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川醒來之後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把手伸到一邊去拿刀,但刀並不在他身邊。
他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看著站在一邊的幾個仆人。仆人們顯然是被他剛才的舉動嚇到了,都縮在一邊,不敢說話。
“我的刀呢?”荊川粗聲問那幾個仆人。
有個仆人急忙轉身出去了。
荊川又問了一句:“我的刀在哪裏?”剛說完話,他就感到全身上下一陣劇痛。低頭一看,現自己身上好幾處都綁著紗布,腿上的紗布上還沁出了血。
一個仆人壯著膽子對荊川說:“左參政交待小人們來照看英雄。”
“左參政是誰?這是什麼地方?”
“英雄,這裏是嘉峪關。前幾日英雄在校場上苦戰受傷,已昏迷多日了。”
荊川開始回想之前生的事情,這才想起他和馬岱在校場那場決戰。他隻記得把馬岱殺了以後,自己就倒在了地上,之後生了什麼事情,他一概不知,還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這時,一個人走了進來,笑著對荊川說:“義士,你終於醒了。”
荊川看他有點麵熟,但記不起他是誰了。
那人說:“義士不記得我了?我是嘉峪關左參政徐達,那日在校場上,你叫我去取了馬岱的腰牌。”
徐達這麼一說,荊川終於記起來了,就問:“我為何會在這裏?”
徐達說:“義士那日殺了馬岱之後,受了重傷,昏倒過去,我即刻派人將義士送到大夫那裏治療。當時義士失血過多,再加上高燒得厲害,十分危急,昏迷了五天五夜,托天之幸,義士總算是脫離了危險。”
荊川聽了似乎並不高興,而是問:“為什麼要救我?”
徐達愣了一下,說:“義士幫助嘉峪關除掉了馬岱,嘉峪關得以恢複往日秩序,全都是義士的功勞,救義士是應當的。”
荊川冷笑了一聲:“嘉峪關與我何幹?馬岱害死了我三哥,我殺他是為我三哥報仇。”
徐達有點尷尬,不好再說什麼,就說:“義士現在傷還未痊愈,可在嘉峪關安心休養一些日子。”
荊川轉到床沿邊,想要站起來,但是一動,就扯動了身上的傷口,疼得他咬緊了牙齒。
徐達趕緊走過去扶住他,“義士身上的傷還未痊愈,不可妄動!”
荊川一把推開徐達,說:“我要離開這裏!”
“義士,千萬不可,你的傷勢十分嚴重,不宜傷神。”
“不用你管!誰敢攔我,我就殺了他!”
荊川放出了狠話,徐達和幾個仆人們都不敢說話了。
荊川吃力地把腳放到地上,然後用雙臂把身體撐起來。他感覺全身的肉就像被刀慢慢割開一樣,痛入骨髓。他忍住劇痛,站了起來,剛踏出第一步,腿一軟,整個人就倒了下去,疼得荊川大叫了一聲。
仆人們連忙過去把他扶到床上躺下來,荊川還想走,但是身上的劇痛已經讓他無法動彈了。
徐達說:“義士不要亂動,你一動,剛複合的傷口又裂開了,後果更嚴重,不如先安心休養,等傷好了再走。”
“荊兄!”
門外傳來陳一川的聲音。
荊川往門口看去,隻見陳一川和孫慶走了進來。
兩人走到荊川床前,孫慶說:“荊兄,你終於醒了!”
荊川認出了他們兩個,就說:“兩位兄弟,你們怎麼也在這裏?”
陳一川說:“荊兄,你不記得了嗎,那****將馬岱殺了,就暈倒了。多虧徐參政及時送你去醫治,不然的話就危險了。”
孫慶補充道:“我們兩人雖然也受了傷,但都不嚴重。荊兄功夫了得,憑一己之力就把那個馬岱殺了,總算是為飛雲鎮的人報了仇!我們二人都十分敬佩荊兄!”
荊川說:“二位兄弟過獎了。”
“我們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本想離開嘉峪關,但是念到荊兄尚未蘇醒,如果不辭而別,那就太不夠意思了,所以就留下來等荊兄。”
荊川聽了,十分感動,說:“兩位兄弟,我們之前雖然素未相識,但校場一戰之後,讓我對飛雲鎮的人刮目相看。能與二位兄弟結識,是荊某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