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時候,許暮洲跟付霜牽著兩個孩子一起出現,付恒之頓時黑了臉。
付崢嶸隻是看了一眼,歎了口氣,倒沒說什麼,默許了。
自家孫女有如此致命的缺陷,正常男人有幾個能接受的?許暮洲既然真心愛她,他還有什麼好計較的?
付恒之到底也沒問明白付霜昨天到底說了什麼,冷著臉就衝許暮洲開火。
“許總,付氏的資金已經到位,不過今天是星期日,銀行不做業務。明天星期一,銀行一上班,一億資金就會立刻打進許氏集團的賬戶,請你注意查收。”
要是擱在以前,付霜跟他鬧得厲害的時候,許暮洲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的,別說付恒之,就算付崢嶸,在他眼裏又能算的了個屁?
而如今付霜對他動了真感情,一門心思要跟他在一起,他便再也舍不得她受半點委屈,同時付家人的地位,在他心裏也水漲船高起來。
那可是媳婦兒的娘家人啊,萬一老宅那邊真的接受不了付霜,他可是要嫁進付家,成為付家的一員哇,不能不小心應付。
許暮洲硬著頭皮訕訕地道:“之前的事情,千錯萬錯都是我媽的錯,我已經說過她了,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我保證!”
男人豎起右手三根手指,一臉指天誓日的誠懇。
付恒之冷冷一笑,嗤之以鼻。
付崢嶸麵無表情道:“吃飯吧。”
付恒之一怔,凝目瞧著老爺子。
他怎麼覺得,老爺子的態度好像有點微妙啊,昨天還怒發衝冠,今天怎麼就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軟塌塌的了?
兩個孩子餓得厲害,乖巧的吃著飯,也不吭聲。
肚子填了個半飽,兩個孩子就鬧開了。
小宇兒笑話小月兒尿床,小月兒往許暮洲腦袋上帥鍋,梗著脖子分辯:“不是我,明明就是爸爸尿床,哥哥你好壞,你冤枉我!”
“羞羞臉,爸爸是大人,怎麼可能尿床?明明就是你,你是尿床精!”小宇兒一邊說一邊刮小月兒的臉皮。
小月兒漲紅了臉,嘴巴扁了扁,委屈兮兮的向付霜求助。
“媽媽,哥哥欺負我!”
付霜置身事外,淡定道:“我睡著了,我什麼不知道,不要找我。”
小月兒看看許暮洲,許暮洲正好笑的瞧著她,眼神那叫一個洞若觀火。
小月兒慫巴巴的撇著嘴吐槽:“哥哥壞,爸爸壞,媽媽也壞,你們都不幫我!”
付恒之被小孩子吵吵鬧鬧的聲音煩得頭疼,不耐煩的擰著眉頭,單手揉著太陽穴。
付崢嶸怔怔地瞧著兩個孩子,他倆你一嘴我一嘴,吵得熱火朝天,大的嬉皮笑臉,小的可憐巴巴,怎麼看怎麼可愛。
再看付霜和許暮洲,一個無奈,一個好笑,眉眼間寫滿寵溺,真是像極了一家四口。
付崢嶸忽然就釋懷了。
付霜的病是事實,他再怎麼不願意接受現實,也不得不勇敢麵對。
他寵了一輩子的心肝寶貝,不求她多有出息,隻求她餘生平安健康,幸福快樂。
而許暮洲,雖然有著嚴重的精神病,但他是真的愛她,他是唯一能夠從自己手中接過付霜的餘生,並且拚盡全力為她承擔漫漫人生路中數不盡風雨的人。
這個年輕人,是當下唯一的、也是最好的選擇。
付崢嶸笑著搖了搖頭,開口安撫:“好好好,都是你爸的錯,都那麼大的人了還尿床,小月兒才沒有尿床呢。”
小月兒一聽,太爺爺居然相信她,頓時樂不可支,眉開眼笑的跳下椅子跑過去,抱著付崢嶸的腿,仰著臉衝他笑。
“還是太爺爺最好了,隻有太爺爺幫小月兒。”
付崢嶸彎腰抱起小月兒,讓她坐在自己懷裏,夾了個蒸餃給她:“多吃點,長大了就不會再尿床了。”
小月兒臉一紅,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沒再反駁。
付恒之看的一愣一愣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老爺子說什麼來著?
“都是你爸的錯”,言下之意,豈不是認同付霜是孩子們的媽媽,許暮洲是孩子們的爸爸?
也就是說,他接受付霜跟許暮洲在一起了?
許暮洲也是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怔地瞧著付霜,期待她給他吃一顆定心丸。
付霜接收到許暮洲的眼神,卻故意無視,氣定神閑的端著小碗,慢悠悠的喝小米粥。
這個混蛋,縱容著季馨兒上躥下跳,害她受了那麼多窩囊氣,現在讓他著急一下,就當是報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