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還熱著呢,你不打算要了?”她詫異地問。
“不是給我的,可能是放錯地方了。”我道。
她半信半疑地放下外賣,幫我關上了門。
ann接下來並沒再說什麼,隻是幫我收拾起了行李,行李很快就收拾完了,我的東西兩個箱子就能放下,梓南的東西卻是塞了整整三個箱子,很多玩具都還沒拆封,不帶怪可惜的,帶了又沒有行李箱可以裝下。
這些大多是ann買的,對梓南這個幹兒子,她是真的挺用心。
新房子已經在網上找好了,前任租客是ann的一個朋友,地段不錯,就是貴了點,好在我現在有了些存款,暫時不用為房租發愁。搬家公司來了之後,直接將行李搬了過去。梓南對於這個新家很感興趣,“咿咿呀呀”地左看右看。
他的性格很活潑,不膽小,不怕生,ann常打趣說我這麼個悶葫蘆,怎麼生了個這麼開朗可愛的兒子。
每每她這麼說,我就會想起性格古怪的秦以諾。要是梓南在秦氏長大,十有八九也會變成一座不近人情的冰山吧。那樣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日子,是我無論如何也不想再麵對的,生活不是宮鬥劇,踩著他人一步步登頂的不過是屈指可數的那麼幾個,餘下的大多數人都活得十分掙紮,而這大多數人自然也包括我。
電視劇總會有結局,生活卻沒有結局,我自知不是主角,沒有一帆風順或萬人之上的光環,甚至時常會目光短淺,不知道自己究竟該走什麼樣的路,偏偏又不願被人掌控,不想把自己的命運交到別人的手裏。 從前秦以諾總說,隻要我還是我,他就永遠不會對我變心。
事實卻是,我在他的軌跡裏,一步步變成了現在的模樣,歸根結底,這整件事還真不知究竟該怪誰……
我沒有等到何芹結婚的那天才回國,而是提前一陣子飛回國內,還帶上了ann和她那些寶貝相機、鏡頭。
何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隻在瑉宇手下學了短短的十來天,可還是忍不住想替她拍一組婚紗照。ann給何芹的禮物則是一套純白的婚紗,她仔細問了何芹的身高和體重,又看了何芹的照片,確定了身材比例,才挑選了這麼一件禮物,雖然不是什麼一線的大牌,但價格還是有點讓人咂舌。
用她的話說,反正她現在根本不缺錢,既然我頭一次嚐試婚紗照,那麼作為我之前的師父,她自然要幫我把新娘打扮得漂亮一些。
ann的確是不缺錢,坐飛機向來都是買頭等艙的票,她似乎從來沒有存款的概念,有錢沒錢都愛花錢,還說這樣有利於保持年輕的心態。
下了飛機,等在接機口的何芹一看到我就立刻撲了過來:“你居然還曉得回來!”
她先是撲得我一個踉蹌,沒等我回過神來,就又轉頭看向ann和她懷裏的梓南,大著嗓門地和ann打了個招呼,然後把梓南親了一口,齜牙道:“雲歆,這就是你兒子啊,怎麼長得一點都不像你……”
“你看,不是我一個人說不像吧。”ann也笑道。
她倆都是直腸子的人,聊起來十分的投機,沒過一會兒,就把我忽略到了一邊。
魏然是和何芹一起來的,尷尬地拎著行李,和我一起走在後頭。
當ann拿出那條婚紗裙的時候,何芹的眼睛立刻直了,一個勁兒地問ann這到底是多少錢買的,要是太貴重了她可不敢收。ann當著我的麵把婚紗的價格少說了一個零,何芹才稍稍放下心。
看了這幾天的天氣,確定了拍照的地點,兩天之後,何芹帶著我和ann風風火火地出發了,目的地是簡妮玫瑰園附近的一個濕地公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