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影這麼一說,鳳紅羽馬上凝眸看她。

“說賽馬會,星月公主也是受賽者,皇後讓人徹查這件事,找到幾個不盡責的仆人,砍了頭,就在今天一早。”荷影說道,同時不屑的撇了下唇,“那件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星月公主專門針對趙國公主辦的賽馬會,蕭皇後將事情辦得不了了之了。”

鳳紅羽冷笑一聲,“就算是有確鑿的證據,蕭皇後怎會犧牲自己的女兒?她可隻有一個女兒!”

“還有一件事。”荷影又道,“小姐不是說,那天在林子裏,有人放暗箭而不知道是誰嗎?小姐灑出了一把毒針出去?”

“什麼人露出了尾巴?”鳳紅羽眯起眼來,他們來了大都,一直都是小心的行事,若是有人站在暗處害他們,可謂大事不妙。

“神勇將軍,藍一然!這人很值得懷疑。這幾天一直在找大夫,據說是,他的左肩膀處被神秘的蟲子咬了,卻又看不到傷口,但腫得半個胳膊都麻木了,看了不少大夫,吃了不少藥,也抹了不少藥,怎麼也不見好,小姐,世上哪有這麼厲害的蟲子?一定是中了小姐的毒針吧?”

“藍一然!”鳳紅羽眯著眼,手指在馬車內的軟墊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冷笑道,“這個人,在北燕的權貴中,為人一直很低調,據說行事也很膽小,是個書生模樣的將軍,他為什麼在林中放暗箭?是殺大嫂呢,還是大哥呢?還是單於佳靈呢?殺其他人,倒不像。”

“小姐,藍一然是正武皇帝早年收的門生,不會害單於佳靈吧?一定是暗中殺少夫人或是北院王,少夫人是趙國公主,沒準他是聽命於單於佳靈,而殺北院王,想必是因權力糾紛。”

“不管他殺誰,藏在暗處放冷箭,就不是什麼好人!一會兒,你跟冷劍說一聲,讓他暗中去查查藍一然的底細。”

“是。”

二人正說著話,馬車忽然停下了。

鳳紅羽眸色微閃,這麼快就到了?

荷影挑了簾子往外看,冷冷一笑,“原來是遇上攔路的了。”

“哦?誰呀?”鳳紅羽也挑了簾子,往外看來。

她唇角輕扯,原來是這個人,正說到曹操呢,曹操就到了。

馬車前,有一夥騎馬的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仆人們穿著遮雨的牛皮鬥篷,個個手持大刀,雨水淋在寒刀上,滴答作響。

其中一個仆人為一個華麗衣袍的男子撐著雨傘。

這男子披一身錦色的披風,內罩一件淺紫色的長衫,俊美如女人,比鄭淩風還要長得雌雄難辨,不僅僅是妖嬈,還帶有幾絲邪媚,一雙鳳眸閃著冷戾與媚笑,仿佛能將人的心神都勾了去。

兩年不見,想不到這個趙國有名的美男子,越來越美了,越來越像女人了,要不是他的喉嚨上有喉結,還以為是哪個青樓出來的紅姑娘。

見鳳紅羽和荷影挑了簾子來看他,他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也美得更讓人心驚了,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和不懷好意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荷影。

“都說趙國出美人,想不到,一個丫頭也生得這麼美,那麼,你們公主也一定不差吧,人呢?請她出來,本將軍找她說話!”

大雨天的攔著一個女子的馬車,還要人出來跟他說話,這人真是狂妄至極。

冷劍和鳳府的護衛,一齊將手按在了腰刀上,隻等鳳紅羽發話了。

“我們公主乃是金枝玉葉,豈是你這種人隨意能見的?”荷影冷冷一笑。

“她不肯出來,本將軍就不客氣了。”他目光忽然一冷,抬手一揮,冷喝道,“將馬車,趕到本將的府邸!本將請永定公主到神勇將軍府喝茶。”

“是!”

兩個護衛提刀朝馬車衝來。

鳳府的護衛和冷劍,雙雙拔刀攔著他們。

“殺了這二人!”藍一然伸手一指冷劍二人。

很快,幾個人跳下馬背衝向冷劍二人,幾個人就在雨水裏打了起來。刀風掃過,雨水飛濺。

藍一然笑得狂妄,“公主,你的護衛倒是有兩下子,不過,二人難敵眾手,本將且看他們能抵擋多時。”

鳳紅羽眯了下眼,大聲說道,“藍將軍,永定公主明天就要嫁入北院王府了,你敢這麼對待他未過門的王妃?”

“你這個婢女居然認得本將軍?”藍一然有一絲訝然,沒一會兒又大笑起來,“什麼永定公主,當本王不知麼?不過是你們趙國皇帝封的一個民女罷了,聽說,還是個婦人,北院王知道她不是黃花女子,一定會嫌棄,本將倒是來者不拒,心疼她。”

他口裏說著話,人往馬車這兒慢慢地走來。

荷影馬上抽出腰上的軟劍,挑開簾子跳下了馬車,提劍攔在了馬車門前。

藍一然盯著荷影,邪媚的笑容,在臉上蕩漾開來,搖搖一指荷影,“這個女人,本將也要了!”

“是,將軍!”

幾個護衛又朝荷影衝來,荷影提劍迎上。

鳳紅羽一直盯著藍一然護衛們的招式,發現這些人的武功很高,荷影漸漸地招架不住了。

圍攻荷影的兩個護衛,個個虎背熊腰,手掌如大斧,朝荷影橫空劈來,荷影嚇得左躲右閃。

“小心,荷影!”冷劍發現荷影吃虧,想來救她,卻又抽不開身,因為,圍著鳳府護衛和冷劍的人,有十幾個人,個個武功不弱。

但是,提醒也沒有用。

荷影仍是打不過。

鳳紅羽要下馬車,荷影大聲嚷道,“你敢下馬車,我就去死!”

鳳紅羽心中一歎,荷影,這是想保護她啊!

會武的人,遇上另一個會武的人,隻要打上幾十招,就會瞧出對方的路數,這樣一來,身份就會被拆穿了。

鳳紅羽在北燕樹敵太多,動一動手,就會被人發現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