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舞台之上,在眾人狂熱的目光中,蔚藍欣喜的低下了頭。
她如同白瓷一般的臉龐上,出現了一抹紅暈,勾起的嘴角讓她看上去更為的迷人。
不管是從皮相,還是從‘才華’,她都是當之無愧的冠軍。
舞台之下,脫離了燈光籠罩的長離隨意的看了一眼舞台,縱然萬眾矚目也不改謙虛本色的蔚藍,笑得勉強,眼底透著些不快的亞軍,以及外表有些落魄,神色卻淡然自若的季軍,然後收回目光。
有時候,出眾的不一定是金手指,更可能是真實的才華,以及寬和廣博的氣度。
他想,或許在場的所有選手中,最有才華的,反而是那個季軍。
不過這與他無關,畢竟這個圈子他也不打算再混。
作為一個功成名就的影帝,在綜藝上敷衍其事,甚至是得罪一個人氣爆棚的新星,都不算什麼。這隻能算一件小事,完全無法動搖它的根基。
可就算是如此,也足夠他的經紀人驚訝了。
荊翹的電話在長離還沒有踏出會場的時候就已經打來:“您今天又怎麼了?”
其實她想說你今天又犯了什麼病。
荊翹一直覺得,有那樣一對父母,即使曲老板表麵上看上去再正常不過,性格上肯定有些缺憾。就比如散漫到極致,還有喜歡壓榨手底下的員工。
長離站在一個偏僻的角落,燈光照不到他身上,他懶散的回道:“什麼怎麼了?”
其實他心裏一清二楚,荊翹想問的是,他怎麼將自己的敷衍表現的那麼明顯,隻是他懶得回答,就隨口敷衍了一句。
或許是之前忙碌了二十多年,所以現在他連說句話都嫌累。
荊翹,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您老不知道?”
網上都快吵翻了,今天的爆點,除了蔚藍奪冠,也就是曲老板對蔚藍刻薄的態度了。
一次可以說是偶然,兩次就不同了,蔚藍到底是哪裏得罪了曲老板,讓他這麼針對?
難道是有什麼黑幕,或者是什麼他們不知道的隱情,網友們深深的陰謀論了,各種猜測層出不窮,簡直要將曲長離貼上深深的仗勢欺人的標簽。
而長離的粉絲,他們大多很高冷。曲老板安心拍戲就可以了,管他什麼綜藝不綜藝,敷衍一個新星又怎麼樣,又不是踩到什麼底線。
他們粉的是曲長離的作品,不是他為人處事的態度。
長離冷漠的眉眼籠罩在黑暗中,遠處有燈光,朦朦朧朧的灑過來,卻沒有落到他身上,他漫不經心的說道:“我又不是神仙,什麼都知道。”
荊翹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以前的曲老板雖然也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但性格絕對沒有現在這麼惡劣。對入圈不久的小輩們雖然算不上提攜有加,卻也不會刻意的打壓。
所以,他是真的病壞了?
“雖然這並不是什麼大事,但還是有損你的形象,雖然你大多數作品都是文藝片,在商業片這一片也不能放棄。形象受損,說不定觀眾緣也要受損,您可長點心吧。”
商業片小錢錢拿得快,拍起來也輕鬆,曲老板曆來更喜歡商業片,拿來說事,也能讓他聽進去一些。
生長在那樣的家庭,性格壓抑是必然,二十年一過,難道曲老板真的忍受不住,要爆發了?
心中浮想聯翩的荊翹還沒有得出一個確切的結論,就聽到長離說道:“沒事,大不了不拍了。”語氣隨意,卻莫名的讓人感覺認真。
他站在陰影裏,眼睫低垂,卻莫名的讓人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啊的一聲尖叫發出。
荊翹的聲音從手機那邊傳來。雖然沒有開擴音器,可這一處角落十分的安靜,細微的風聲悉嗦嗦,非但沒有將她的聲音掩蓋過去,反而讓那道尖叫更為的驚悚。
荊翹不可置信的聲音再次想起:“你這是什麼意思?”和那天晨華總裁的反應一樣。
“就是不再拍戲的意思。”
長離一手插在口袋裏,轉過頭不經意的朝四周望,漠然的眼睛裏波瀾不興,明徹的眸光一閃即逝,宛若億萬光年之外星辰傳來的光。
一道呼吸聲驀然的響起,然後又被呼呼的風聲所掩蓋,長離雖然察覺到了,卻沒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