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1 / 2)

又是三劍解決了對手,秦衡蕭回了坐席,梅慕九指他看向左麵,那邊衛璿剛剛上台。

他剛一上台,玄琅天宗過來觀看的弟子們便不顧周圍眼光,都起身歡呼起來,為他加油,衛子玹也不阻止這種行為,這讓梅慕九對這個宗門更有好感了。

倒是衛璿冷冷瞪了他們一眼,做了個“成何體統”的口型,師弟師妹們見了也一點都不生氣,都是笑嘻嘻地複又坐下,還不忘向他揮手繼續加油。衛璿隻好寵溺得笑笑,專心對付對手了。

他與往日一樣一身青袍,玉冠束發,看上去正是個翩翩君子,穩重而溫潤。自他名揚天下後,修士們都道他是玄琅之玉,正是因為他的為人處世,劍法與長相都如玉一般,圓潤精致。

“冒犯了。”他一拱手,便攜劍而起,身姿矯健,宛若遊龍。

他的劍名為清音竹,通體玉色帶翠,劍穗形若竹葉,當它出鞘對戰時,便使人仿佛看見遍地青竹幻影。它的劍音亦是清雅如琴瑟和鳴,風卷竹葉,總讓人心醉神迷。

他的對手是破北天宗極為出色的弟子馬誠,慣用一雙名為颯星的流星錘,身軀高大健壯,一身粗皮厚肉,長得英武不凡。

這一場圍觀之人異常之多,畢竟是兩個天宗最出名的大弟子對決,感興趣的人數不勝數。而他們也著實沒有辜負人們的厚望,打得精彩至極。

連看誰都看不慣的渡船張都說,這兩人很是和諧,粗中帶細,一場比試如同武將描畫,既有將帥豪情又有丹青畫意,相輔相承看不出輸贏。

果然,直到最後鼓聲再響,兩人也沒有分出勝負。

劍與錘相接,青芒一閃,兩人同時往後退去數尺,衛璿順勢收劍行禮:“北鬥之錘果真百聞不如一見,多謝指教。”

馬誠亦是收起錘,憨厚的臉上隱隱有些不好意思:“你才厲害,我好久沒打得這麼痛快了,改天再來!”

梅慕九喃喃道:“這兩人倒有點武俠的感覺了。”

衛璿剛退下,衛琅便紅著臉極其激動得上了台。小姑娘今天特意穿了件工藝極為繁複的青色襦裙,描眉畫唇,好生打扮了一番。

因為她的對手,正是陰聖天宗的鄭崇謙,她喜歡了許久的人。鄭崇謙隻是陰聖一個排名不上不下的弟子,既沒有特別出色,也沒有修為低下,屬於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類型。他也不像其他族人那般高大,倒有些像個書生了,總喜歡穿著書生一般的袍子,一雙丹鳳眼更讓他少了些陽剛之氣。

但實際上他卻是個名副其實的冷淡性子,極其不好相與。

“好久不見。”衛琅羞紅了一張臉,手指悄悄揪著裙角,囁喏了好一會兒才敢打招呼,與往日大大咧咧的樣子大不相同。

鄭崇謙冷著臉,從鼻子裏嗯了一聲,然後抽出武器要開始了。

衛琅:“……”

夭壽的是,她就喜歡這一套。

華羽一邊磕著瓜子,一邊稀奇道:“如今的小姑娘怎麼也會喜歡這種男人?竟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梅慕九笑道:“這個年紀的小姑娘,有很多都不喜歡油嘴滑舌的男人。”

華羽聞言叫冤:“本王從沒欺騙過女孩子!”

此回比試結束得很快,不說衛琅全程小鹿亂撞,單論修為,她也的確比不過鄭崇謙。走下台去,衛琅小碎步跟上鄭崇謙,問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啊?”

鄭崇謙止步,沒有看她,停頓了一息,道:“三年前,西楚峰頂。”說完便走了。

即使他說起話來就像凜冽的風刀子一般,衛琅也高興得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站了許久。

衛玕一臉嫌棄地站在她身邊,雖然個子隻到她的腰部,脾氣卻大得很:“真不知道這個小白臉到底哪裏好。”

梅慕九遠遠的看見了,歎了一聲:“人間自是有情癡,此事無關風與月。”

渡船張趕緊打趣了一句:“沒想到宗主也是個多情之人,有沒有打算娶個宗主夫人回來?”

梅慕九:“……”

梅慕九:“你就看你的比試吧。”

“好吧。”渡船張適可而止,搶了一兜華羽的瓜子,一個人找樂子去了。

又看過幾場還算精彩的對決,梅慕九伸個懶腰,決定回房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