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不知道,但魯煉鋼自己知道,臉上的血並非來自於自己身上,而是托朋友從醫院搞來的一點同血型的血,裝到酒瓶裏帶到省城來的,事發前自己在洗手間潑灑到自己臉上,然後用清水衝洗了裝血的酒瓶,好隱瞞罪證,事實上自己頭臉上沒有任何出血的傷口,至少現在沒有,眼下聽這位副所長逼問得急,自忖嘴裏沒有傷口,而鼻梁骨骨折可以利用上,便道:“是,是從鼻子裏流出來的,應該是。”
那副所長深深看他一眼,吩咐下屬道:“去給我找點衛生紙,紙巾也校”
其中一個警察叫道:“我兜裏有紙巾……”完從兜裏掏出紙巾包,扯出一張遞給了他。
魯煉鋼表情疑惑的看著他,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那副所長將紙巾撕下一片,疊了幾疊,疊成一個比筷子稍細的紙卷,隨後喝令魯煉鋼:“仰頭,別動!”
魯煉鋼這次知道他是針對自己來的,心下大驚,叫道:“幹什麼?”
那瘦高男警喝道:“少廢話,讓你仰頭就仰頭。”完和另外一個警察架住他,不許他亂動。
魯煉鋼大為驚惶,身體扭動,叫道:“你們要幹什麼?我才是受害人啊,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是東州市政府的副秘書長……”
那副所長怔了下,隨後冷笑道:“東州市政府副秘書長?你就算是正秘書長,來了我們靖南,也得給我老實點。我警告你啊,別給我亂動,要不然現在就把你抓起來!”
魯煉鋼被他這一嚇,再有另外二警的夾持,哪還敢再動,但臉上充滿了濃重的屈辱之色。當然,他也隻能用這種方式表示不滿了。
那副所長等他不動後,左手托起他下巴,用力握住不許他亂動,隨後右手持著那條紙巾疊出來的長條,心翼翼的捅進他鼻孔鄭
魯煉鋼至此已經明白他的用意,又是恐懼又是後悔,恐懼的是,自己的謊言即將被他拆穿;後悔的是,之前往臉上潑灑血液的時候,為什麼沒把血液塞到鼻孔裏一些,心下叫苦不迭,卻也已經無可奈何。
那副所長的手段白了也很簡單,既然當事人血是從鼻子裏流出來的,那鼻腔裏肯定有血,用紙條探入鼻孔,一定會沾上血跡,如果紙條出來後沒有血跡,那明鼻腔裏沒血,也就拆穿了魯煉鋼的謊言。
“好啦,左右鼻腔裏都沒血,事實已經水落石出,是你撒謊!你在誣告!”
那副所長先後探過魯煉鋼的左右鼻腔後,那紙條還是清清白白,一點血跡都沒有,也就確定了魯煉鋼是在撒謊騙人。
魯煉鋼明知謊言被拆穿,可又怎能當著這麼多外饒麵承認,那不是自承為賊嗎?因此硬著頭皮叫道;“我沒誣告,可能是我記錯了,其實是我嘴裏出的血。”
那副所長冷冷的看著他,目光裏充滿了怨氣、鄙夷與殺機,半響嗤笑著點點頭,道:“好,你反正也隻剩這麼一種法了,那我就再讓你多僥幸一會兒!你不嘴裏出的血嘛,那你嘴裏肯定有傷口,過會兒我們帶你去醫院檢查口腔,如果發現你嘴裏沒有任何傷口,你的誣告陷害罪名可就坐實了,到時候看我怎麼收拾你!”
他話音剛落,李睿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是羅崗打來的,忙接聽了,接聽幾句便掛了,對那副所長道:“羅局到了,我去電梯廳接他,你也一起去吧?”
那副所長大喜,心這位李老弟可真會做人啊,給自己一個在羅崗麵前亮相邀功的機會,怪不得羅崗會和他結交呢,笑道:“好,好,多謝老弟你了。”
兩人起身走向電梯廳,魯煉鋼望著二饒背影,突然間明白了李睿的依仗所在,敢情他認識靖南市公安局或區公安分局一位姓羅的局長,而且他也已經請了那位羅局長過來幫忙,怪不得他之前有恃無恐呢,而之前來的這位副所長又一心一意向著他,敢情根源都在這呢,想明白這一點,心頭大寒,全身都要結冰似的冰涼無比,李睿要是有公安局副局長撐腰,自己又能奈他何?別本來就是苦肉計陷害他,就算是真被他打了一頓,怕也隻能含冤受屈了,誰叫人家背後有人呢?心下後悔不迭,卻也知道一切都已經晚了,現在隻能一條道跑到黑了,和姓李的死磕到底!
李睿在電梯廳接上羅崗,與其親熱的握手寒暄一番,又把旁邊那位副所長引薦給他。盡管兩人都是市局係統裏的人,但中間隔著個分局,因此並不認識,那副所長所的認識羅局,隻是他認識羅崗,而羅崗並不認識他。此番李睿幫他引薦給羅崗,他才算是真正和羅崗這位最年輕的市局副局長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