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城森林公園旁邊的一幢別墅。
此時已是深夜,寂靜無聲,屋內卻燈火通明。
高若寒喜歡一個人住大房子,尤其是安靜的大房子,所以這幢別墅有六個臥室。
高若寒喜歡家裏亮堂堂的感覺,所以他在家的時候,所有房間都必須開著燈。
這兩個習慣,曾經被一位醫生診斷為心理疾病。
喜歡一個人住很大的房子,是為了營造距離感,說明他對人對物有很強的戒心,並害怕受傷害。喜歡所有房間開著燈,是因為害怕黑暗,而黑暗代表著未知,這份未知讓他產生不安、恐懼和焦慮,說明他內心嚴重缺乏安全感。
醫生一直勸說他接受心理治療。
高若寒嗤之以鼻,再未理會這個朋友。
此時此刻,高若寒看著辦公桌上依次擺放的四張照片陷入了沉思。
坐在高若寒對麵的是一個麵容清瘦的年輕男子,此人叫鄭軍,是他的得力助手,也是他童年時代唯一的玩伴,不知是不是時遇不際,這小子這些年一直混得碌碌無為,把日子過得緊巴巴的。高若寒看重他為人仗義,同時對漓城熟悉,一回來就將他收入了自己帳下,給予高職高薪,很快換來了鄭軍的肝腦塗地。
鄭軍見高若寒久久不說話,“寒哥,章佩茹什麼意思,還沒看到行動?”
“難為她了,等了這麼久。”
“接下來我們怎麼做?”
“她不動,那我們就動吧。”
“你的意思是?”
高若寒的視線再次落在了四張照片上,他把章佩茹的照片挑出來,重新擺放在正中間,“這個女人最在乎的無非兩樣東西,一個是信雲集團,另一個就是她的兒子。信雲集團最好的突破口在這個人身上……”說到這,把周昌福的照片抽出來,輕輕放到章佩茹旁邊,“不管這個男人和章佩茹是什麼關係?衝著這十來年的不離不棄,也確實不容易~~不過,到底是堅不可催還是一碰就碎,我們總得試試,對吧?有一句話叫做,無所謂忠誠,隻是誘惑不夠大。那我們就把誘惑做大一點,怎麼樣?”
“明白了。”
“從明天開始,你可以放餌了。”
“好的。”
高若寒又把高子旭的照片擺到了顯著的位置,“你最近調查有什麼收獲?”
“你弟弟很奇怪。”
“噢?”
“章佩茹一直想培養他接手信雲集團,但是這幾年他總在回避,一副對生意完全不感興趣的樣子,整天跟一幫富家公子哥飆車出海玩女人。實際上,他在商學院的成績非常優秀,是老師的得意門生,他並不缺乏商業才華。”
高若寒的目光在照片上注視良久,顯得略有所思,卻並未說話。
鄭軍見他沒開口,等了一會兒,示探問道,“繼續?”
“繼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