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芳眼裏閃過一抹慌亂,很快就鎮定下來,若無其事道:“沒什麼,我就是找到那兩個孩子的家長,讓他們管好孩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付霜就帶著孩子來衝我發了一通火,我倆說著說著就說岔了,拌了幾句嘴。”
沈素芳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又撇嘴皺眉的吐槽:“我哪兒知道那丫頭小小年紀,那麼大的氣性,不過是拌了兩句嘴,她居然搞這麼一出,看把阿洲給害得,都犯病了。”
許恒知道她避重就輕,這會兒還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他也懶得跟她多扯皮,冷聲命令:“他們小兩口的事情你少管,別親手害了你兒子還不自知!”
“爸,您這話什麼意思?我怎麼害阿洲了?我都是為他好!”沈素芳不依了,梗著脖子強。
許恒失望的搖搖頭,丟下一個白眼,負氣走了。
沈素芳跺了跺腳,狠狠呸了一口。
什麼玩意兒!
她就不信了,她在許家當了三十年的當家主母,還能輸給一個黃毛丫頭不成!
走著瞧吧!
回到煙雨樓,許暮洲怕付霜不肯給他開門,去找前台要了房卡,偷偷摸摸的溜了進去。
付霜已經帶著孩子睡著了,兩個小肉.球一邊一個,抱手臂的抱手臂,摟脖子的摟脖子,要多親昵有多親昵。
許暮洲心裏既甜蜜又難受,怔怔地瞧了半晌,從孤零零的貼著床邊邊睡下。
這輩子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這個福分,能夠跟她生兩個完全屬於自己的孩子,過上普通人的溫馨生活。
半夜,小月兒罕見的尿床了,小家夥醒來之後,發現許暮洲回來了,就緊挨她睡著。
小東西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把尿濕的褲子脫下來,撿了一件許暮洲的襯衫,把自己包住,躺在小宇兒腳邊,抱著付霜的小腿,美滋滋的睡著了。
少了個孩子,許暮洲那邊的空猛然變大不少,男人就像有意識似的,不由自主的往付霜身邊靠。
醒來時天已經亮了,許暮洲覺得有點不對勁,好像身子底下濕漉漉的。
他坐起身一看,果不其然,床單上有一大片很明顯的水漬,而他的後背上,也是一片濕漉漉的。
他摸了一下,湊到鼻端一聞,頓時皺起了眉頭,目光一掃,發現小月兒穿著他的襯衫,由於睡覺不老實,來回翻騰,襯衫往上縮,露出一個光溜溜肉嘟嘟的屁.股蛋子。
許暮洲頓時氣笑了,抬手就想往那小屁.股上拍,手剛伸出去,又收了回來,拿起手機拍了張照片。
小東西人小鬼大,居然栽贓給他,要是不拍照留證,她一醒過來,肯定不認賬。
拍好照,許暮洲輕輕推了推付霜。
付霜驚醒,睜眼一看,居然是許暮洲。
她剛想開口,許暮洲豎起食指在唇邊比了個手勢,然後指指她腳邊,示意她看過去。
付霜坐起身一看,頓時樂了:“她怎麼穿著你的衣服?”
許暮洲又指了指自己身下那一大片水漬,哭笑不得的攤了攤手。
付霜頓時明白了,敢情是小東西尿床,還甩鍋給許暮洲啊!
“這小棉襖漏風啊!”付霜忍俊不禁。
她一笑,兩個孩子也先後醒了。
許暮洲板著臉,一臉嚴肅的指著床單問:“這是怎麼回事?”
小月兒先發製人:“爸爸,你尿床啦!”
許暮洲的臉倏地黑了,滿腦門子黑線。
他背過身來,指著自己後背上的水漬:“誰尿床會用後背尿?嗯?小月兒,你給我解釋解釋,為什麼你會光著屁.股,穿著我的衣服?”
小宇兒多機靈,許暮洲一提醒,他就明白了,刮著臉皮笑話小月兒:“哎呀,原來是妹妹尿床啊!妹妹,你都四歲了,怎麼又尿床呀?”
小月兒漲紅了臉,卻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非要往許暮洲頭上推。
許暮洲一把抓過她,抬手就往那肉嘟嘟的屁.股上拍。
小丫頭也不害臊,吱哇亂叫,笑得直抽抽。
付霜在一邊瞧著,好笑的搖著頭。
這大概就是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吧。
真好。
許暮洲打發兩個孩子去洗漱,對付霜說:“昨天我跟老宅那邊說了,他們要是不接受你,我就跟你去源城,入贅到付家去。”
“啊?”付霜懵了懵,滿臉不可置信。
許暮洲抱住她,滿不在乎的道:“我就是愛你,就是隻要你,就是喜歡這兩個孩子,就是要當他們的爸爸。如果他們覺得許家高貴,別人不配進許家的門,那我就出去好了。”
付霜訥訥的,說不出話來。
得夫如此,此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