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假使為父如你所言,攻占魔界,然現在這天界之上,誰人有把握能與魔君一戰?”
“我。”常歡言語堅持,未見絲毫動搖。
看來是該滅滅太子的火焰了,這般自是,將來如何治理這三界?天帝直言道:“你雖天賦出眾,卻缺少曆練,與魔君一戰,還早的遠。”
常歡被父親一頓教訓,隻覺得自尊受損,亂了心智:“您找了各種借口,為的就是讓我打消攻占魔界的念頭。您到底有什麼顧慮,難不成是為了那個送到魔界的人質?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您何必如此上心,莫不是想將那天帝之位也傳給她?”
這個逆子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荒唐,”天帝動了怒,猛然起身拍了拍桌子,“綺凰師從為父師兄。既是同門,按照輩分,你本該喊她一聲師姐,如今目無長幼也便罷了,還大言不慚,看來為父平時真是太慣著你了。”
“嗬,什麼師姐,我看她更像是您在外邊的私生女,我該喊她聲長姐吧。”常歡冷笑一聲,對峙道。
“你!”天帝一時間急火攻心,氣勢逼人,震得眾女婢侍從紛紛下跪,長呼幾聲:“請天帝息怒。”然後太子常歡卻無動於衷,絲毫不懼。
頃之,天帝終於平複心緒,但心中火氣不減,今日分明是想與兒子重歸於好,反倒又鬧得不歡而散。隨即冷著聲下令道:“傳令下去,太子常歡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罰,宣陽殿外長跪三日,不得進食。”
常歡冷哼一聲,帶著滿腔怒火離開後殿。
罰跪一事鬧得整個天界滿城風雨,天帝正在氣頭上,索性連天後也避而不見,眾人也不敢在天帝麵前提及太子的名字,生怕觸了逆鱗,此事就連夜姬也有所耳聞。
早便聽聞太子與天帝不和,今日看來怕是傳言無誤了。若是能從太子常歡身上入手,扳倒天界指日可待。
既然都說太子心思純良,那她不如比太子更純良。
第三日,夜姬故意往宣陽殿方向走去,遠遠便望見常歡挺著身子跪在長廊之中,氣勢如虹,絲毫不肯低頭。倒真是個血氣方剛的小子,夜姬宛然一笑,心生一計,跑上前去,帶著一臉擔憂,看著常歡,故作疑惑道:“你為什麼會跪在這啊,是有人欺負你嗎?”
常歡抬了抬頭,掃視一眼,隻見麵前一絕色女子正目光不安的凝視自己,便別過臉,傲然道:“家父下令,身為人子,不跪不行。”
“你父親好壞啊,我見你都跪了好久了,都不心疼的嗎,”夜姬嬌著聲音,嗔責道,“來,快起來,不跪了。”
說著,正打算伸手去扶起常歡,卻被躲開。常歡皺眉,心中疑惑,問道:“你不認識我?”
天界太子常歡,誰人不識。夜姬心中冷笑,不過,既然他這麼問,答案當然是:“不認識啊,你叫什麼名字啊?”
夜姬笑得一臉單純,竟讓常歡也有些臉色發紅,不知為何竟想隱藏身份,隻低頭支支吾吾道:“我......我叫長安,姑娘你呢?”
在天界學堂研習的貴胄子弟眾多,各路仙家也常來走動,有些麵生的,倒也沒什麼稀奇。
夜姬笑容不減,道:“我叫夜姬。”
夜姬?常歡頓了頓,這就是那個魔女?他警惕了起來,帶著懷疑的目光再一次打量麵前女子,隻見她一襲淡紫紗長裙著身,眉目含笑,儼然一個靈動少女。這......怎麼不像啊。
常歡一時間有些疑惑。印象中那些妖魔之女各個麵目猙獰,哪似這般絕色。莫不是同名同姓搞錯了?這麼想著,他試探著開口道:“你就是魔界送來是人質?”
聞言,她的臉色瞬間暗沉了下來。已經那麼久了,夜姬始終不願提及,她的魔君,她的光,居然拋棄了自己。不過,她相信魔君隻是一時迫不得已,隻要他統一三界,她一定會回到他身邊,成為他的魔妃。
夜姬隱藏的很好,就連眼底的恨意都不過轉瞬即逝,而後換上了一張憂傷無邪的麵容,委屈道:“是啊,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天界,偶爾還挺孤獨的。”
聽到夜姬這麼說,常歡心中竟也為她打抱不平,這魔界難道是沒人了嗎,居然派一個弱女子來當人質?!他憤然接話道:“你別怕,這天上誰敢欺負你,就來跟我說。”
這就算是,達成目的了?夜姬悄然一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