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太子常歡(1 / 2)

天宮後殿,天帝對著三界各處送來的奏折不眠不休已經整整一天一夜了。

聚精會神之際,身後一雙溫暖的手悄然搭上天帝後肩,他已然知曉來人正是天後,順勢拍了拍她的手背,似乎在安撫對方。

“這千百年來,真是辛苦你了。”言辭間滿是擔憂與心疼。

天帝轉身,溫聲勸慰道:“職責所在,何須此言。”這時天後才注意到,他眉間竟也生了些許白絲,這百年來,真是滄桑了不少啊。

天後見狀心中難受的緊,隻歎氣道:“可惜,歡兒尚且年幼,還無法替你分憂這三界事務。”

提到天子常歡,天帝情緒便開始激動了起來,轉頭拿起一冊奏折,似乎在故意回避天後的視線,哼了一句,道:“都快四百歲了,可不小了。”

仙魔大戰前夕,太子與天帝的感情父慈子孝,隻是不知從何時起,天帝越來越忙碌,陪在常歡身邊的時間也寥寥無幾,二人便就此出現隔閡。再加上,針對天魔關係,天帝主和,太子主戰,立場不一,爭執也逐漸多了起來。

天後見狀,便知曉他仍在與太子置氣,也識趣的不再提及此事,隻又歎一口氣,轉移話題擔憂道:“也不知道綺凰這孩子在魔界怎麼樣了。”

“綺凰雖靈力甚微,但好在心思聰敏,我倒不甚擔心......比起她,我更擔心歡兒啊,”天帝沉默了片刻,又想起太子,沉重道,“不知道歡兒幾時才能成長起來。”

“歡兒雖性子魯莽了些,但好在心智淳樸,也算是個可造之才。要我說,當初的你跟現在的歡兒真是一模一樣。你再給他些時間,好好教導一番,他不會讓你失望的。”

“不是我不想給他時間,反倒是他自己過於心急了些,”提及這些瑣事,天帝更是頭疼,“前些日子,他竟讓我將鎮魔大將一位傳於他,你說,就憑他目前的能力,何足以擔此重任?”

天後見天帝動了氣,忙安撫道:“歡兒他這不也是見你辛勞,想替你分憂嘛。”

“替我分憂?”天帝冷哼一聲,看著奏折,連頭都沒抬,道,“他不把我氣死就已經是萬幸了。”

聽聞此言,天後也上了火氣,嗔怪道:“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他畢竟你兒子啊。”

每每涉及太子常歡的對話,總以不歡而散結尾,天帝都有些乏了,直言道:“你今日前來,就是為了歡兒之事?”

“你是我夫君,他是我兒子,我自然事事以你們為中心。我一個做母親的,見你們置氣,自然心中不好受,”天後輕聲歎氣,娓娓道來,“歡兒現在在殿外候著,我叫他進來,你可千萬別再斥責於他。”

這是什麼話,天帝覺得有幾分稀奇,做父親的來教訓兒子的權利都沒有了嗎?雖然心中不滿,卻也不願再與天後在此事上有過多糾纏,也便不再言語,算是默認。

常歡進殿後,天後在他身側輕聲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無須過多猜測,無非是“好好說話”“別惹你父親不高興”此類,也便隨著他們去了。

待天後離開,常歡不情不願的抱拳道:“父皇日安。”

“嗯,”天帝故作冷漠看著奏折,繃著一張臉,卻是不是悄悄抬眼輕瞥太子,“我兒近日功課如何?”

“謝父皇關心,常歡雖愚鈍,但好在師長用心,有所長進。”太子依然客套回話。

天帝點點頭,隨後竟無話可說,一時間,氣氛沉默的有些尷尬。半晌,太子接話道:“父皇,這幾日我心裏一直有個建議,想讓您指點一番。”

“哦,說來聽聽。”天帝合上奏折,似乎來了興趣,神情也開始嚴肅起來。

“日前,老師同我們說起天界和魔界當前的局勢,如今魔君啟零重傷,魔女夜姬又在我們手裏,何不乘此機會,一舉攻破?”

“你說的有道理,隻是,你忽略了我們天界的弊勢,”天帝認真道,“魔君啟零是身負重傷不錯,可是天界的戰神也下落不明。況且,夜姬向來深得魔君器重,如今他竟甘心將她作為人質送上天來,未必沒有隱情。”

常歡似乎沒有將天帝的分析聽進去,隻是不滿道:“父皇你往日也是一代梟雄,怎麼如今這般優柔寡斷,一口一個戰神,難不成我們天界離了戰神就一無是處了?!”

常歡向來莽直,胸無城府,想到什麼便說什麼,從不顧忌後果。

“魔君真身陰蛇,戰神真身陽凰,天命所製。能對付魔君的,唯有戰神。”

天帝仍試圖解釋,常歡聞言卻火氣更甚,吼道:“戰神都消失多少年了,這世間早便沒了戰神!莫不是真要等到那魔君啟零重傷已愈,您才肯認清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