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渾身隻著一條內褲,滿腦又是血,又異域黃膚人,此地又是繁華之街。這樣的人,警察是會抓起來的。
戴明被抓起來了。
印度警察局。
印度警察們圍著戴明。
其中一個警察對著一個拳頭般大的本國自造的翻譯機道:“你這個樣子是怎麼回事?”
戴明笑了,站起來指著自己的傷處:“顯然,我被搶劫了,還被打了。看到嗎?我的頭和屁股,還有腰,現在都痛。”
“哦!”警察們了然了。
“那麼,你來印度是來做什麼的?”另一個警察問。
戴明又笑了:“當然是為了看在中國看不到的印度風景了。”
“哦!”警察們了然了。有很多中國有錢人樂意幹這種事情。
“那麼,現在呢?你感覺怎麼樣?”又一個警察問,他的臉是帶著微微的笑的。
戴明再次的笑了:“顯然,印度的風景不錯,我很喜歡。印度的人也不錯,我也很喜歡。哈哈!”
“那麼,現在你打算怎麼辦呢?”警察問。
“fuck!”戴明怒了,站了起來。
他被帶到了警察局,他被搶劫的一幹二淨的被警察帶到了警察局,而警察卻問他現在該怎麼辦。
戴明平複了下心情。他不喜歡發怒的情緒,所以他很快的就平複了心情。他坐回了椅子上。
“我想你們給我幾件衣服穿,然後放我離開。”戴明平靜的道。
聽到戴明的這個建議,警察們商議了起來。
“先關幾天吧,難得有中國人被關到我們印度警察局,為何不多關幾天呢?這多有趣啊。”
警察們的意見達成了一致。
戴明蹲坐在鐵牢裏的角落。
一隻黑色蝴蝶飛了進來。
蝴蝶說話了:“你在這裏做什麼?”
戴明看著飛舞的黑色蝴蝶很訝異。蝴蝶怎麼會說話?
“我成妖了呀,所以會說話啊。”蝴蝶解釋道。
原來如此。一個好端端的蝴蝶妖突然和自己說話做什麼?想不得許多,戴明總覺得這是件難得的有趣的事情。所以戴明回答了蝴蝶的問題:“我在坐牢啊。”
“我當然知道你在坐牢啊。我是問你坐在這裏,在做什麼。”蝴蝶飛到戴明的手背上,不再撲打翅膀,問。
戴明看著停在自己手背上的黑色蝴蝶,笑道:“剛才我在想念一隻美麗的螞蟻。”
“螞蟻?”蝴蝶想確定自己是否聽錯了。
“對,螞蟻。美麗的螞蟻。”戴明重複了一遍。
“你想螞蟻做什麼?”蝴蝶問。
“因為那隻螞蟻很美麗啊。你難道不會偶爾想念美麗的事物麼?”戴明說。
“嗯,我偶爾會想念美麗的事物。不過,我更喜歡花,花很美麗。”蝴蝶說著,從戴明的手背上振翅飛了起來,“我該去看望煙紅了。”
“誰是煙紅?”戴明問。
蝴蝶飛出了鐵欄,“煙紅是一朵獨一無二的玫瑰花。”
蝴蝶飛走了。
“付婷!剛才有一隻蝴蝶妖在和我說話咦!”戴明興奮的大聲喊叫。
付婷的聲音久久沒有回應戴明。
鐵欄另一頭有兩個印度警察坐在辦公桌旁的椅子上慵懶的抽著煙。
“這中國佬是瘋了麼?”
“怕是瘋了。”
“瘋了好啊。總沒有幾多痛苦會有興趣去找他的。”
“你是羨慕他瘋了嗎?”
“有點。”
說著,他們都笑了起來。
戴明沒有吃飯。警察沒有給飯給戴明吃。戴明感覺很餓。
方空此時突然說話了:“要降低對外界的欲望。”
戴明怒極而笑:“好哇,我餓死算了,反正我們是到不了西方去找到‘神’,得曉生命的始終和意義的。”
夜了。很冷。戴明仍隻穿著他那條紅色短褲。
那隻黑色蝴蝶不知何時又飛進了戴明的牢裏。
“蝴蝶妖,救我出去吧,作為報答,我會帶你去找到‘神’,然後找到生命的始終和意義的。”戴明如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