,你一向是有遠見的。你今日哭,本王可否理解為你成不了天下最尊貴的女人,所以傷心欲絕?”
嶽湘荷擦臉的動作瞬間凝滯,她不可思議的看著司徒傲,眼睛冰冷滿是戒備。
“嶽小姐不必如此看本王,嶽小姐可還記得上次本王所說的話?”
聞言,嶽湘荷的臉倏忽紅了起來,上次她求見司徒傲不得,癡癡守在宮門外不肯離開,司徒明恰巧路過,曾對她說,如她這般美的美人,若是他的女人,他定會事事順著她,絕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她下意識握緊了手裏的錦帕,搖了搖頭,道:“王爺,湘荷不知道王爺在說什麼。”
司徒明輕笑,伸手,用指尖撫摸她的唇瓣。“湘荷,你我一起長大,你心裏麵想什麼,我怎麼會不知道呢?當年,你與前太子親近無比,可前太子死後,你不是很快就轉投陛下的懷抱嗎?”
他的聲音很輕,近乎情人間的呢喃。
嶽湘荷愣愣的看著他充滿邪氣和魅惑的臉,竟然由著他撫摸她的唇瓣,忘記了後退,也忘記了出聲喝斥。
他的手忽然一停,低下身子,與她平視,一字一句的說:“你想要的,不過是皇後的位置!隻要你能當皇後,跟著誰不一樣?如今陛下已經有了皇後,馬上就要有嫡長子,你不過是他年少時的一個玩伴,你以為他會為了你不顧名聲,無故廢黜陶雪?”
他說著,微微一頓,見她眼中閃過慌亂,他嘴角輕翹,接著道:“再說,你以為皇兄隻對你有情?難道你看不到,他對陶雪的特別?”
“不……他對我,他對我……”
司徒明嗤笑,打斷她的話,道:“你不相信?你當初下手毒害了孫淑妃肚子裏的孩子,你以為皇兄就不知道?不惱怒你?那畢竟是他的孩子!皇兄對你後來的疏離,就是因為他查到了真相!”
嶽湘荷整個身體都僵住,腦袋裏亂哄哄的,一雙丹鳳眼圓圓睜著。
司徒明直直盯著她的眼睛,似乎要看進她的靈魂裏去,道:“你以為皇兄讓陶雪到龍源寺裏去當真是為了疏遠她?說不定,皇兄正是知道她懷了孩子,有了前車之鑒,不願意她成為第二個孫淑妃,所以才故意讓她遠離後宮,遠離你的耳目,讓她可以平安生下嫡長子。”
嶽湘荷激動得額頭青筋畢露,很快,又轉變成挫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