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表楓傑在那聚英山修道學法,行善積德多年,苦練號稱‘化災道人’,後而因三次謬語殺人之事,枉被老祖告殺,遂不從而離之,別了聚英山,內心有所打算,那便是,繼續他的浪跡天涯,目的是,修道成神,尋找妻兒。
卻說這一路上,餐風宿水,肩背包袱,行過兩區郊野,跋山涉水,離開大周國邊境,沿東直行,又艱難的穿過了四座高山陡峰,甚是饑寒交迫,虧是學了點道法,若是凡人,怎的不餓死荒野才怪。
那天將晚,天色昏黑,楓傑沿途逮了幾隻野雞,到了晚上,便尋至一處山凹之中,拾柴起火,將那野雞烤了來吃。
概有二更時分,楓傑早是卷草當被入眠,不多時,忽聽耳邊傳來陣陣餓狼咆哮,似近似遠,驚得他全身一涼,那雙眸鋒芒,猶如機敏健兔,來回警視四周,生怕會被野獸襲擊。
如此這般,倒是整夜未眠,將近五更初出,天色漸亮,困意隨心而起,收拾收拾包袱,打著哈哈,一路東行,行至一處灌木叢中,實在不忍垂頭欲睡,甚是無法,於是便想了個法子,撚著訣,抽出符咒,吹口仙氣叫變,急變出降魔卷,放下包袱,藏在灌木叢中,將書放在隱蔽的草堆裏,攤開書,翻到安康世界那一頁,心叫走,卻一骨碌跳進書中,竄入安康世界。
尋思著先在書中找個地方睡上一覺,待睡飽之後,再從書中跳出,豈不美哉?
可不過,當他來到安康世界時,未曾想到的是,走在大街上,裏頭的人兒,大大小小,老老小小,皆全認得他是甚人,各個見了後,無一不是笑嗬嗬的擺手叫好。
即便如此,楓傑仍舊無視,他心曉知,眼前之人,乃皆是書中之物,可造可畫,半虛半實,便也不去理會,左顧右盼的眼神昏昏欲睡,徑直穿過大街,隨意闖入一戶人家房中,東張西望,尋到床邊,躺倒就睡。
然而,那戶人家不巧正是阿欣的家,阿欣見他,滿心歡喜,趕緊找來了其餘的六個姐妹,皆個圍到床邊,嘻嘻噓噓,“是師父來了!是師父來了!”阿兔笑道,“這麼多年了,難得師父能來看我們,真是奇了。”
她等活在夢中,自然高興。
阿欣左看看右看看,解釋道:“他一進門就跑來床上睡,啥個回事?”
阿蓮笑道:“估計師父是在外麵世界活累了,也來這兒歇息歇息。”阿美道:“他不會是來抓我們出去的吧?不要呀,我女兒還沒斷奶,我不能走。”阿蓮笑道:“哎呀小美子,你可以讓你男人帶呀。”阿美道:“不行不行,他肯定會把我女兒餓死的,他缺心眼,跟你們的男人不一樣。”
不說還好,說起來阿麗就來氣,“淩阿美,不是我說,你男人還真是挺缺心眼的,上會兒,我讓他幫忙去摘個桃,他卻躲懶,說你要死了,便後我去找你,沒個兒事。”
阿敏笑道:“幸好我嫁對了男人……”
幾些女人們聊聊這個聊聊那個,可見她等各個過得如同麵意,自感幸福。
未幾,將近正午十分,楓傑醒了過來,意識清醒時,隻聞得悠悠菜香飄了過來,起身扭頭去看,愣是瞧見,一群女人,望有七枚,圍了一桌,正在吃飯,而那桌上則是琳琅滿目,各種大魚大肉,睹得楓傑滿是口水,大夥兒見他醒來,無一不是放下筷子,一個個的,焦急起身前去叩拜,“師父呀師父!”
楓傑憨憨坐於床邊,整了整長發,望著這些下拜磕頭的女人們,內心有種不以言明的自豪,但又替她們可憐,隻能在這種地方尋至開心,醞釀半晌言詞,便問道,“在此過得如何?若是感覺委屈了,不然放你等離開這裏,得麽?”
原以為送她們離開,會很高興的才是,可想不到,不但不是那般,她等反倒還不樂意了,皆個連連搖頭道,“不要不要。”
阿兔道:“師父呀,我們過得很好,知足常樂罷。”
楓傑道:“這安康世界城池偌大,生活久了,不覺得無趣?”
阿欣道:“師父,你可有所不知,這兒可比外麵的世界好多啦,大夥兒各個都慈悲善良,不像外麵的人,吝嗇貪婪,總之我是不要離開這裏,常言道:既來之則安之,你們誰要跟師父走,就走吧。”
說不了,女人們皆是搖頭,都道:“不要離開,不要離開。”
楓傑道:“既如此,你們便安之,我就不做打攪,外麵世界還有我事。”
說著,楓傑起身就要離開,不過很快便被阿敏前去拉住了衣袖,“師父呀,且莫走,容奴家問您幾個問題可好?”
楓傑道:“你問。”
阿敏道:“師父是甚人?叫甚?為何對我等如此之好?這裏是哪裏?我們今後會如何?”
楓傑道:“我乃化災道人,姓淩,名楓傑,淩楓傑是也,這裏是降魔卷的世界裏,你們若是一直待在這裏,不會生老病死,待你等子孫出世,可在這個世界裏轉世輪回,方有一切記憶,概是如此。”
眾人聞言,都是滿心歡喜,阿蓮道:“豈不是輪上幾回,我等真身就成人矣?”
那楓傑則是點頭笑道,“可以這等說,不過這個世界終將會膩,日子久了,你們若是厭惡,告我便罷,我即與你等出去。”
阿蓮欠身道:“師父要是出去了,我們怎麼告你?”
楓傑轉轉眼球,擺手道:“來來,我教你們口訣,與我心靈相通的口訣。”
說罷,七個女人圍了上去,附耳傾聽,嘰嘰喳喳嘰嘰喳喳,“你們可懂?”
眾人抱拳行禮,都道:“懂了,懂了。”
後而楓傑連飯都沒吃,離開安康世界不提。
……
……
楓傑從安康世界出來,收了訣,那降魔卷即刻變為了一道符咒,也不去撿它,料在那裏,隨後便拾起藏在灌木叢中的包袱,背在肩頭,繼續沿路東行。
少頃之間,來到一處高峰山頭,放眼望去,不遠有座城池,城牌上刻著三個醒目又威武的大字,乃:天明國。
你見那是啥樣?楓傑見是:
城牆厚高寬千丈,瞭望塔上有兵人。
進出百姓推著車,城外空地紮軍帳。
最是舞得帆帆旗,揚聲壯威皆不怕。
看得兵強逞威武,整整齊齊有軍壯。
楓傑瞧不多,沒戀景,背著包袱便下山,徒步悠悠前去瞅看。
進了城,踹踹口袋,尬得醉是身無分文,行走在大街上,找了個攤位,抽出四符咒,撚著訣,吹口仙氣叫變,急變出一張桌子兩把凳、外帶個招眼的牌子,牌子上寫著,【化災道人】四字,沒要多久,便聞了個胖嘟嘟的富婆前來,那富婆見楓傑帥氣,二話沒說,從荷包裏拿了些碎銀給他,一屁股坐下,卻問道,“大哥子,你可會算命?”
楓傑也是不客氣,直接收下了她的碎銀,“會的會的,算命那是俗稱,我們道教稱為卜相,我這招牌是叫化災,不但能卜相,還能化災,你且說,有甚心事。”
富婆道:“大哥子,我家丈夫總是嫌我胖,常以此為借口,各種出去鬼混,你說我怎麼辦呀?”
楓傑道:“你把手與我。”
那富婆把手與他,楓傑掐了掐她的手腕,笑道:“你小時候是不是很瘦?如我這般?”
富婆大驚:“你怎知道?”
楓傑道,“我掐你手腕的肉,是虛肉,不實,摸你骨,纖細,你這胖,是吃出來的,可以減,但你不能減。”
富婆問道:“為何不能減?是我減不下來嗎?”
楓傑搖頭道,“那是其次,主要的還是,你欲減肥,將會失去丈夫。”
富婆愈發蒙頭,又問道:“此話怎講?”楓傑反問道,“你瞧我帥嗎?”富婆點頭點頭,“帥呀!”
說話間,楓傑握住她手笑道:“我欲與你房事,你可從?”
此言一出,富婆緊張,小臉漸然漲紅起來,隨即甩開了手,低下了頭,害害羞羞,左看看右看看,沒做答複。
那楓傑卻是一臉笑嘻嘻,也不害臊,再道:“你丈夫可以瞎搞,你何不可?我欲與你房事,你從嗎?”
他越是如此,富婆越是不知所措,心髒撲通撲通跳動,沒多久,靈機一動,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躡手躡腳的從荷包裏,再與他拿了幾些錢,便後起身,捂著心口,匆匆離去。
楓傑見了錢,笑嘻嘻的收入囊中,趕緊收攤,換了個地,繼續與人算命。
一天下來,吃飯跟住客棧的錢倒是有了,即便沒了後顧之憂,但心頭卻壓著什麼似的,如同迷失了方向般,苦苦憂思。
次日,楓傑再而擺攤,遂遇得個蠻趣的道教老師,姓蚩,叫蚩宏,蚩宏聞得楓傑是乃化災道人,便曰,“汝乃何門出道乎?”
楓傑曰,“周國賀氏道教半路出家也,因祖與我有誤,呼將滅我,我逃罷,未算出道,可也算出道。”蚩宏曰,“賀祖與你何誤?”
那楓傑道,“謬語殺人之事,那是我生大難,不足為提。”蚩宏道,“可成半尊矣?”楓傑曰:“焉能成尊?吾身後年將考神稱,修行不足咧。”
蚩宏曰:“神稱何需考也?買買便是!金牌神令同於銀牌神靈均為神稱。”楓傑不解,便問:“如何買稱?需要多少金錢?同誰去買?”
蚩宏道:“我家便是開那考神學院,雖叫考神,實質便是去買,隻需五多千兩,三年之內便可拿到神稱矣,亦是銀牌神令。”楓傑曰:“吾怎覺汝此言狂謬?!何來道理,若倒平民,且去買個神稱,不是可以長生不老?!”蚩宏道:“不可,天宮那長生丸隻得擁有金牌神令才以申請,銀牌神令隻得同於金牌神令一概,方可應聘土地山神雨神等,但隻要在天宮當職,便可長生不老。”楓傑道,“那壁廂如何?”蚩宏伸指道:“四字形容,金碧輝煌。”楓傑道,“可否帶我前去你家道院看看。”蚩宏點頭答應不提。
遂後便與他來至蚩氏道院,可觀道院坐落於天明國城外郊區淡水湖旁,占地麵積足有萬人方正大小,道院內皆是豪門弟子,無一不是家財萬貫。
少頃,楓傑便隨著蚩宏來到武鬥場,此刻可見武鬥場內,一位長相冰雪淩厲的女子正站場中,瞧她幾般沉魚落雁,傲美驕氣,手持雙鐧,腰配長鞭,隨風揮動發梢衣角,頗有幾分霸氣側漏,楓傑問道:“那是甚人?”
蚩宏道:“她乃本院大師姐,現進行擂台賽,瞧呐!無人敢去與她匹敵。”
楓傑道:“她姓甚名啥?為何如此厲害?有何來曆?”
蚩宏道:“她姓顧名青,顧青是也,今實有二八青春,自小天資聰慧有勇有謀,原是大周國皇城太守,曾帶兵大殺四方,可在百萬人中,直取敵將首級,大周國之壯,少說有她三層功也,但後因周王駕崩,周國混亂,她便離職遠去,後被我去請來,來此修道,助她修神。”
楓傑道:“她俊美,可否有配偶?”
蚩宏道,“莫有,她曾是個女將軍,你說她可否情願低於男人身下?”
楓傑道:“她武學可以,不知道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