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北燕的消息,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北燕人知道的,荷影深知這一點,便守在馬車的門口,說什麼也不讓鳳紅羽下馬車相助。
但漸漸地,荷影體力不支了,衣衫被大刀劃破,胳膊已受傷。
她咬著牙,回身擋開大刀,一邊纏住幾人,不讓他們有機會靠近馬車,動作之間,她胳膊的傷口迸裂,血一直在流,這種情形下,已然支持不了太久。
“荷影,讓開!”鳳紅羽抓著車裏的長劍,大聲說道。
再這麼下去,荷影就得死在藍一然護衛的手裏。
“將你們的永定公主交出來,我可以放過這丫頭。”藍一然揚唇,邪邪一笑,一雙鳳目裏,閃著誌在必得的傲慢。
“藍將軍幾時看上了本王的未婚妻?不如,本王親自送到你的府上?或是,請皇後主持,讓你明天同她大婚?本王做個證婚人?”鳳昱涼涼的聲音,忽然在附近響起。
鳳紅羽抬眸看去,隻見鳳昱的馬車,不知什麼時候,已停在了她的馬車的對麵。
大約她正關注著這場廝殺,加上雨聲太大,她才沒有聽到。
一個護衛模樣的人,穿著一身擋雨的牛皮鬥篷,提刀朝藍一然的護衛們飛奔衝來。
鳳昱的護衛,武功不弱,隻一刀就將纏著荷影的兩個藍一然的護衛,給挑飛了,一人摔倒在泥水裏,一個被他踩到在地上。
另一處,鳳昱的其他護衛,也將藍一然的護衛,個個打飛了。
冷劍將配劍插|入腰間劍鞘,已往荷影這裏大步走來。
“藍將軍,要永定公主嗎?要的話,本王現在就進宮去,麵進皇後。”鳳昱的聲音,不急不徐,毫無溫度。
藍一然聽他提到皇後,臉色馬上變了。
他掩飾著表情的不自然,哈哈一笑,“一個趙國的女人而已,你喜歡,本將不喜歡。本將隻是巧遇而已。”
說完,他朝身邊人揮揮,“走!”
一夥人,狂傲而來,灰溜溜而去。
鳳紅羽挑了簾子,冷劍扶著荷影坐進了馬車裏。
“多謝北院王相助。”冷劍朝鳳昱的馬車,遙遙一行禮。
鳳昱早已認出,他是太子趙元恒的人,便沒有什麼好的表情,“不必,本王是救那兩個丫頭,不是救你!”
冷劍:“……”
“北院王。”鳳紅羽坐在馬車裏,抬眸看著鳳昱,微微一笑,“永定公主托奴婢,想問你一些事情。”
“永定公主?”鳳昱眸光微閃,“那便來王府來說吧。”
“是。”鳳紅羽點頭,鳳昱,這是聽懂她的話了?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的,往北院王府而行。
另一處,藍一然惱恨的盯著離開的兩輛馬車。
“大人,北院王,會不會懷疑上您了?”護衛問道。
“哼,那又怎樣?明晚,一定要他死!”藍一然咬牙切齒。
那天在林子裏,一定是永定公主,或是永定公主的人暗算了他,該死的,他的半個肩膀都是麻的。
他中的究竟是什麼毒?
……
北院王府。
荷影由冷劍扶著,被鳳昱的護衛衛遠帶下去包紮傷口去了。
其他的人,各自下去休息。
鳳紅羽跟著鳳昱,往府裏的正房走去。
王府建造得很華麗,有一絲兒臨安城房屋的風格。
比如,九曲橋。
比如,垂花門。
比如,形狀怪異的假山。
進了王府後,鳳昱一直沒有說話,隻靜靜地往前走,鳳紅羽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後。
繞過幾處回廊,鳳昱的腳步忽然停了。
他垂手而立,抬眸往前看著,一言不發。
鳳紅羽順著他的目光往前看,呼吸頓時一停。
前方,有一片湖,規模雖比不上鳳府的浮綠湖,但是,湖邊的景致,卻跟浮綠湖一模一樣。
煙雨蒙蒙中,仿佛回到了江南。
連那湖邊的八角小亭子,也是一樣的。
還有那湖邊的荷葉,以及湖岸上的杏子林,都是如出一轍。
看著那片湖,鳳紅羽仿佛置身於鳳府裏。
她的眼眶一熱,轉身來看著鳳昱的側臉,輕輕地喊了一聲,“大哥。”
一路走來,都不見北院王府的其他人,鳳昱將她帶到這裏來,一定是想跟她說什麼。
鳳昱轉身過來,低頭看著這個已經不是小丫頭的小妹妹。
五觀跟母親很像。眉眼間,不再是懵懂的調皮,而是,藏著主見,藏著沉著。
“小羽。”他忽然開口,“我是大哥。”
鳳紅羽呼吸一窒,呆呆看著這個,長她整整十歲的大哥。
聲音一如兩年前一樣,他的趙國口音沒有變,帶著一絲臨安話的軟綿。
他的眼神也沒有變,還是這般包容與溫和。
聽蒼師傅說,她被父親帶到益州城後,父親常常忙於軍務無暇顧及她。一直是翠姨做著家務,帶著當時同樣不懂事的二哥和三哥。她則由大哥帶著,哄著她吃喝哄著她睡覺。
一直到蒼師傅將她帶走。
當時的他,自己都是個孩子,怎麼會有耐心帶她的?
等她大些時回到鳳家別院,也是大哥帶著她行走軍中,帶著她認識父親軍中的前輩,認識北燕文字,學習各種技能。
長兄如父,說的便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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