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起回過頭看著台階下麵那一群人,很吃驚。他以為自己要麼死於謀反,要麼死於暗殺;唯獨沒有想過自己會被人如此明目張膽的殺死於新楚王的麵前。他這才發現貴族世家對楚王的掣肘有多麼大。如果不把這些人除掉,不光他的改革成果會付諸東流,楚國的國力永遠不可能被全部調動起來;以後的楚王除卻強勢者可以過得比較舒坦之外,性格孱弱的必將被這些貴胄所操控。於是,一條毒計在吳起的腦海中浮現。
隻見吳起用父親般慈愛的目光看了看不遠處的新楚王羋臧,接著又用野狼看獵物般戲謔的眼神撇了撇那些貴胄。隨後撒開腿向老楚王羋疑的屍體奔去。
“殺!”為首的老者麵帶狠色的命令道。
“不!”新楚王羋臧驚呼著製止道。與此同時,羋臧被下屬拉開了,躲到了安全的區域。
沒有人去理會羋臧的命令,也可能是沒有人認識羋臧。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個奪走了他們榮華富貴的吳起吸引住了。
吳起中的第一箭在他的右小腿處,中箭後吳起一個趔趄重重摔倒在地,向前趴著滑動了好遠,吳起也因此躲開了許多致命的箭羽。但此刻的他距離楚王屍體還有一尺遠的距離。他咬著牙起身,奮力向楚王屍體撲去,在背後幾支箭羽的幫助之下吳起成功的撲倒在了楚王羋疑的屍首上。
“嗖~嗖~嗖~”他們並沒有因為吳起趴在楚王的屍體上而停手,反而射的更準了。
看著自己父親的屍體也被牽連,更因為自己的權威被挑戰。羋臧憤怒的看著這群瘋子,隨後示意關閉王宮大門,調集宮中禁軍清君側。
當手中的箭羽射完之後,吳起的每一寸肌膚都被紮上了箭羽,而他身下的楚王也不能幸免,整個大殿中充滿了血腥的氣味。看著仇敵被殺死,貴胄們無比欣慰;但當他們發現楚王的屍體也被他們射成了刺蝟時,一個個麵麵相覷。頓時,他們不約而同的向大殿外麵跑去。
盡管說楚國的國都裏裏外外都是這群貴胄帶來的兵馬,這也是他們在新楚王麵前公然行凶的依仗,可是他們卻小看了這位新楚王的手段。縱然新楚王羋臧手上沒有多少兵馬,但是一萬三千名堪比楚武卒的王宮禁衛軍卻牢牢地掌握在羋臧的手中,禁衛軍將他們團團的圍困在了大殿前的廣場之中。宮門就在麵前,外麵就是他們的軍隊,可是沒什麼用。看著那凶神惡煞的禁軍,這一千多名貴胄開始害怕了。
“楚王,你當真要得罪這麼多貴族嗎?”有人威脅的看著羋臧說道。
“楚國律法:傷楚王屍首者誅三族!”羋臧冷冷的說道。
隨後不再與人爭辯,示意禁軍動手。不多時,一千餘名合約七十餘家貴族世家的骨幹人員命喪楚國王宮。
當這場政變傳到了魏擊的耳中後,魏擊長籲了一口氣。他的擔心總算可以放下了,魏國的霸業暫時可以守住了。而趁此機會,魏擊向政局還未穩定的楚國發動了雷霆般迅捷的攻勢,不光將吳起新打下的土地收了回來,更是將楚國在中原的據點拔得一個不剩。而楚國則在新楚王羋臧的示意下縮回了江淮流域一帶。
“哎呀!這楚王怎麼死的這麼不是時候呢!”秦國國君秦牧聽後遺憾的說道。
“你就別操心人家了,趕緊,哄哄孩子。”小英指著哭鬧的秦武沒好氣的說。
“哦!”秦牧笑著繼續去哄他們家老二去了。
就在魏楚兩國打的不可開交的時候,韓國將被蠶食的僅剩一座都城的鄭國滅掉了,實力悄悄的上漲了一倍。等魏楚兩國反應過來的時候,韓國已經捂著肚子打著飽嗝笑吟吟的看著他們了。那邊的趙國也沒有閑著,除了隔三差五的欺負一下衛國之外,還把中山國搞得複國了。
魏擊這一仗打的那叫個憋屈!衛國不僅沒有救到,反倒把自己父親魏文侯打下的中山國給丟了;如果不是楚國出了變故,自己父親留下的魏國都有可能給丟了。氣憋得時間長了,就容易生病。政局剛剛穩定沒多久,魏侯魏擊便去世了,諡號“魏武侯”。
他這一死,他的兩個寶貝兒子魏緩和魏罃便為了君位打了起來。因為魏武侯死得倉促,並未製定繼承人。
魏罃同他父親魏武侯一樣,自少領兵。因此魏國的河東河西地區的軍隊盡在魏罃的掌握之中,最重要的是相國公叔痤是他堅定地支持者,這也代表著魏武卒在魏罃的手上。而魏緩則早年在趙國為質,遠離朝堂多年,可他在魏國中原之地依舊有不少支持者。就在這兩兄弟為了君位打的不可開交的時候,韓國最先動起了歪心眼。
這些年韓國一直跟在魏國的後麵當小弟,現在大哥有難,韓國自然有了翻身的機會。於是韓國君主韓若山聯合了趙種一同去魏國搞事情。魏國這兄弟倆打的正不可開交,倉促之間被韓趙聯軍輕易地打到了國都安邑的城外,魏罃被韓趙聯軍死死地圍在安邑裏。眼瞅著韓趙聯軍一時半會兒也攻不進來,魏罃索性什麼也不管,就靜靜的看著韓趙兩國準備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