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裏今天又來聽齊光的課,起初並不是奔著安可喬來的。
她也說不清為什麼,哪怕親眼看見她家的地下室整齊無比,也還是不想相信,昨晚那個強烈的吻隻是夢境。
即使今早上她也看到齊光的胳膊上沒有傷疤,不該懷疑那個吻她的人是他,可是她的心卻總是莫名地將他想起。
或許是那一霎那的背影,總是時不時的從腦海裏躥出來,給她帶來微妙的熟悉。
又或許她對戴帽子的男生有種特殊的情感,先前這個齊光除了當老師這兩天穿得文質彬彬,一直都是類似於那個背影的裝扮。
而且身高,體型,整體的感覺,木裏都覺得跟這個齊光很像。
跟水嵐她們吃完飯,要分開的時候,水嵐還問:“對了,你剛剛為什麼要對那個齊光說那樣的話?我不在的這兩天你和他之間發生了什麼嗎?”
本來要去提車的丁宇突然頓住腳步,等著木裏的回答。他其實剛才差點沒忍住把她從齊光身邊拉過來,若不是從小到大木裏做什麼事他都沒插手過,他絕不會那麼猶豫。
可是木裏方才對齊光表現出的一舉一動,包括她看齊光的眼神,以及他還是有些在意的,出現在她家冰箱裏的一個個“初吻”,都讓他無法不多想,木裏是不是真的跟齊光發生了點什麼。
在木裏對齊光說“我們之前是不是認識的時候?”,丁宇心裏其實咯噔了一下,他一瞬間就想到了那個讓木裏念念不忘的人,不知道木裏是不是跟他一樣,也是在那樣懷疑著齊光。
可木裏卻回了水嵐一句:“我懷疑齊海是齊光的父親,老井又提過齊海的名字,所以想,我跟他會不會因為老井的關係曾經見過?”。
木裏的這個說辭倒也能解釋的通,但丁宇看木裏說話時的神情,還是覺得她有事瞞著他們。
不過他也沒說什麼,轉身先去提車了。
隻是抬起腳時就聽見水嵐說:“這樣啊,我還以為你是突然覺得他像在美國救過你的那個人呢,畢竟他也很喜歡戴帽子,你有沒有問過他?”
原來水嵐跟他想到一起去了。
他又忍不住停下腳步,但他這次沒有回頭,木裏的聲音過了幾秒才淺淺飄來:“沒有。”
水嵐又說:“雖然感覺不會這麼巧,但他跟李方隱關係那麼好,沒準大約六年前李方隱在美國開演唱會的時候,他也跟著去過呢。”
木裏回到家,總是想起水嵐那句話,沒準他也跟著去過美國呢?越想越心煩意亂。
索性在家沒待多會兒,她就去了不忘書書店,跟齊叔閑聊了幾句,又看了會兒書,往常時間可以輕易打發走,今天卻覺得難熬的很。
或許這種感覺並不是一時爆發的,而是當那個人出現在你生命裏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慢慢滲入了。
木裏是討厭這種感覺的,總是無緣無故,自己都摸不清頭緒的想起一個人。
當她發現看著的書上突然變了內容,成了她想象中的場景,她才意識到,這次自己竟然這般失控,失控到她已經越來越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思往外冒。
於是她最終來了學校,選擇靠近他來尋求解決方案,一次得不到答案就兩次,兩次還得不到就三次,她就不信了,活了二十來年還沒人能影響她,他就出現在她生活裏這麼兩天,就讓她不能自已。
隻是木裏沒想到,隻一節課的時間,就能讓齊光擁有如此高的人氣,她進教室的時候,教室裏已經人滿人患。
而那個剛剛在餐廳裏說要來上課的人,讓這麼多同學滿懷期待的人,昨天提前了半個小時來到教室的人,此刻卻沒有出現在教室裏。
興許是人們都沉浸在討論齊光的熱情中,她進來並沒有多少人注意到她。
木裏瞅了又瞅,發現教室裏就隻剩一個空位,還是教室最後一排,靠牆根的位置,安可喬座位的旁邊。於是她沒猶豫地坐了過去。
“好巧啊,又是同桌。”
木裏簡單地打了個招呼,安可喬依舊老樣子,不肯開金口,隻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