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當然是不敢明目張膽的說的,可是誰知道背地後裏說什麼呢?”寶釧緩聲說道,她當然不會再也不出門了,畢竟外交還是很有必要的一件事情,可是,卻得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後,現在,遠遠不是時候。
王允也知道這種事情不是他身居高位,寶釧是他的掌上明珠就能解決的,現在女兒既然不願意出門,那便算了,如果出門不開心,何必又出去折騰那些事情呢?
“爹爹可是在苦惱戶部沒有銀子的問題?”這件事情已經算得上是滿朝皆知了,戶部沒錢,不管是賑災還是將士們的軍餉,都沒什麼著落,可是皇帝還是整天就想著大手大腳的花錢,完全不顧及黎明百姓。王允身為宰相,而且算得上是個稍微有點兒才能的,自然不會目光短淺,是以他很是不能理解皇帝的心思。
聽到女兒這麼說,他略歎了口氣,“可不是嘛,戶部無錢,兵部的軍餉都快發不出來了,陛下還整日想著外出玩樂,修繕宮殿,哪裏拿得出錢來喲!”
寶釧卻微微一笑說道,“其實,對於這樣的事情,聖上應該比您頭疼才是,畢竟,流水的皇室,鐵打的世家!”皇帝經常會換人做,但是世家之子,是絕對不會擔心自個兒沒飯吃的。如果皇帝自己都不擔心自己的位子了,王允這個宰相,又哪裏需要擔心太多呢?
可是說出這樣的話,那也是褻瀆皇室了,果然,王允臉色變得非常冷漠,對她訓斥道,“寶釧,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這樣的話,哪裏是能夠隨便說的呀,若是讓人知道了,參上一本,他們一家子都沒有好果子吃。
寶釧卻並沒有如王允所想的一般,被自己的冷言冷語嚇到,反倒是笑眯眯地說道,“女兒難不成是說錯了嗎?再說了,這樣的話不能夠在外麵說,女兒還是知道的,這不是在爹爹麵前,也沒什麼外人,才會說上幾句嘛。”
王允這才放下心來,“這樣的話,日後再也不要隨便說了,就算是在你母親和姐姐麵前也不可以,”說完這些,看到女兒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忍不住又補充了一句,“就算是在為父麵前,也不許再說。”
寶釧笑道,“好啦,爹爹,我知道的,我自然不會再說了,女兒也不過是心疼爹爹辛苦罷了,畢竟,既然有昏君,您作為宰相,自然是要跟著吃掛落的。”
王允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可是就算是這樣,又如何?他既然身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當然也就得承擔常人所承擔不了的辛苦和麻煩。
“爹爹,說起來,曹操也是丞相呢!”寶釧這話一出,王允才是真的被嚇了一跳,甚至於沒有反應過來立刻製止她,“我倒是覺得,丞相做到了他的位置上,才算得上是舒心快意呢!”
誰不知道曹操的日子過得比皇帝還要好,可是王允卻不覺得,自己能夠過得上那樣的日子,更何況,他連個兒子都沒有,也當然不會再有這樣的野心了。
想要一個沒有野心的人產生野心,並不是簡單地事情,但是寶釧,卻深諳此道,“爹爹可曾想過,或許曹操最開始也並沒有那樣的想法,他不過是想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做到臣子中的第一人罷了。可是天下民不聊生,他身為當權者卻做不得什麼,隻因漢帝昏庸,而他想要真的為黎明百姓做點兒什麼,卻也不得不背負旁的名聲!”這都是假話,可是對於同樣的當權者來說,聽起來卻非常的順耳。
王允聽進去了,可是他並不是那麼果斷的人,而他現在所麵臨的情況,也和曹操很是不同,可是即使如此,王允仍忍不住深思了起來。
寶釧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既然目的已經有一點兒靠近了,當然得給他一個空間,讓他自己想明白事情才好,而這個時候說的太多了,反而不美。
是以寶釧很是輕手輕腳地離開了王允的書房,到王夫人房中繼續刷母親的好感度,“母親今日的打扮,真的是看上去年輕了好多呢,您平日裏就好像我的姐姐一般,現在就算是出門說與我同歲,怕是人家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了!”
“你這張嘴,真的是什麼都能讓你給說活了!”王夫人心裏麵樂得不行,笑著打趣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