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潛心是誰(1 / 3)

第三十五章 潛心是誰

“喂……”銘凰猛地一拍蕭明:“讓我講還分神?”

“啊,你好粗魯啊。”蕭明揉著肩膀,看銘凰眯起美麗的眼,趕緊打斷道:“既然他那麼厲害,怎麼會和小眸遇上的啊?”

銘凰看著蕭明:“我現在相信,你是真的不知道了。”

蕭明鬱悶,他看起來那麼不可信嗎?其實他也是知道一點的好不好,隻是,需要確定是不是真的!

“你竟真的不知道,當年相國寺潛心方丈百歲大壽時,初次見到與父同來賀壽的左石眸時,一番談話,甚至冷卻了代父而去的太子,一場壽誕卻無壽星,更是親自將她送下山門,弟子問他因何優待,方丈卻感慨‘遇此驚世之人,今日才知忘年’說罷次日便雲遊四海去了,留給弟子的信上隻寫了‘驚世之言,紅塵淨土。’此後十五歲的小眸便被稱為‘驚世’。”幽幽說來,清冷的聲音擋不住那鳳眸之中深深的懷念。那一年,她們還未相遇,那一年,聽到之後,大為不屑,隻覺得言過其實罷了。

蕭明打斷她的沉思:“我好像聽過。”

銘凰連白他一眼都懶得白了。

蕭明笑眯眯的看著她:“大美人,其實,我這次來還真不是為了這事。”

銘凰盯著他,能讓他這麼登門的似乎就隻有那人了,不是她的話……蕭明似乎知道銘凰在想什麼一般,伸出一個手指搖了搖:“美人,這回真不是。”

“哦?”銘凰倒是好奇了:“還有其他事能勞動蕭公子大駕?”

蕭明笑而不言。

要不是太難辦。

就是難以出口。

不管什麼,都不是好事。銘凰鳳眸帶笑,笑的風姿無雙:“整個風雪樓的情報都隨便你動了,有事找九霄。”說罷留下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抬腳便要走人。

“隻有你知道。”蕭明輕輕的開口,成功的阻止了銘凰的步伐。

“什麼事?”銘凰回頭挑眉。

微微動了動嘴唇,吐出四個字:“諸葛君浩。”

銘凰眉毛一跳,麵不改色的回了三字:“不知道。”

“諸葛君浩有一個孩子。”

銘凰大步離開,回的依舊是不溫不火的三個字:“不知道。”語氣聲音都不曾變化,步調卻已經亂了。

蕭明何等心思,隻看那離去的背影便明白了,一路上他整理過思緒,一條一條都已明了,要的也不過是和銘凰這個當年故人證實一下。

關於那個孩子的傳言,他打聽過,說是皇帝在外麵找到的太子的私生子,還是本朝唯一的太傅親自找回來的,是此太子還是彼太子?若是一切都是真的,那一年諸葛君浩死時也該廿三了,身為廿三的太子殿下,隻知道當時成婚了,有一子一女,隻是當時都是流配千裏,病逝他鄉,這世上終究是沒有永恒的秘密的……蕭明沒有離開,而是去找了九霄,既然大美人都這麼說了,自然是要去問問的。蕭明心情很不錯。

事實證明,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是會遭報應的,現在蕭明再一次驗證了個鐵的結論。清歌幾乎是跑著的,一頭撞進了蕭明的懷抱,雖然美人在懷,這很好,可是如果旁邊有一把劍刺過來劍,這就不怎麼好玩了,如果這把劍的主人你剛好認識,那麼隻能說你很倒黴。

可憐的家夥,蕭明這麼想自己,隻來得及帶開清歌,一個倒拔,有點狼狽的躲開了那刺來的一劍。

劍的主人,白發飄飄,身姿優美的繼續揮劍,蕭明隻學會輕功,還是最最平常的那一種,若是說跆拳道柔道空手道,他多少會一點,關鍵是拳頭對的過刀劍嗎?他練得不是鐵砂掌啊。

什麼叫禍從天降?蕭明無語了,事實上他根本來不及說話,清歌回過神來,正好是情少的第十八劍揮出。

“住手。”

情少真的停住了手,清歌眼中帶著冷光:“情少,你夠了。”

蕭明很無語,很火大,可是看到清歌微微的向他一福身,柔柔的說著:“清歌連累公子了。”憐香惜玉的心就占了上風,蕭明瞄了瞄一旁給自己眼刀子的情少,笑的風流倜儻:“哪裏哪裏,清歌為我高歌一曲,在下便什麼也不計較了。”

“是。”清歌一伸手,完全忽視了情少:“公子請。”

蕭明施施然走開:“我說這位,最好想想,你用什麼身份攔我!”最後一句,帶著冷然的味道,蕭明勾起嘴角,笑的深不可測,情少因那個笑,停下了腳步。

身份?

用什麼身份攔他?

用什麼身份見清歌?

情少愣在了當場。

轉過回廊,確定了自己還活著,蕭明感歎,覺得自己是真的不怕死了,那是真刀真劍啊。

清歌看著蕭明的樣子,不由一笑:“多謝公子了。”

蕭明再歎一口氣:“我能活下來,真命大。”

清歌回頭看了一眼掛滿燈籠的走廊,眼中不知道是些什麼。

這一瞬蕭明想到一句話:戲子無情?

這世上什麼叫有情呢?

蕭明指著花燈問:“呀,那個可是兔子?”

清歌隨著他指的方向望過去,勉強一笑:“公子,那是蓮花燈。”

“我看就是兔子。”蕭明點點頭,很肯定。

清歌失笑了,這讓她怎麼說。

蕭明拍拍她的肩,又指了指旁邊那一盞兔子燈籠:“你看,那是蓮花。”

清歌本來想笑,忽的又想哭,看著蕭明,竟然說不出話來。

蕭明走過去,摘下了掛在廊下的蓮花燈:“人比花嬌哦。”

燈光映著美人,很美的一幅畫,不用言語去形容,端自刻在心上。蕭明笑的燦爛無比:“美人兒,送你了。”

這一份燦爛也感染了清歌,清歌接過花燈,幽幽開口:“公子可知道,這本來就是風雪樓的?”

“借花獻佛嘛!”蕭明眨眨眼,眸中亮如星辰,清歌原本的不安,煩躁,難過統統在這明亮裏消失,蕭明想起來了:“對了,美人兒,我該怎麼找九霄?”

蕭明與銘凰的關係,樓裏早知會了,清歌並不防他,指了指對麵畫棟一笑:“應該在三樓。”

“多謝啊。”蕭明溜掉之前不忘說一句:“美人兒,你答應了給我唱一曲的哦,我記下了。”

看著蕭明離開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到人,清歌提著蓮花燈收回目光,低垂下頭,心裏酸澀難當。不曾經曆過的人不會明白,而她卻聽懂了,懂得酸澀,懂得……無奈!

隻是……清歌嘴角慢慢的綻開笑,清雅,絕美。正如蓮花被說成兔子,兔子指作蓮花,那又如何?

清歌依舊是清歌。清歌璀璨而笑,笑的如清蓮一般,一如當年的清歌,活的自我。

“樓主。”九霄站著,等待著銘凰的指示。

左驚天微微閉眼,銘凰帶了幾分疲憊的說:“他想知道什麼,不必隱瞞。”

是任何嗎?九霄不必問,隻看銘凰的姿態便明白,微微低首,答:“……是。”這是傾國銘凰第一次發出這樣的指令,連當年的小眸都未曾如此的,不設防。

銘凰看著九霄離開,目光微沉,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片刻後甩袖轉身進了屋內,在牆上輕輕拍了拍,三長兩短,牆麵得櫃子“哢”的一聲旋轉與牆麵垂直,留下了一道一人可過的空隙,待銘凰進去後再次合上,絲毫看不出這是一個可以牽動旋轉的機關,留下空無一人的畫樓。

蕭明笑了,清歌是個聰明人,他那幾句話,不是精神錯亂,隻是想告訴她,指著蓮花說兔子,那又如何?事實不會因為他人的目光而改變,再往深裏說各花入各眼罷了,所作所為,那又如何。

不如何,隻是蕭明看到了一個美人兒,不巧,又是故人,這個姿勢,這個表情,擺明了她在等自己,蕭明想要仰天長嘯,是不是不該得罪她們的樓主啊!一個破碎的琴音滑過,琴兒抱著烏木琴靜靜佇立,映著身後的燈火,伊人如畫。

琴兒的美,不同於清歌的純粹,而是帶了一種意猶未盡的美,蕭明有一種感覺,那是一種不輕易的笑,笑了便是動人心扉。

美人兒淡淡的看著蕭明,隻說了一句:“要見九霄,這邊請。”

蕭明往兩旁看,這回沒人殺他吧!

琴音叮咚,似是回答了蕭明的話一般,很奇異的彈奏出叮咚,更奇異的是蕭明感覺到了,笑眯眯的回答:“琴兒用琴音回答啊,真……”真什麼還未說出,便被突然回頭的琴兒看的怔住了,那是一種怎樣的眼神?蕭明沒有辦法去形容。片刻之後,琴兒收回了目光。

摸了摸鼻子,蕭明想要不要問些什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