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瑄醒來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京城,震驚了很多人,似乎最著急的還是當今皇上,頻頻派使臣探望,請季文瑄回京養病。
徐梓玉感覺這麼急切的皇上,肯定不懷好意,把那些使臣堵在門外,帶著季文瑄去了城外青山寺休養。
季文瑄沒有任何意見,她說去哪裏,他就跟著去哪裏。
青山寺位於山頂,山下已經是人間四月芳菲盡,山上還有點點的冷意,不過空氣清新,最適合休養了。
陽光明媚的上午,季文瑄靠在長椅上慢慢的翻著一本書,動作優雅清閑,俊美無比的側臉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出淡淡的光芒。
小北在不遠處的草叢裏開心的跑來跑去捉蝴蝶。
徐梓玉慵懶的靠在他的懷裏,手指有意無意的纏繞著他修長的發絲,憂心忡忡的問道:“我總感覺小皇上三催四請的讓你回京養病,其中肯定有詐,你說他打的什麼算盤啊?”
季文瑄微微一笑,低下頭,動作輕柔的整理了一下她散落的發絲,笑著說道:“我估計是,肯定又擺不平那些朝中老臣了吧。”
徐梓玉猛然坐直身子,鄭重其事的跟他說道:“我跟你說,你可不要心軟,他是皇帝,誰敢難為他,你就不要再管他的那些破事了,又不是你兒子,操那麼多心做什麼?”
季文瑄微微一笑,眼神動了動,似乎想到了什麼,輕輕的合上了書,點點頭說道:“嗯,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我們是得做些什麼了。”
徐梓玉總是跟不上他的思路,抬頭疑惑的問道:“我們要做什麼啊?”
季文瑄看著她,一本正經的說道:“皇上一直暗示我回朝,或許是覺得我在這裏過的太閑了,他在朝中水深火熱,或許心裏不平衡,你說是不是?”
徐梓玉覺得他分析的十分的到位,很是欽佩的點點頭,她的頭腦簡單,而季文瑄總是能想到很遠,三言兩語,就能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理清楚。
正當她一臉崇拜的看著他,季文瑄轉頭輕輕的在她的額頭親了一下說道:“既然如此,我們還是趕緊再生一個孩子,忙碌起來吧。”
“啊?”頭腦簡單的徐梓玉,一時之間沒有想明白,話題為什麼一下子就轉到生孩子上麵去了。
不管皇上的使臣如何巧舌如簧,季文瑄都沒有回京,急的皇上差點要親自來請了。
不過幾個月之後,季文瑄突然答應回京了,使臣歡欣鼓舞的回京彙報,皇上十分欣慰也十分高興。
在季文瑄回京的當日,親自帶人到皇城外迎接,君臣相見,都激動不已,場麵十分感人。
隻是後來,皇上就發現了,事情好像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了。
季大人十分誠懇的上書,大體意思就是:非常感激皇上的賞識,隻是最近夫人懷有身孕,微臣必須要在家照顧夫人,還有小兒要照顧,平時處理一下公文還可以,別的就無能無力了。
皇上看過奏折之後,十分的失落。
金秋時節,方靳的婚事如期舉行,新娘是跟他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
徐梓玉和季文瑄一起去參加他的婚禮,可是迎親之前,卻不見了方靳的蹤影,大家急忙到處尋找。
徐梓玉懷著身孕,季文瑄不讓她亂走,答應她會找到方靳。
當他在方家的後院角落找到方靳時,他告訴季文瑄,很小的時候,徐梓玉曾經在這顆樹下,答應過他願意做他的新娘。
然後默默的瞪了一眼季文瑄,意思很明顯:都怪你橫刀奪愛。
季文瑄淡淡的說道:“人生在世,很多事情都可以通過努力去改變,唯有真愛不可以,一切都是命定的緣分,誰也不能勉強。”
方靳想起徐梓玉也曾經跟他說過的:你我今生注定無緣。
歎了一口氣,終於轉身離開,盛大的婚禮如期舉行。
季文瑄看著拜堂成親的兩位新人,又看了看身旁邊帶著一絲豔羨的徐梓玉,心裏猛然抽痛了起來,他欠她一個婚禮。
徐梓玉去二哥家探親回來,看到煥然一新的季府,驚訝不已。
她緩緩的進門之後,看到布置好的喜堂,大紅的綢緞,隨風飄揚,正中間大紅色的囍字,鮮豔奪目,她瞬間就紅了眼眶。
一身喜服的季文瑄站在中間,朝著她伸出來手:“梓玉,來,我們拜堂成親。”
徐梓玉哽咽著點點頭,一步步走向他,恍惚間似乎聽到了她年少時稚嫩的聲音:“好,我等著做你的新娘。”
兜兜轉轉這麼多年,終於等到這一天,熬過黑暗的地獄,翻過高山,趟過大河,終於並肩站在你的身邊,成為你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