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不擔心,這麼多神人一塊對付他媽媽,我不覺得她媽媽還能翻天。
他心裏難過,我也不用說她媽媽壞話了,大家心知肚明就行。
下了飛機,殷亦桀給我裹上大披肩,裹成粽子似的,一抱,上車,走人。
我沒有人權,布萊恩不給我聲張正義,我愈發沒人權,一會兒,殷亦桀就下令讓我睡覺。
我隻能閉著眼睛睡覺,寬大舒適的房車,寬大舒適的床。
我洗個澡,睡覺,別的他們不讓我管。
一覺睡醒……殷亦桀說:繼續睡;我就繼續睡;他抱著我從車裏的床上到了另一張床上。
我沒有人權,就繼續沒人權的睡覺,他沒睡,深深深深的吻我一個,不知道還有什麼事,又出去和其他人陰謀去了。
一早,我被廖亮拉起來,檢查體溫、血壓。
殷亦桀精神抖擻的站在門口,抱著很精美的衣服,藏袍,他穿的也是藏袍。
廖亮少有的不叫喚,和米飯幫我拾掇完畢,就喜滋滋的自個兒拾掇去了。
這一趟出門,她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激動,又都帶著一份崇敬的心思,甚至有些朝覲的味道。
沒有嘻嘻哈哈,沒有追追打打,也沒有不停的笑話,大家都安靜了,在這美麗安詳的小城:日喀則,最美麗的莊園。
他們相互介紹議論,拉薩,和其他城市一樣,已經越來越找不到屬於拉薩的色彩。
而日喀則,依舊帶著濃鬱的傳統氣息,美麗的讓人心醉。
大街上隨處可見:狗,放生狗,悠閑的曬著太陽散著步,或者坐在一旁安詳的打盹兒。
大概,它們作為狗,已經隻剩下遺傳基因裏的成分;其餘的,和豬已經很接近。
將一切照著豬培養,是一種大趨勢。
這些狗都沒有我的狗好看,但另有一種屬於這裏的特殊氣息,讓人敬畏,和感動。
時而也有放生羊溜達過來,善良的眸子裏透露出某種謙遜的神秘,正如這裏的空氣。
空氣裏,飄蕩著讓人魂牽的六字真言,“嗡嘛呢唄咪吽”,以及五彩的經幡,比招魂幡還吸引人魂魄。
路上不少人,衣著或破舊或嶄新,但無不心懷虔誠,磕著等身頭,和我們往同一個方向而去。
也有僧人穿著絳色僧袍,手裏搖著瑪尼輪,絳色的瑪尼輪,鑲嵌著精美的寶石;轉動的時候,發出嘣隆的聲音,古來而遙遠。
遊客很多,相機很多,閃光燈不停的閃;但,都是客,到這個靜謐安詳美麗的小城來做客。
而不像別的旅遊城市,遊客太多,反客為主,破壞了那裏原本的氣氛,讓人找不到重點。
商店的櫥窗、路邊的出租車等,不是飄出同一首歌曲……
“我的家鄉在日喀則,那裏有條美麗的河,阿媽拉說牛羊滿山坡,那是因為菩薩保佑的,藍藍的天上白雲朵朵,美麗河水泛清波,雄鷹在這裏展翅飛過,留下那段動人的歌……”
歌聲很幹淨,很安靜,也有些單薄,找不到內涵;但,一般的,是這個小城的客,形成一縷淡淡的輕煙,飄蕩於城市上空,化為浮雲,不實。
走在這裏,很容易融入這裏濃厚的文化氛圍。
殷亦桀牽著我的手,十二哥伴在我身邊,有些誠惶誠恐的膜拜之意。
他說,這裏,適合閉上眼睛聽;或者,用鼻子嗅。
青稞酒和鬆柏香煙彌漫其間,那就是純正的藏味兒。
但城市畢竟是城市,腐蝕力量非常強,這種味道也淡多了。
不過,我們正步行前往紮什倫布寺,所以藏味兒愈發濃鬱,即便遊人不少。
我們一行,實在很招人眼,規模浩大、氣勢雄壯、排場……十二哥偷偷和我說,故意讓市長別來接待,要盡量“低調。”
不過我實在看不出哪低調了,還是說,我們大家都穿上嶄新的藏袍就能冒充藏民朋友們?我……就不知道了。
談天健和他幾個美籍小弟人高馬大,比傳說中彪悍的藏民同胞還高大,有點兒過了。
還有,路人也不都是傻子,剛就有人指著談寶銘,也有人指著我……前幾天承啟酒店那麼大聲勢,大概有人知道。
不過我一不是來擺闊的,二也不是來調查知名度的,三亦不是來遊街示威。
因此,雖然整個隊伍體積是龐大了一點,但我們還是盡量“低調”一些,一頭紮進古寺裏,再……寺裏有臥底,直接帶我們到後麵,一個相對低調一些的小院子裏。
進入古寺大門,迎麵便是金碧輝煌的宏偉大殿;“相對”而言,這個院子就“低調”一些了。
進入小院之後,一切就不再低調了,用濃縮就是精華來形容絕不為過。
這裏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透露出一種莊嚴神聖的感覺,讓人肅然起敬。
殷亦桀牽著我,緊跟著談樂天和談寶銘,布萊恩和玉妍冰還有米飯他們都靜悄悄的跟在後麵,靜的,能聽見我們自己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