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能夠派人使計讓他和麒麟離開洛丘都城,還能找人暗殺姬靈靈,難保他日不會做出有損洛月國的事情。
若太子能夠回去主持大局,那她的陰謀詭計也會敗露。
皇上讓他們來邊疆之地迎回太子,可想而知,他心裏對太子還存在希冀,這正是卷土重來的好機會。
拓跋陌站起身,長袍隨著腳步而擺動著,他緩緩的出了亭子,“命令又如何?隻是密令而已,我們多年不見本該把酒言歡,若隻為這一件事情,那你們還是回去吧。”
如今他心早已平靜,不想再多沾惹朝廷是是非非。
淡泊的話語徘徊在耳邊,錢九天還未來得及出聲,拓跋陌便早已疾步離開。
石桌上的白玉茶壺還剩些許餘溫,許是水多濾了幾遍,青綠的茶色已經褪去,隻有一層淡淡的顏色。
哐啷幾聲清脆的聲音,錢九天將桌上的點心盤子全都掃落下去,碎片綻開在地上,讓人不禁有些可惜了這些玉盤。
玉麒麟不受影響的繼續喝著茶,手中還端著一盤好不容易解救下來的點心,滋滋有味的飲茶吃著小點心。
表哥這暴躁的性子,什麼時候才能收斂起來?
“表哥,你可知道我等你等得好苦……”
在這太子府呆了這麼長時間,諸天那廝天天都是一副冷臉,俾睨的眼神讓他實在很難和他同處一室。
至於司寇斬,他怕是掉入情關裏麵,還徘徊在釧兒和雲若那丫頭之間吧。
等了這麼些時日,表哥終於來了。哀怨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自家表哥,他很想從他口中得知這幾個月的行蹤。
“表哥,分號的問題很大?”他才不信表哥會為了分號的事情耽擱這麼長時間。
冷睨了他一眼,錢九天不痛不癢的哼了哼聲。
“可,據司寇斬所說,他在護送靈靈的路上,一直都有和你聯絡,那靈靈墜崖的事情……你知道麼?”玉麒麟再接再厲不肯放過他。
“姬靈靈是個大禍害,鬧出了那麼多事情都沒事,區區墜崖怎麼會有事。”
想當初他們兩人同時墜入崖底,他一條腿瘸了好長時間,而姬靈靈隻是沉睡的躺了幾日,禍害遺千年呐。
腦中出現崖底的那段時光,他臉上不禁透出些許的柔軟。
哼,怕是你早就知道她墜崖也不會有事了吧,玉麒麟在心中暗忖。
無緣無故的消失了這麼多時日,昨兒個夜晚突然就進了太子府,形色毫無匆匆的模樣,表哥可真是夠從容啊。
當初司寇斬和雲若提到姬靈靈墜崖的事情,他當時也擔心不已,但沒過多久黑冽便傳來消息,姬靈靈毫發無傷還帶了個失憶的男子……子墨一同到了蕭蒼國。
此男子通曉商機,武功不弱……
從信中看來,失憶的男子完全是個陌生人,但直到司寇斬和諸天收到表哥密函,到了邊疆之地看來,那個失憶的男子恐怕身份大有文章。
“前幾日,諸天和司寇斬又接到了一封信,便匆匆的離去,表哥你覺得會是何人給他們的信件呢?”
錢九天冷了冷臉,並未直接回答他,“你說呢?”
“當然是我們偉大的暴王錢王爺了。”
“我?”錢九天不以為然的挑了他一眼,仿佛他說的話是天大的笑話。
“世界上還有第二個暴王錢王爺麼?”若是錢王爺確實不少,但若說上暴王二字,除了錢九天還會有誰。
蕭蒼國之時,支開司寇斬和諸天,恐怕是表哥害怕自己的身份會暴露。
如今在這邊疆,他應該是想利用司寇斬引開諸天,想當初他隻不過是想去送靈靈出城,都被某個“有心人”攔了下來,如今諸天被他用計調離也都在情理之中。
絲毫沒有回避玉麒麟的視線,錢九天淩厲的眼落到他身上,嘴角微勾的模樣十分邪魅,“說了這麼多,你究竟想說什麼?”
漆黑的眸中閃過一抹陰鷙,他緊盯著他的視線,心思卻難以捉摸。
玉麒麟故意長歎一口氣,“我要說的表哥你早知道了,何必裝作不知?你既然已經到了邊疆,那靈靈也該到了吧,她在哪兒呢?”
有些事情挑明了說多乏味,還是吊吊胃口比較好。
他們兩人從小便穿著同一條褲子長大,彼此間的心思自然心中有數,這個表哥就是這麼沒格調。
偏偏他話都說得這麼明白了,表哥還是這副死不認賬的模樣,真欠扁,玉麒麟忍不住在心底嘀咕。
錢九天並未搭理他,隻是沉思的想著該如何處理太子的事情。
許久之後,玉麒麟還是沒有問出個所以然來,隻好暫時作罷,反正機會很多,等靈靈到了一切自然將會揭曉。
他有信心,靈靈一定會來太子府。
將太子府裏的大概情況跟錢九天說了說,他們商量一陣,便決定前去找太子府的管事,也是拓跋陌的私人管家。
為何說是私人管家呢?
賣了好幾個關子,他才將太子府大概的情況簡述了一遍。而這之中的私人管家,便是和太子形影不離的管事……金辰。
此人學識淵博,個性溫文爾雅,是個得力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