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借刀殺人,鍾家父子亡。(修,加字)(1 / 3)

鍾夫人見父子兩人都變了臉色,料想是出了大事。

她好不容易靜下來的心,又亂了,一臉驚慌地兩手抓著鍾淮安的胳膊。

“哎呀,你們這是將事情辦壞了呀,不該出牢房呀!妾身已打聽到,皇上隻是想將相公和述兒關上一些日子而已,做做樣子以堵衛王妃和太子的嘴而已。”

“……”

“出征的名單中,已經有了相公和述兒的名字,相公你任益州總兵,述兒是團練使,任命書已擬好,就等三天後皇上下旨了。”

“……”

“妾身怎麼會買通人燒了大理寺救你們呢?這不是自尋死路嗎?這不自毀鍾府的前程嗎?”

鍾夫人越說越急,已是哭了起來。

“夫人,你說的可是真的?”聽著自家夫人的話,鍾淮安早已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鍾述更是嚇得身子都抖了抖,“娘,你真的沒有買通人?”

鍾夫人搖頭,急得直跺腳,“沒有,我買通了兵部的一個侍郎的妾室,那妾室將侍郎的一份文書抄了一份給我,你們看,這就是文件抄錄本,寫得清楚明白呢,三天後你們就會平安出獄!”

鍾夫人走到床邊,從枕頭下摸出一張紙來遞給父子倆看。

鍾淮安飛快上前一把抓在手裏,他匆匆掃著上麵的幾行字,臉色漸漸地變得慘白,喃喃道,“我們被人陷害了!究竟是誰在背後指使?”

“怎麼辦,爹?”鍾述更是六神無主。

“還能怎麼辦?隻能將計就計,逃走了!”鍾淮安咬了咬牙,“反正大理寺的地牢已起火,他們會以為我們父子倆已燒死!”

鍾夫人點頭,“對,就隻能這樣了,幹脆,咱們全家一起搬到益州城好了。”

當夜,一家三口商議了一番。

鍾淮安將知道他們父子回府的嬤嬤與管家悄悄地處死了。

鍾夫人和鍾述匆匆收拾起了細軟,沒有帶任何一個仆人,隻帶著少量的行李,悄悄的連夜逃離鍾府。

次日卯時二刻早朝。

大理寺上報消息,鍾淮安父子被燒死在地牢裏。

承德帝死皺起眉頭,“大理寺起火了,怎麼回事?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古誠嚇得身子抖了抖,戰戰兢兢地走出隊列回話,“回皇上,臣親自查看了情況,詢問了守夜的衙役,原來是有人在縱火,而且,在現場發現了一件證物。”

“呈上來!”承德帝冷喝一聲,臉色沉沉盯著古誠。

他剛剛決定重新啟用鍾家父子,他們就死了?

這直接打亂了承德帝的計劃,因此,聽到大理寺裏出了事,他怒得差點沒有殺了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古誠心中那個苦啊,也不知是誰跟他做對燒了牢房。

他雙手托起一塊玉佩遞向周公公,周公公接了過來,放在承德帝麵前的龍案上。

“牢裏怎麼會有這麼貴重的物品?可是查清了是什麼人幹的嗎?”承德帝冷聲開口。

他捏著玉佩顛來倒去看了看,這是一枚上好的古玉,按規矩,進了牢裏的罪人,都不得配有首飾,除非是外人進入。

但關著鍾氏父子的可是死牢,不可能隨意放人進去探視。

古誠惶恐地低著頭,“正在查。”

“速查,朕想在今天就知曉答案!”

“是,皇上!”大理寺卿古誠慌忙跪下了。

慕容墨幾個月前,向承德帝討了一份左督禦使的差事,今天更是破天荒的頭一次上了早朝。

雖然他的臉色微微蒼白著,但兩眼有神,清亮如湖水。

他站在三公之後,離著承德帝的龍案並不遠,目光朝桌上那枚玉佩看了一眼,微微一笑說道,“皇上,臣閑來無事,喜歡鑽研玉佩上的花紋,能否請臣觀一觀那玉佩?興許臣能認出這上好的古玉佩出自哪裏。”

承德帝朝慕容墨厭惡的掃去了一眼,但礙於身份,眉梢微微一揚,溫和地笑道,“那就有勞慕容愛卿了。”

他看了一眼周公公。

周公公會意,將玉佩放在一個托盤裏遞到了慕容墨的麵前。

“王爺請過目。”

慕容墨抬手,修長如玉竹的手指夾著玉佩,細細的看了一會兒,笑道,“這不是昌恩伯府上的玉佩麼?”

“昌恩伯?”有人議論起來,“王爺,昌恩伯犯了事,爵位早被皇上收回了,加上他沒有兒子,府邸在十年前因失火而毀壞了,整個昌恩伯府因此而消失了,怎麼還會有昌恩伯府後人的玉佩?”

“有。”慕容墨看向那個問話之人,“喪身在大理寺的鍾淮安總兵大人的妻子,就是昌恩伯的獨女。”

慕容墨的話一落,朝堂上又有人小聲的議論起來。

“太巧了吧?鍾家父子的牢房起火,在現場就發現了鍾夫人的玉佩?”

“是夫人買凶殺人?”

“怎麼可能?鍾家父子進了牢裏,鍾夫人還四處求人幫著說話呢,看她一臉焦急,可不像是個買凶殺人的樣子。”

慕容墨這時忽然問大理寺卿,“古大人,你確定鍾家父子都已葬身火海了嗎?”

“燒為灰燼了。”古誠說道。

慕容墨一笑,“可怎麼又在現場看到玉佩?戴玉佩之人不會救出那兩人嗎?最不濟也會呼喊,可直到燒為灰,也沒有人為他們呼救,那可是昌恩伯府的女婿和外甥啊。”

“這……”古誠想不出這裏麵牽扯的關係,一時不知作何回答。

慕容墨又道,“本王忽然有種預感,鍾家父子並沒有死,而是被昌恩伯府的舊人救走了,不過,他們為什麼要逃走?皇上又並沒有治他們父子倆的罪呀?還是,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

慕容墨隻是隨口一說,從來都不怎麼信任武將的承德帝,心中漸漸起了疑心。

眼看要出征了,武將死遁而走……

他眼底的神色更加一沉,朝周公公說道,“速速派人去查鍾府!”

“是,皇上!”

周公公離開大殿,傳話給了侍立在宮門處的京衛指揮使柳清澤。

柳清澤帶著幾十個羽林衛馬上趕往鍾府。

此時的鍾府,早已是亂成一團。

鍾鈴兒失身後,已於幾天前同護衛鍾平離開京城前往益州城避風頭去了。

昨夜鍾淮安父子知道中了他人的計,與鍾夫人連夜收拾了銀錢逃離了鍾府。

仆人們一早沒有見到主子,加上昨天衛王妃來府裏一鬧,早有人悄悄的往外逃。

柳清澤帶著人來查鍾府,隻看見幾個得到消息遲些的仆人,在慌慌張張的搶府裏的財物。

羽林衛們抓住一個跑慢的仆人拖到了柳清澤的麵前。

“柳大人,這人說,一早就沒看見鍾夫人,而且,昨晚上管家和一個管後宅的婆子被打死了。有人聽見昨日半夜裏,鍾家的馬車偷偷的離開了,不知去向。”

柳清澤皺了皺眉,“全都跑了?可有點兒不對勁啊!”

他不敢大意,吩咐一部分人守在鍾府的周圍,隻帶著少部分的人,回到皇宮彙報搜尋的情況。

此時,宮裏早已下早朝。

承德帝已退朝回到禦書房,聽到柳清澤的彙報,他神色更是一冷。

“什麼?鍾府的人不見了?”

“是的,皇上,隻有幾個老弱仆人在慌慌張張的搶府裏的財物。有仆人說,半夜裏發現府裏的馬車悄悄地離開了。”柳清澤說道。

慕容墨並沒有回王府,也同幾位臣子們來到承德帝的禦書房。

他看了一眼柳清澤,微微一笑說道,“皇上,這麼看來,鍾淮安父子,果真沒有死。他這是連夜出逃了。一個即將出征的將軍,攜帶家小出逃,其行為可著實的令人費解呀!”

朝中的文臣與武將一直不和,為主和還是主戰一直爭論不休。

見慕容墨一開口,便有文臣們趁機對主戰的鍾淮安落井下石。

“容王分析得有幾分道理!”

特別是鬱翰林,鍾夫人拿著他女兒的褻衣威脅著鬱家,早已讓他憤怒,隻是苦於一直沒有機會打壓鍾家。

眼下見鍾家失勢,一向正直的他,也憤恨地說道,“皇上,事不宜遲,請盡快全城通緝鍾氏父子!”

承德帝早已在心中懷疑起了鍾淮安,眼下更是深信不疑了。

“柳清澤,速帶人全城緝拿鍾淮安父子!命各城門口一一排查出城之人!”

“是,皇上!”柳清澤道。

隨後,他馬上發動一千羽林衛趕往各處城門口把守起來。

其實,鍾淮安父子早已在城門開啟的那一刻,裝扮成普通的民夫離開了京城。

城門口,鳳昀神色沉沉看著那倉皇而逃的一家三口,隻是無聲的冷冷一笑。

羅二和王生站在他的身後,兩人不解地眨眨眼,說道,“鳳二公子,你為什麼放了他們?他們逃出城不是更難抓到了嗎?”

鳳昀冷笑,“我就是要他們逃出城去。”他看了二人一眼,抱拳一禮,“今晚多謝你們了,剩下的,就不勞你們費心了。鍾家父子的死,我想親自操刀!”

讓仇人死,有各種死法,在牢裏關上幾年再老死,還是滿門抄斬除了鍾家所有的勢力讓鍾氏一族再無法翻身?

就得想個好法子。

羅二和王生自然不會懷疑鳳昀的能力。

兩人點了點頭,“二公子,在下們就此告辭了,如果有需要幫忙的,請到容王府找羅二和王生。”

鳳昀隻淡淡一笑,“不必了!”

他翻身上馬,抖了抖馬韁繩,也出了城。

悄悄地跟了鍾府的馬車一段路後,他將馬頭掉往另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一刻鍾後,他到了一處四處堆著草垛的地方停下來。

不一會兒,有人從一個草垛裏跳了出來,樂嗬嗬的朝他招了招手,“公子!”

鳳昀點了點頭,翻身跳下馬朝他走去。

“益鷹,大小姐吩咐你辦的事情,都準備好了嗎?”鳳昀朝田梗邊上,堆著的稻穀看了一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