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丞從車上下來,一步步的朝許諾走來,“諾諾。”
許諾抬腿要跑:“你認錯人了,我叫景溪。”
何念丞伸手攔住,截斷她的去路:“我不可能認錯,如果你不是許諾,那你跑什麼?”
“被變、態跟蹤,難道不該跑嗎?”
何念丞苦笑起來:“變、態?你說我是變、態?”
許諾突然朝著周圍的人大叫起來:“救命,救命啊——,這個男人想要猥、褻我。”一邊說著一邊劇烈的掙紮。
很快有人圍了上來,甚至有人拿出手機想要拍照,眼看許諾就要掙脫開自己,何念丞一隻手攬著許諾的腰,一隻手從兜裏掏出錢包打開,將裏麵的照片展示在眾人麵前,擲地有聲道:“各位,這位是我的妻子,請大家不要攙和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
看清楚照片上的人後圍上來的人很快散開,何念丞重新將許諾擁在懷中抱緊,“現在,你還敢說,是我認錯人了嗎?”
“如果可以,我寧願這一輩子都從未認識過你。”
心像是被針狠狠刺痛了一下,何念丞自嘲的笑了一聲問:“你就那麼恨我嗎?”
許諾冷冷看著他:“你說呢?”
她這樣反問,他反而答不上來,因為他知道,他這一生虧欠最多的就是許諾。
她恨他,他認。
可是,他卻不允許她再次離開,“以前的事情,我會補償你???????”
“補償?你想怎麼補償我?再讓我死一次嗎?我不稀罕你的補償!”許諾冷冷看著他,“何念丞,離我遠一點,別讓我更惡心你。”
字字誅心!
“那湯圓呢?即使你恨我,難道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認了嗎?”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何念丞忍不住嘲笑自己,他何念丞居然淪落到用自己的女兒作為籌碼,留住這個女人。
許諾閉了閉眼,強忍著說:“那是你的女兒,與我無關,許諾早已經死在了手術台上,現在站在你麵前的人,叫景溪。”
她說完,不再理會何念丞,轉身往小區走,卻越走越快,到最後是奪命一般狂奔,直到進了公寓,人虛弱的靠在防盜門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她才敢確定自己是真的擺脫掉何念丞了。
電話在這時候響了起來。
許諾接起,耳邊傳來顧逸晨溫潤的聲音:“公司聚餐結束了?到家了嗎?”
許諾癱坐在地上,雙眼無焦距的看著前方,喃喃地說:“我遇見他了。”
顧逸晨先是一愣,隨後反映過來,她說的人是何念丞,忙問:“他沒對你怎麼樣吧?”
許諾將頭埋在膝蓋上,另外一隻手胡亂的抓著頭發,“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還想對我做什麼,逸晨,我不想見到他,真的不想,一見到他我就會想起許慕晴跟我說的那些話,我就會想起我躺在冰涼的手術台上,他卻讓我死,他隻要孩子,他想讓我死!”
“諾諾,你冷靜點。”
“逸晨,是我錯了,我不該不聽話,我不該回國的,逸晨,你幫幫我好嗎?幫我離開這裏,送我去國外。”
“恐怕不行了。”
“為什麼,之前我在國外不是一直沒事嗎?”
“那時候是因為他一直以為你死了,所以才沒有下大力氣去找你,但是現在他知道你還活著,怎麼可能放任你出國?”
當年他們也是以防萬一,所以把小湯圓出生時候的臍帶燒了後,作為許諾的骨灰保存了起來。
“我該怎麼辦?逸晨,我該怎麼辦才能擺脫他?”
“諾諾,或許何念丞他已經知錯了,你為什麼不能??????”
許諾突然堅決的打斷他:“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一個想要我命的人,會知道錯了。”
“既然這樣。”顧逸晨說,“你回明珠市吧。”
“回明珠市?”
“對,回明珠市,跟我結婚。”
許諾一愣,這幾年,如果沒有顧逸晨,她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但是就因為知道顧逸晨的心思,所以她才更不能答應顧逸晨,因為她那顆全瘡百孔的心,早已經失去了愛的能力。
許諾搖搖頭,“逸晨,我會回明珠市,但是對不起,我不會跟你結婚,我已經耽誤你太久了,不能再耽誤你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