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臨清曾經是大璟偏遠縣城的縣令府師爺,年輕時經驗不足寫錯了判詞致人含冤入獄,被判了流放,忍受不了非人的折磨和鞭打逃出關,拚死拚活跑到了草原上,在巴林部落定居。
大璟官話是他的母語,哪怕翡麗金發音奇怪,他也能聽出來,說的就是這個意思無疑。
得到肯定的答案,翡麗金心中的驚喜不亞於部落遷移時找到肥沃的土地,簡直如獲新生。
給陌生男人做飯,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一定是,一定是的!
據她所知,王至今還沒跟王妃圓房,那女人卻不怨不恨還關注巴林民眾的民生,天下哪有這麼好脾氣的人?還是個大國公主?
其中必定有蹊蹺!
蹊蹺就是:那位福禛公主在巴林找了個姘頭!
所以她才會這麼老實,不吵著見王也不以淚洗麵,而是在暗中和野男人看對了眼,還給野男人做飯。
翡麗金越想越覺得有理,心情像坐過山車一樣,此刻已經衝上了最高處,快樂得像隻飛在天上的鳥。
她匆匆對許臨清道了聲些,站起身就往外走,向烏瑪的帳篷飛奔而去。
她深知自己的力量是不夠的,還得找個強勁的同盟才行。
烏瑪成年之後,穆楨就為她搭建了帳篷,因此她可以說是草原上最先擁有帳篷的年輕女孩了。
翡麗金為此羨慕了許久,還一度心生妒忌,但一想到自己將會成為草原上最尊貴的女人,便又看烏瑪順眼了,一直跟她是最好的朋友。
看到好友如此匆忙,還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烏瑪不由關切地問:“怎麼了翡麗金,你這麼晚過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烏瑪……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翡麗金手搓著衣擺,猶猶豫豫道。
烏瑪本就性子直,看到她這副模樣更是焦急,連忙拉住她道:“你直說就是,我們是好姐妹,有什麼話不能說的?”
“那,那我就說了……”翡麗金頓了頓,又補救道:“你就隨便聽聽,不要當真。”
“快說快說。”烏瑪催促。
翡麗金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做心理建設,而後道:“我今天去後山撿蘑菇,路過王妃的帳篷,看到她正在和一個男人說說笑笑,那男人背對著我,我沒看出是誰,不過兩人的關係好像很親昵的樣子,而且……”
想象出她話中的畫麵,烏瑪的臉色已經開始黑了,咬牙道:“而且什麼?”
“還是不要說了,免得讓你誤會。”翡麗金賣起了關子。
烏瑪卻緊緊抓住了她:“事關我和我哥的顏麵,翡麗金,你也不想看我們丟臉對吧?”
“是這樣沒錯……”翡麗金低頭斂眸,看起來似乎十分為難,然而在烏瑪沒看到的地方,她的嘴角都已經翹了起來。
她裝模作樣地遲疑半晌,而後道:“我看見王妃親自做飯給那個男人吃。”
“什麼?”烏瑪怒目圓睜,手狠狠拍在桌子上:“這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