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長離淡淡的看了夏蘭馨一眼,居高臨下的眼神裏仿佛蘊含著冰淩,讓人觸之生寒。
他微微的坐正了身子,凝重的氣場一點一點的蔓延全場,眾人頓時屏氣寧聲,連呼吸都下意識的放緩。
夏蘭馨隻覺一股寒氣從地底冒出來,直直的鑽到了後背裏,激起了一層的冷汗。
她僵硬的把頭埋了下去,烏黑的眼睛中沒有了半點的得意,隻餘下了深深的心悸。
姬長離冷淡的說道,“帶下去。”便有兩個內侍越眾而出,將夏蘭馨帶了下去。
夏蘭馨不敢置信的抬起了頭,注視著高高在上的那個人。
這是她第二次聽到這句話,上一次聽到後她就被打入了浣衣局,這一次又是什麼下場呢?她不敢想象,那種折磨受一次就夠了,再來一次,她所有的心氣都會被磨平,還談什麼攻略皇帝?
她劇烈的掙紮了起來,一雙大眼睛哀求的看著姬長離,若是一般的男子,看到美人如此的情態,哪怕是犯了大錯也會放他們一馬,何況是這麼個微不足道的小錯。
可姬長離不是一般的男人,他不隻是這座宅院的主人,更是這個天下的主人,擁有生殺奪予的大權。
他絲毫不為美色所動,隻是冷冷的看著束縛著夏蘭馨的兩人一眼,那兩人頓時一個激靈,捂住了夏蘭馨想要求饒的話語,徑直的將她拖了下去。
當著眾位大臣的麵,姬長離平靜的說道,“徹查此事。”
很快便有司刑監的人應承了此事。
有了姬長離這句話,舞樂司的眾人,織造司的眾人,遴選司的眾人,以及將夏蘭馨送入宮中的人,凡是涉及到了這件事的人便一個也逃不掉!
為何夏蘭馨會排練這場舞蹈,為何那水袖長到可以觸碰到姬長離,為何姬長離可以嗅到水袖之上若有若無的暗香!期間種種,司刑監的人一定會好、好、的,查、出、來!
宴會進行到了這裏,已經進行不下去了,也就這麼草草的散場了。
眾位別有心思的大臣麼帶著精心打扮的女眷們回到了家中,無聲的歎了口氣。
陛下還是這麼抵觸開後宮之事啊!
可這是為什麼了?
皇朝的曆代陛下都是情種,可在他們鍾情與一人之前也並不抵觸廣開後宮,為何就陛下一人這麼與眾不同?
多少女子夢想著踏入後宮,成為陛下最鍾情的那個人,縱然最後的結局不一定如她們所想,可至少還有一個希望,而這一任陛下卻連這麼個希望都不肯予人。
若非是陛下與先帝十分的肖似,他們都要懷疑陛下是否是先帝的親子了!
眾位老大人表麵正經,實則心思已經不知道拐到了哪裏去了,他們又漫無邊際的想著,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物極必反?
而待他們從遐思中回過神時,就看到了春心蕩漾的女兒,與神思不屬的妻子。
看著她們眼神中得到渴求,老大人頓時頭都大了,早知道就不帶女眷入宮了,陛下那副模樣,哪個女郎能不動心!
其中一位老大人看向了他的妻室,苦口婆心的說道,“宮中生活不易啊!”
年近四十依舊風韻猶存的夫人思量著說道,“生活不易,但又陛下相護自然無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