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丞努力控製著自己,一點點朝許諾走過去,大概是他的表情行為太過奇怪,包廂內漸漸安靜了下來,有人起身,攔著何念丞問:“先生,你是不是走錯包廂了?我們這裏是部門聚餐。”
何念丞置若罔聞,推開那人,繼續盯著許諾,一點點朝她靠近。
那人被何念丞推了一個踉蹌,被自己的同事扶起,正要再次上來理論,卻見何念丞像魔怔一般,停在許諾的身後,輕輕喚了一句:“諾諾。”
許諾拿著餐具的手猛地抖了一下,筷子“啪”的一聲落在地上。
這一刻來的太突然,包廂內的其他人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旁邊的女生小聲詢問許諾:“小溪,你朋友?”
巨大的慌亂過後,許諾終於鎮定了下來,她本以為她可以在這個南方小城偷偷的獨活下來,卻沒想到老天居然連她這一丁點的請求都吝嗇給予。
可是現在,對她來說什麼都不重要了,從何念丞跟許慕晴合謀想害死她的那一刻起,奔騰在她體內的激、情就早已經被何念丞耗盡了。
許諾閉了閉眼,從回憶中回神,逸晨說的對,她撿了一條命回來,再不能飛蛾撲火的為了愛一個人傷害自己了。
她放下手中的筷子,緩緩轉身,對著何念丞笑道:“這位先生,我叫景溪,您是不是認錯人了?”
她的笑容風輕雲淡,眼中波瀾不驚,沒有愛,亦沒有恨,那一瞬間,何念丞覺得他的世界轟然崩裂,他寧願許諾恨他。
因為他渴望這一天太久了,久到他已經癡魔成癲,可是麵對這樣的許諾他又必須要控製住自己,他小心翼翼的,連笑聲都必須收斂,他害怕她再一次從他的生命中消失。
許諾看著失魂了的何念丞,笑了笑又說:“這位先生,我們公司正在聚餐,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請你離開。”
一向狂傲的何念丞聽到許諾的逐客令,不怒反笑,隻要許諾還活著,一切都不重要了。
何念丞不動聲色的收斂了自己的情緒,笑道:“不好意思,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先告辭了。”
出去的時候,何念丞看了一眼包廂,揚起了嘴角,還好,老天待他不薄。
這時候簡白打來電話:“飛機票我已經讓人幫你訂好了。”
何念丞看著包廂的方向:“退了。”
“為什麼?”
“我找到許諾了。”
“······”
片刻後,簡白深吸一口氣:“念丞,許諾已經死了,DNA鑒定都是我去幫你做的。”
“她沒有死,我不知道為什麼DNA鑒定會跟湯圓的匹配,但是許諾她沒有死,她就活生生的站在我麵前。簡白,加緊調查許明濤的行蹤,還有,再去查一下許諾當時生產的醫院,這裏麵一定還有其他我們不知道的秘密。”
聚餐結束,許諾跟幾個同事一起去結賬,卻被告知已經有人提前把賬結了。
同事小聲嘀咕:“誰會這麼好心啊。”
許諾卻頓時慌亂了起來,剛才幾句將何念丞打發走,她就覺得有點不安,她不相信何念丞是那麼好騙的人,果然,他並沒有打算放過自己。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都躲得遠遠地了,他還是不肯放過自己。
突然想到什麼,許諾對旁邊的同事說:“小陳,我今天可不可以去你家住?”
“啊,今天嗎?今天我男朋友要來唉,不要意思啊。”
許諾搖搖頭,“沒事。”
回家的路上,許諾心神不寧,總覺得身後有人跟著她,但是回頭的時候,卻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
直到走進小區,一輛黑色保時捷停在他的麵前,許諾暗暗攥緊拳頭,果然該來的還是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