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畫看向陸子航的方向,“在他那兒。”
陸子航一臉莫名,“什麼?”
蘇畫解釋,“我拿來的資料。”
陸子航心裏咯噔一下,“在我公文包裏,沒帶身上。”他敢管媳『婦』,可不敢管元師傅。
元師傅點了點頭,“記得拿給我。”視線落在蘇畫臉上,“你的能力,用十次不見得成功一次,這次怎麼回事?”
蘇畫低頭盯著旁邊的一棵小草,“有兩個男人,分白班夜班對我盯梢。我就想問出點東西來。準備了三晚,沒抱多大希望,可是它突然就起作用了。我把人丟進去,他們問什麼答什麼。結束後丟出去,他們沒有當時的記憶。”
師傅的那些神叨手段,她不太感冒。當時就是太氣憤了,嗅到不同尋常的氣息,不做點什麼覺得不甘心,所以試了試。
陸子航聽的一頭霧水。
元師傅的眼睛變得晶亮,“你用的哪個符陣?”
“就是你以前畫給我看的那些。”
“說具體的。”
“不知道名字,就是學你畫的樣子畫。”
“……”
“反正就是突然起作用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元師傅笑眯了眼,一指旁邊的草地,“畫一個我看看。”
“之後就畫不出來了。”她沒說實話,她身上有些變化,令她不安。
元師傅搖頭,又點頭,然後說,“走吧,回酒店。”
三個人回到酒店。
元師傅從陸子航手裏拿過文件,翻看一會兒,收起來,“這東西放你們手裏是禍根。以後不管誰問起,記住,答案隻有一個:沒見過。”
陸子航有心攔著,“我認識幾個可靠的政法係統的人,我可以遞上去。”
“不行。”元師傅一口回絕。
當天,元師傅背上布袋坐上通往鄲市的高鐵,中途打了個電話出去,“1八鬼醫。”
幾分鍾後,元師傅接到一通電話,開口就是,“有東西上交,麻煩派人來取。”
第二天,蘇畫和陸子航早早起床,吃過飯搭乘地鐵前往福利院。
下了地鐵,走出北麵的出站口時,已經有人舉著蘇畫的名字等著了。
對方是個長相可愛、個子小小的女孩子。她看到蘇畫走向自己時,眼睛一亮,“蘇醫師!蘇醫師!我是你的鐵粉,大王正在巡山。”
蘇畫愕然,“你是經常在我微博下留言的那個女孩子?”
“對,就是我。蘇醫師,我是代表福利院來接你的。”她好奇地看向蘇畫身邊的陸子航,“帥哥,一起的嗎?”
陸子航頷首,“你好,我是她愛人,姓陸。”
“哇,原來是師娘!”
陸子航,“……”
蘇畫,“……”
“啊,抱歉,一緊張順嘴就禿嚕遊戲上去了。抱歉,陸先生。”女生紅著臉道歉,並努力變話題,“我叫餘姍,明大大二學生,今天在福利院當義工。”
五分鍾後,車子停在福利院的門口。
等到蘇畫和陸子航下車,餘姍向迎出來的包院長幾人擺了擺手,找地方停車去了。
蘇畫陸子航夫妻和包院長握了手,寒暄著走進福利院正門。
一個七八歲模樣的小女孩兒躲在大門內左側位置的風景樹後。她探出頭,歪著頭看了蘇畫好幾眼,似乎在確定什麼。
突然,她從樹後出來,綻開笑容,歡快地大聲說,“來接我的,你是來接我的,終於等到了。”
蘇畫挪動的腳步僵在原地,一臉驚愕地緩緩轉過臉,看向出聲的孩子。
瓜子臉,單眼皮,頭上梳著左右兩個小揪揪,白上衣藍褲子,小女孩兒。
蘇畫像丟了魂似的,整個人呆呆的,雙眼沒有焦距。
小女孩兒卻蹦蹦跳跳地表達著自己內心的快樂,“終於等到你了,你是來接我的,我有家了。”
包院長哭笑不得地一指小女孩兒,“禾苗,怎麼又是你這個小淘氣。趕緊回去,阿嬸一定在找你。”
小女孩兒搖頭,“不要回去,我有家了。”
陸子航單手摟著蘇畫的肩膀,低聲問,“媳『婦』兒,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蘇畫沒反應。
陸子航調整一下站姿,擋住他人的視線,“小畫,小畫,”手掌在她眼前晃了幾下,“小畫,回神。”
“啊?”蘇畫驚醒。
“突然發起呆,怎麼了?”
蘇畫緩了緩神,想到什麼,急切地看向小女孩兒的脖子和胸口位置。沒有彩繩,沒有指環。
她鬆了口氣,無力地靠在陸子航身上,虛虛地攥住汗濕的掌心,暗自慶幸:太好了,隻是虛驚一場。
夢就隻是夢,心思重的人更容易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夢。人怎麼可能做夢預見未來。預知夢這種神奇的事情,隻有神話、靈異小說中才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