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嵐沒想到張生看完的這麼快,但後來一想,他本身就知道,沒準草草讀幾句,就已經知道文章的大概意思了。所以見他把報紙給了齊光後就開口問:“怎麼樣?那個張生是彼張生嗎?”
張生,今天她還真是總在提自己的名字啊,難不成是因為剛剛那報紙上出現了他的名字?可他剛才看出那報紙的異樣後,沒讀幾句就給了齊光。
齊光剛接過報紙,又聽見水嵐那樣的話,不自覺地把目光放在了逝者名單那裏,結果一看,上麵真有阿生哥的名字,甚至還有…他父母的名字,以及李爺和夜歸子哥哥。
這……
一瞬間驚訝後,齊光總覺得哪不對勁,再細細一看,才發現這報紙被人施了魔法,實際不過是白紙一張。
齊光接過報紙後,木裏一直在看他的反應,如果齊海和程娟真如她預料的那般是他父母的話,齊光看到後定會露出驚慌悲痛之色吧。
但,別說悲痛了,就連驚慌,齊光也隻是沾了個邊,微微有些驚訝罷了。
而且他似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報紙沒看兩眼,就抬起頭看向了她。
又是這直勾勾的注視,奇了怪了,今天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木裏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這時張生對齊光開了口:“上麵有張生這個名字?”
“恩。”
齊光抽回對木裏的目光,又把報紙遞還給阿生哥。
“是嗎,我看看。剛才就稍稍瞥了兩眼,我怎麼沒看見張生這個名字啊。”
張生佯裝著,那就是張舊報紙而不是一張白紙,仔細端詳了一番才驚訝開口:“呀,還真有跟我同名的啊。”
但緊接著就裝出一副心痛的模樣:“唉,怎麼就死掉了呢。”
“如果那個張生不是你,齊海和程娟的名字也在上麵又怎麼解釋,你們敢說你們不認識?”
坐下後,一直沒參與過話題的木裏,突然幽幽出聲。那讓剛張開嘴巴還沒出來音的水嵐,硬是把想懟張生的話吞了回去。
聽到齊海和程娟,張生不自覺地瞟了齊光一眼,見他的臉色已受到那兩個名字的影響,剛想開口反駁,卻不想齊光自己開了口。
“那你們是如何認識他們的,這張舊報紙又是從哪弄來的?”
木裏從開口說話時,目光就毫不避諱地落在齊光身上。所以齊光轉過頭來看她的眼神,木裏看得一清二楚。
終於啊,他看她的眼神與之前不一樣了,好似多了些冷漠。
木裏心裏乍然湧出一絲好奇,湊近他的身子說道:“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
齊光的心啊,剛剛因為她說他父母的名字,而有些冷了,此刻卻又被她重新點燃了起來。
“認識嗎?”
見他一時沒回應,木裏又大膽地靠近了一步,這距離,雖然臉與臉還差著一個拳頭,但身子與身子已經挨上。
齊光趕緊往後動了動身子,剛想說不認識,木裏卻猛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齊光的心啊,咯噔一聲,臉色也跟著驟變。
她這是懷疑他了?
“木小姐這是做什麼?”
齊光的心狂跳個不停,根本不知道自己裝的夠不夠,眼神夠不夠冷,語氣夠不夠冷?
看著她抓著自己胳膊的手,齊光清楚的很,如果她懷疑了他,那她肯定是想確認一下,他的胳膊上有沒有她留下的咬痕。
可是想象中她會粗魯地擼起他袖子的動作,她卻沒有做,但她也沒有撒手,而是眼睛直直地看著他,一動不動。
好一會兒,齊光突然反應過來,說了句“不認識”,她才鬆開了他的胳膊,並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好險,齊光暗暗鬆了一口氣。
圍觀的其他三人各自一臉懵,看不懂剛剛是發生了什麼。
但齊光那時也沒心思在意其他人,為了打消木裏的懷疑,他站起身去拿放在水嵐那的水壺的時候,自己把袖子擼了起來。
他沒有扭頭去看木裏,但他用餘光瞥到木裏確實有瞅了他的胳膊一眼,但很快她又回了頭。
別人看不出來,但張生能看出來,齊光的左胳膊上有一道深深的咬痕,甚至連結痂都沒結好,像是被某人才咬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