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光渾身一怔,突然不確定木裏到底有沒有喝醉。
他的心晃晃悠悠地,像被一群剛放學貪玩的小孩不停地撿起地上的石子猛投的湖,他想趕他們走都趕不走。
而木裏又湊近了他些,雖然眼神迷離,說出的話聽起來卻很清醒。
“到底回答的什麼?喜不喜歡我?”
齊光記得那時他根本沒勇氣對木裏的母親說出“喜歡她”這種話。
而現在是不是可以趁著她半醉半醒的狀態大膽地承認,哪怕明天她醒來後或許就忘了。
“喜歡,喜歡,喜歡……”
齊光最終還是跟著了魔似的,一聲比一聲說得肯定和強烈。
而讓他意外且驚喜的是,他的第三聲話音剛落,木裏竟然…竟然吻上了他的唇。
齊光被驚地完全呆住,他本就沒幾次接吻的經曆,稀有的那幾次還是他強吻的木裏,突然被吻,他實在不敢相信,所以當時都沒敢反應,而那股溫熱和難得的柔軟,就像夢境般,他還沒來得及好好做夢,木裏的唇便已退下。
有一瞬他真的懷疑,是不是他太渴望了,所以才膩想出來的。
畢竟現在若不征得木裏同意,他真不敢一聲不吭地吻她。
可是,木裏依舊摟著他的脖子,腦袋離他很近,眼睛更是無辜地看著他,有些不滿又苦惱地說道:“不喜歡嗎?”
齊光感覺自己的整顆心一瞬間就炸開了。
她明天早上醒來記得又如何,把他千刀萬剮,讓他下十八層地獄又如何,這一刻,無需任何回答,他狠狠地吻上了木裏的唇。
木裏從未如此配合和回應過他的吻,那讓齊光感覺自己像飛到了九霄雲外,品嚐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一定是酒的原因吧,感覺木裏快要窒息了,他才舍得放開她讓彼此有些喘息的時間,結果她趴在自己的肩頭沒多會兒,突然吸上了他的脖子。
齊光瞬時想起上次她喝醉酒把她送回家,她也對他做了同樣的舉動。
這……可不是什麼好習慣,上次他能忍下來,不見得這次依舊可以,更何況此前他們才剛剛激烈地熱吻過,餘溫未卻。
齊光的雙手攥成拳頭,青筋都露了出來,萬分難耐地隱忍著。終究他還是強迫自己把木裏從自己身上扒開,讓自己保持最後一絲清醒。
可推開木裏後,就又看到她那張通紅的泛著可愛的小臉和那誘惑萬分的嘴唇時,心又開始瘋狂地隱隱作亂,齊光猛地趕緊推開了她,想去衝個冰水澡讓自己迅速冷卻下來。
木裏卻撈住他的褲腿,可憐巴巴地望著他說:“你說過要對我負責的,你不許走,不許,不許再消失那麼多年。”
齊光的心一下子被深深刺了一下,所有的燥熱和悸動被澆的無影無蹤。這若不是她喝醉了,她定不會對他說出這樣的話吧。
齊光邁出的腿又退了回來,把她攬在了自己的懷裏,這次木裏很老實,或許是也累了,沒多會兒他就感覺到了她均勻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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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沽第二附屬醫院內,水嵐給木裏發完短信後,就讓手下的人扶著她朝靠在走廊牆上有些昏昏欲睡的印子走去。
一直都在擔心丁宇,還真忘了問印子有沒有受傷。
那家夥這麼多年一直跟在她身邊,從沒讓她擔心過,或許應該說哪怕受了傷也從不會對她說,畢竟她們之間除了朋友還有層上下級的關係,哪有下級的人受傷,找上級的人尋求安慰的。
最關鍵的是,印子的性子天生冰冷,對誰都不苟言笑的,哪怕跟他關係再好,他也從來不會坦露自己的傷口。
就水嵐這大大咧咧的性格,更是對他習以為常的疏漏。或許是這些年他辦事從未出過差錯,而也沒遇到過對手,所以水嵐記憶裏他就沒受過傷。
像今天這樣,他這般萎靡不振的樣子,水嵐還是第一次見。
還未走到印子旁邊,水嵐就讓水下的人鬆開了她,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印子旁邊。
印子剛剛或許是真睡著了,水嵐一坐下,他猛地睜開眼抬起頭來,本能的也想站起身子,完成他以前做保鏢時的帥氣樣子,可是他依舊渾身無力,試了兩次都沒起來,水嵐抓住了他的胳膊讓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