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許暮洲才忙完,進休息室一看,顧霜已經睡著了。
他懶得折騰,衝了個澡,就抱著顧霜睡下了。
顧霜睡多了,後半夜醒來之後,就睡不著了。
感覺到背後熱乎乎的,腰間有個東西沉沉的壓著,她知道那是許暮洲,繃緊了身子不敢動彈。
沉黑的夜裏,一片死寂。
男人的呼吸有節奏的噴在她頸間,溫熱,帶著淡淡的煙草味和茶香。
她能聽見砰砰砰砰的心跳聲,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她的。
繃了半天,身子都僵了,顧霜小心翼翼的抬起許暮洲的手臂,翻身躺平。
下一秒,腰間一緊,整個人被翻轉九十度。
唇上一軟,碰到了溫溫熱熱的東西。
顧霜呼吸一頓,就感覺到那東西動了動,輕輕蹭了一下,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顧霜大氣也不敢喘,生怕把許暮洲吵醒。
這死男人下了床是冰山,上了床是火山,惹不起,惹不起。
不知僵了多久,東方露出了魚肚白。
窗簾沒拉,熹微的晨光透進來,男人的臉顯出個模模糊糊的輪廓。
距離很近,顧霜能清楚的看到他的五官。
眉峰如刀削,雙眸似寒星,鼻梁挺直,唇形是完美的菱形,厚薄適中,蜜色的皮膚細膩有光澤,連個毛細孔都看不見。
隨著天色越來越亮,顧霜漸漸能看清許暮洲的每一根眼睫毛。
她這才發現,他的上眼瞼有顆很細小的痣,剛好長在雙眼皮上,眼睛一睜開,就看不見了。
她百無聊賴的盯著那顆痣,也不知道腦子裏哪根筋抽抽了,鬼使神差的衝著那顆痣吹了一口氣。
睡夢中的許暮洲感覺到眼睛上熱熱的,睜開眼一看,就見顧霜伸著腦袋,鼓著臉頰,蛤蟆似的,對著他的眼睛吹氣吹得正起勁。
不知道是不是草莓蛋糕吃多了,許暮洲恍然覺得,她的氣息都帶著酸酸甜甜的草莓味。
心頭一動,喉頭一幹,許暮洲伸臂按住顧霜的後腦勺,不假思索的吻了上去。
不酸,很甜。
顧霜嚇了一跳,眼睛瞪得老大,唔唔的哼了兩聲。
許暮洲放開她,又在她臉頰上輕輕咬了一口,這才掀開被子起床。
看著窗外陰沉沉的天色,心情難得的陽光燦爛。
顧霜傻眼了,捂著嘴唇,懵懵地看著許暮洲,呆頭鵝似的。
許暮洲冰封雪飄了多年的內心,刹那間花開成海。
他幫她洗漱,喂她吃了早飯,才進辦公室工作。
一整天,許暮洲都處在良好的狀態,就連張亦弛都能明顯感覺到,總裁今天特別好說話,就連新公司項目計劃有錯漏,他都沒發火。
下午三點半,付氏集團業務部主任李振聲來了。
李振聲在付氏工作二十多年,很受付崢嶸器重,顧霜也很敬重他。
“李叔,你可來了,我都等你好半天了。”
李振聲哈哈大笑,揚了揚手裏拎著的紙袋子:“我這不是給咱們小公主買禮物去了麼?落到你手裏,不好好巴結你,我怕你給我小鞋穿。”
付崢嶸一心讓顧霜接班,以前常常帶顧霜去公司玩。
顧霜長得好看,嘴巴又甜,哄得一幹叔伯姨輩的高管心花怒放,沒少給她買吃的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