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苑的人很顯然老早就做好了準備,隻待木離與左蒼邪的爪牙一到,木離即刻就被帶到了密室。
臉上的黑布也在同一時間被撤了下來,長時間的黑暗對木離並沒有什麼影響,相反的,她還很隨遇而安。
因為她,早已經習慣這種隨遇而安的日子,並沒有什麼感觸,即使有也被她吞到肚子自己咽下去了。
眼前,黑衣人麵無表情的看著她,木離抬頭,軟棉棉的啾他一眼,那雙琉璃般璀璨的鳳眼中空洞毫無任何情緒,隨即,她又若無其事的垂下目光,那粉嫩的唇勾起一個譏誚的弧度。
黑衣人也不多做停留,轉身就走,石門也在瞬間開啟關閉,留下木離孤零零一個人。
木離就這樣無辜的被囚禁了,囚禁在暗無天日的密室,而且連最基本的人生活動都被藥物限製。
聽著沉重的石門關閉聲,木離笑,苦澀的笑,仿佛苦到了心裏,就連胃也苦的抑製不住的抽搐……
在很早以前,她也曾經這樣狼狽過,甚至比現在更加狼狽。
隻是,有多久了,有多久不曾這般狼狽過了?
是不是久的連自己都快忘記了,之所以現在才會得意忘形?
櫻木離啊櫻木離,如果說這個世界還有一個真心待你的人,那麼自己此刻是不是不會覺得這般絕望而孤獨。
那種透骨凝髓的孤獨與絕望,不死不休,是從千年之前帶到這千年之後的,隻是為什麼換了個身體卻仍然逃脫不了這種命運?
難道真的要她死才會罷休麼?
既然要她死,又何苦讓她重生……
深深的將頭埋在前胸,深長淩亂的黑發垂在地上反射出如墨的光澤,木離倆手緊緊的揪著衣擺,那白皙纖細的手指青筋暴現,她全身抑製不住的顫抖,喉嚨深處仿佛堵了團棉花般幹澀。
她想大聲吼出心中的抑鬱與不平,她想大聲的吼出那股潛藏在內心深處的絕望與孤獨,但她知道,她不能……
她不能脆弱,她更不能將自己的脆弱暴露在敵人麵前。
她怕,她怕自己一但鬆懈下去,將在無法回歸那個堅強的自己……
將頭埋在胸前的時間太長,脖頸處的疼痛一波波的傳過來,木離無力的從胸前抬起腦袋,那淩亂的發絲有些許緊貼在臉頰,襯的本就蒼白的臉更是毫無血色,那雙如星子璀璨的鳳眼空洞而茫然……
微微皺了皺眉頭,那種茫然而空洞的感覺在瞬間消退,木離能夜視的眸子掃了一眼隻剩下蠟燭殘光的密室,嘴唇無意識的哆嗦了倆下,貝齒深深的咬在下唇上,一絲鮮紅的血順著嘴唇宛轉而下,那妖嬈的紅襯的木離絕世的臉紅如嬰粟般邪魅……
囚禁在密室這幾日,木離安生的不掙不紮不抗不拒,甚至連一句多餘的抱怨也沒有,隻是那般淡定的過這被囚禁的日子,淡然的好象不是被囚禁在此,這讓左蒼邪的部下省下不少功夫的同時也有些錯愕與驚訝。
不管是那種情緒也罷,總歸木離的不抗拒讓他們交了差,在對待木離的同時也就沒有那麼的憎恨了。
至於這恨從何而來,相信很多人不會忘記在鳳麟國都木離那詭異的武功與奇特的生手。
木離的每日三餐都會有人定時的送上,她也根本無需擔心溫飽的問題,隻是在被囚禁的日子裏,她再沒有見過左蒼邪,更沒有出過這個密室,對外麵的情況也就一無所知了。
不過木離也並不覺得氣惱,畢竟,這外麵的世界與她何幹?
還有需要她去關心的人或事麼?嗬,她冷笑……
這樣暗無天日過了幾天之後,這日的午後,木離吃完飯悠哉的躺在床塌上假眠,外麵響起一陣石門開啟推動的聲音,那如蝶羽的長睫顫抖了下,木離怔了怔。
每日三次除了固定的時間就再沒有其他任何人來過,這個石門也沒動過,今天……
擰了擰眉毛,木離繼續閉著眼假眠,對於來人沒有任何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