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賀詹台打來電話說他們劇組要加班,淩晨之前可能都回不來了。
雖然韓曉是不擔心賀詹台今晚會不會回來這回事,不過既然他有這個心,他也沒必要露出“我又不在乎”的姿態來。
而他的兩位房東也同樣打電話回來說,她們倆晚上就在近郊野營不回來了。
雖然我知道你們是本地人打小就長在這裏,可是還要自己當心啦。
“這種事情嘛……你也知道的。”
房東夫人電話裏笑得曖昧聲音飄忽,韓曉眨了眨眼睛瞬間就懂了。
得了,她倆想過二人世界,他就不用湊熱鬧了。
一個人晚上煮泡麵吃……
等著泡麵煮開的那三分鍾,韓曉忍不住摸出手機來刷了一下微博。
正好瞧見《傾國》的二宣視頻,他就順手點開來看了一眼。
“視點”從空中直落而下,順著悠揚的笛聲來到了堤岸柳樹之側。
一名少女站在柳樹旁正低聲吹著笛,玉笛通透碧綠,襯得少女十指好似凝脂白玉。
少女頭上插滿了銀飾,衣衫斑斕,一看就知道是苗疆女子的打扮。
而在她的周身旁,則圍繞著一條巨蟒。
“視點”穿過巨蟒那雙黃色的雙眸,隨著激揚的笛聲來到了一座巍峨的府門之前,卻是滿堂縞素。
似是停靈出殯的架勢。
披麻戴孝的一家人裏,但見一名穿著白衣的年邁的婦人扶著棺,後麵跟著兩個一大一小的少年。
便在這時,有特使前來,快馬急報。
“南疆大捷!定遠侯三軍大破苗軍!”
老婦人的手重重一拍棺槨,放聲大笑。
“好!好!好!”
她又俯下身,低聲說道:“沒白死啊,沒有白死啊。”
激昂的笛聲又一下子變得婉轉多情起來,似是江南三月的水鄉,霧氣蒙蒙,水意然然。
江南水鄉的女子也如這細雨綿綿的天色一樣,多情的讓人目不暇接。
而一名風塵仆仆的江湖客卻騎著駿馬,走上了橋。
他勒住了馬,正好與河上的花船裏撩開簾子,探出頭來的女童對上了眼。
年輕懵懂的童子還帶著一點孩童的天真,她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未來的命運。
江湖客咧嘴一笑,忽地放聲叫道“楊柳青青江水平,聞郎江上唱歌聲……”
唐代劉禹錫的名詩落到他的口中,配上這一片風景,竟聽上去有一種纏綿悱惻的意思來了。
這詩他就念了前兩句,忽然從原處急急射來一根長箭,笛聲變得銳利激昂得仿佛能直穿雲霄之上——
“視點”順著箭尖一起向著江湖客的左胸射去,竟是要直取他的心髒要害之處!
在這電光火石之間,江湖客拔出了劍,電光火石間,劍刃便將這枝箭斬成了兩斷!
“視點”沿著箭射來的方向而去,正好與一雙亮得驚心動魄的眼眸撞在一起——
整個畫麵上出現了龍飛鳳舞的“傾國”兩個大字。
而後,一行燙金的字體重重的砸在了“傾國”的下方。
12月1日上映,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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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曉心裏算了一下,就現在的拍攝進度,在說好的上映日時,賀詹台能完成一半的劇集就能算是謝天謝地了。
便在這時,門又被敲響了。
韓曉拄著拐杖,走去開門一看,那位自稱姓“水”的女管家將一枚金色信封呈了上來。
“我代表柯家家主,向韓曉先生承上最高的敬意。如您能撥冗來訪,柯家上下必當掃榻相迎。”
韓曉有些受寵若驚——不,可能不是稍微有一點。
以前他參加的那些頒獎典禮啊什麼的,都是走在時尚前沿的典禮,完全沒有那麼多的繁文縟節可講,隻要拿到請柬就可以了。
他倒是也去過那些大世家裏做過客,可是這種情況一般都是賀詹台邀請他來的。
沒有什麼比主人家親自邀請你來更隆重的了。
就算是隨口提了一句,隨口應了一句,那也是非常隆重的了。
但是柯家的這個邀請算什麼風格呢?
‘洋風?還是古風?’
韓曉無聊的想著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手上已經將那封金色的信封撕開了。
裏麵是一張對疊了兩次的信紙。
該怎麼說呢……
韓曉看著紙上的字,但是滿腦子都被這紙的高級觸感給震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