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嚴徊認錯認得倒是快,垂眉搭眼地裝可憐,“可是……可是……你不可以再答應別人的搭訕了。”
佟一心本來也沒要答應,但還是問:“為什麼?”
嚴徊哼哼唧唧半天才說:“因為你得對我負責。”
狹小的洗手間裏有一扇巨大的鏡子,led燈瓦數很高,幾番反射竟有些晃眼。佟一心看著嚴徊在那兒賣萌賣慘的樣子,心頭說不出的好笑又心軟。他不像嚴徊,有什麼話都無遮無攔地講出口,有什麼想法就肆無忌憚地傳達。他時常想的很多,說得很少。
就像現在,他又忽而想起自己給嚴徊準備的禮物,那個還沒有送出手的禮物還擺放在家裏的書桌上。
嚴徊話一出口,就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但是佟一心半天沒有說話,隨著時間的延長,羞恥就慢慢發酵出了別的滋味,弄得他像是吃了瓶蝴蝶,心緒忐忑。
他咬咬牙,繼續蠻不講理道:“你都親過我了,我額頭的初吻都沒了。”
“額頭還有初吻這麼一說?”佟一心樂了,問他,“你確定要在洗手間說這些嗎?”
“額頭怎麼不能有初吻了!”嚴徊一手摟著佟一心,一手摸了下自己的額頭,為它正名,“你怎麼能搞身體部位的歧視呢?”
為額頭爭取完社會平等地位之後,嚴徊繼續條理清晰地回答第二個問題:“不在洗手間說,萬一一下飛機你跑了,我都沒地兒找人去。”
都說完了,他低頭仔細觀察起佟一心的表情。佟一心的表情很難形容,嚴徊一時之間猜不出他在想什麼,隻覺得那個眼神不像是責怪,倒像是嗔了他一眼,又聽到佟一心說:“我不會跑的,但是現在,我真的得回去了。”
嚴徊也知道不能再耽誤人家的工作,不大樂意地鬆開佟一心,又想起一出:“你保證?”
佟一心:“保證。”
“為了合同生效,”嚴徊一個壞笑,飛快地低頭在佟一心額頭親了下,“那我就先蓋個戳吧。”
之後,他風度翩翩地開了鎖,向佟一心擺了一個“請”的手勢。佟一心沒顧得上被他占便宜,趕緊開門出去繼續做工,沒想到外麵竟然有個人排隊!他啪的一下把門拍上,對外麵的乘客微笑道:“女士,不好意思,這個洗手間有點問題,您介不介意到對麵的那間?”
那位乘客走了,嚴徊才從洗手間內走出來,揉著剛剛被門撞疼了的鼻子,要向佟一心賣個慘。一抬頭,又看到袁夏站在不遠的過道上,向這邊看。佟一心走去後麵的機艙拿東西,袁夏則過來,拍了拍嚴徊的肩,對後浪們讚歎不已。
“哇,你們真的……好會玩哦。”他掃了眼佟一心的背影,又了然地看著嚴徊,感慨道。
嚴徊:“……”
袁夏看了眼這個洗手間的門,想了下,踟躕道:“我不是嫌棄你們……唉算了,我還是換個洗手間吧。”
嚴徊:“…………”
那一刻,他感覺自己腦門兒上多了兩個莫須有的大字——淫.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