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做那個手術。”他的聲音溫和得不像話,猶如情人的呢喃。或許是太過虛弱,靜靜聽來,些許冷漠。
阮吟愣了愣,她正靜坐在汪欣以往的位置,手裏麵握著手機,與她買通的事務所商量對策。
聽到他的聲音,她騰地起身,差點撞倒推車,三步連作兩步踱了過去。臨臨到頭,想起他的虛弱,又束手束腳不敢靠近。
床上的人也愣住了,他以難以置信地速度,緩緩地,緩緩地轉過頭。
阮吟尷尬地扶著把手,朝他笑。
喬皙也笑了,就這麼看著她,燦爛又耀眼。
“做什麼手術?”阮吟歪著頭巧問。
他滯住,旋即訥訥,“沒什麼?”
“真的?”阮吟蹲下來,逗他樣地問。
他躲躲閃閃回避了臉,那人就捧過臉左左右右地瞧他,令他避閃不及。
”咳咳……”他做不了太大動作,不可遏製咳嗽起來。
她趕緊伸手扶他躺好,替他做護理,又嘮嘮叨叨,“裝逼不成遭雷劈,早說不就好了。”
喬皙的腦袋被她理想中的細心現實中殘酷的粗神經所擠壓,正好湊近了她出具規模的胸器,他本來挺難受的,隻是不想破壞這夢中的場景,心機boy地一聲不吭,鼻子往那胸上蹭啊蹭。
“我……可能會截肢。”
動作停下來,又旋即抱緊那腦袋,過了半響,“那我陪你。”
“那我陪你。”
男人的腦海裏不停回蕩著這句話,整顆心劇烈跳動著。他苦苦支撐,隻為了能撐到娶她的那一天。他害怕配不上她,害怕她因他的殘缺而離開,害怕她說出哪怕一句……嫌棄他的話。
他不肯讓她知道,獨自來到東海岸治療,苦苦隱瞞一切消息。於喬家是為了整個股票市價,於他,隻為了她。
“陪我麼?”
“陪你。”
“不要工作了?”
“還差幾十場戲了,拍完就過來。”阮吟沉吟片刻,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嗓音低沉下來,“我之前還有段過去,如果到時候你還能容忍我……”
男人沒聽清,阮吟挽了挽頭發,“沒事,你好好答應手術,我回來就陪你。”天暗了下來,她該走了,得知了他的消息,她也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
手卻被緊緊拽住了,阮吟脫不開身,“乖一點,阿皙。”
“別走,我會吩咐下去。阮阮,我倆一起回國。”喬皙虛弱而堅硬,“我等你拍完戲再做手術,我等你。”
“我怕你跑了啊,呆瓜。”不等阮吟反駁,那隻手有力地握住另一隻手,今生今世都不想放開了。
阮吟很快得知國內的輿論已經鬧大了,唐宣本想把這件事轉移到小慧那邊去,背後的始作俑者卻及時讓事件扭轉了過來。潑糞門的主角公布了一個視頻,這是在紅地毯前錄製的一個視頻,視頻裏,這個相貌普通的青年開始講述自己少年時期被霸淩的經曆,這是個敏感的話題,至少在大多數人聽完後,與生俱來的正義感會不由自主地站隊這個少年時期的受害者。
“當年那個太妹非常有名,b市雲留縣中學的陳萍萍,她現在身份換了,娛樂圈裏少有的學霸人設,還即將嫁入豪門。真可笑啊,這種劣跡斑斑的人豪門竟然會要,她當過一個商人三年的情婦,商人是誰我不清楚,但這件事當時雲留中學大部分的學生都可以作證。”
“唐宣,是這樣的嗎?”情況急轉直下,小慧被唐宣接回了住處,聰明靈慧的她趁著這個機會使勁扒拉唐宣。她算是想清楚了,就算這次被曝光的人真的是她也沒有關係,為了唐宣,她死也會撐下去。
“是……也不是……”唐宣沒工夫管小慧亂摸的爪子,聯係了數十個水軍頭子摸清現如今的情況,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地策劃接下來的公關行動,“阿阮以前確實是個太妹,隻不過,她可能從頭到尾隻霸淩過我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