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簡單的記憶封咒。”玄翎掰了掰手指確定自己沒有弄錯,“會吞掉一點記憶,不過應該隻是和我有關的。剩下的事情就靠你了。”
獬豸搖了搖手上的東西,“這個該怎麼辦?”他手中的赫然是從玄翎背上拿下來的六根奪魄。連著先前被祁梟風拿到的那根一共七根,正好可以連成北鬥七星的形狀。
“給我吧。”玄翎從他手裏接了過去,“以後有用也說不定。”這七根奪魄浸泡在他血液裏長久,應該會帶有他的靈息。
獬豸也沒有說什麼,就把手中的六根連同祁梟風手中的那根放到了玄翎手中。
“接下去,你還是躺回去吧。”獬豸也隻能如此,要是想不見麵而離開這裏,讓祁梟風和杜衡連著棺材一起帶走就可以了。
玄翎就又躺回了棺材裏麵,獬豸把抓在杜衡手裏的絲織物又蓋回到他身上,而後蓋上了棺蓋,並且用力將痕跡壓實不會讓棺蓋掉出來,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原來棺蓋也沒有蓋嚴實過。看來把玄翎放進去的人也知道後麵要出來這樣就能簡單一點。
隨後獬豸變回了原身,在槨板上用前蹄蹬了三下,一個法陣就出現在了半空中,等到法陣光芒消失的時候獬豸連同帶著玄翎的棺材還有槨板上的祁梟風和杜衡就都從神墓的最底層消失了第三層還是空蕩的地方,沒有迷宮也沒有刀陣。突然出現的獬豸也沒有讓眠夜和龍應覺得驚訝。
“怎麼?”
獬豸的聲音一成不見,“帶出去吧,至於解釋就你們自己看著辦了。”
龍應看著那棺材不出聲。眠夜卻大大歎息了一聲,“這叫我們怎麼解釋啊?”
“隨便。隻要能瞞過去。”獬豸的眼光一閃,“那兩個凡人什麼都不記得了,你們就撿不是重點的說。”所謂虛虛實實才是正道。
“真難得你會這麼說。”龍應看著他好像第一次認識他一樣。
“哼”獬豸哼了一聲,立刻就消失了。
“現在要怎麼辦?”龍應轉頭問眠夜。
要不是知道對方的身份,眠夜也很想哼一聲給他聽。
“還能怎麼辦,先把他們送回上麵,隻要上了祭壇就好辦了。”反正這兩個沒有記憶,隻要編造一套足夠真實的說辭就行了。
“沒問題。”龍應隨手一指,一個法陣迅速成型,就如同剛才獬豸所用過的一樣,等亮起的法陣光芒消失的時候他們的身形也從第三層消失了。
“這麼說的話,你還是沒有看到那把劍?”眠夜的腳在出來的過程當中受了點傷,到現在足足有一個月了還是包著石膏。不過祁梟風對此的看法就是這家夥完全是在偷懶想要逃避後期工作。
“那個石棺怎麼辦?到底要不要開啊?”狄裴特的求知欲還是一如既往地旺盛。
“起碼要等到找到合適的工具。”眠夜的內心可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那次盜墓回來之後祁梟風和杜衡確實沒有了關於最下麵一層的記憶,他和龍應也就恰當地解釋說他們在下麵發現了石棺和不知道什麼原因陷入昏迷的兩個人並把他們帶了回來,至於最上麵那層做測繪工作的狄裴特和劉織顏則完全沒有懷疑他們的托詞。不過“哈哈,既然已經差不多了,我就先走了,你知道我現在這樣元神出竅是很困難的。”
眠夜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龍應拍拍屁股走人,鬱悶之下出來的時候不小心被石頭絆倒的倒黴事情更是讓他心情不爽。
“到時候某人和你算賬可不要扯上我。”眠夜自認誤交損友,當年怎麼就會被他的言語騙了呢。
“也是。”祁梟風自從那次回來就沉默了不少,“還是等到合適的時候。”
既然連那個盜墓世家出生的夥伴都這麼說,狄裴特也認為稍候處理比較好一些。眠夜看了看那個這些人中認識長久的朋友,到底還是沒有說話。
“關於冥宮的建製如何了?”在那方麵是劉織顏是專家,“我們到底什麼時候能發布我們的發現。”
“最近還是不要的比較好。”眠夜建議,“到底那個地方”
讓他們都感到詫異的就是在他們出來之後居然再怎麼找也找不到入口了。
“奇怪了,明明那個時候祁梟風很容易就找打的。”
“該不是真的有什麼鬼神顯靈吧。”說起來杜衡也覺得後背發涼。
“嗬嗬嗬。”眠夜除了跟著笑還真是沒有其他表情了。
反正最重要的東西他們已經帶回來了,還怕找不到那個地方。
“該找到的時候總歸會找到的。”
盯著那個石棺每每眠夜都會想起自己妻子興奮的眼神“唉”
“我發現你最近歎氣的頻率大大增加了。”祁梟風偷溜了進去。
“煩哪。”
祁梟風很理解地點頭,“你家那個又出什麼幺蛾子了?”
“還是你理解我啊。”
“你活該。”
“哈哈”他早就不存什麼希望了。
“倒是不知道冥府那邊會不會有意外。”眠夜可不像某個先行開溜的家夥,他是知道玄翎一旦進入塵世所需要牽扯到的東西,“真想看看現在閻王的臉色啊。”
“哈?你活膩了?”祁梟風把手放到了朋友的額頭上。
“沒有。”眠夜咬牙。
“唉”“恩?誰歎氣?”
“不是你嗎?”
“我還以為是你。”
“呃”
“有鬼啊”
地獄冥府,同塵世間的傳說想必,這片地域要更加廣闊無邊。十八層地府不過是其中的一小部分。真正支撐著這個冥府的是深居在地獄深處的地府之王。十殿閻王僅僅掌管其中關於凡塵中的人類和其他種族的轉生和死後行蹤。
“如果是其他幾個界的生靈死了呢?”剛進入這裏的時候年輕的秦廣王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疑問。
“我們能按照規章製度辦的就辦,不能辦的就隨他們去。”
“這個該不是就是說比我們力量強的就可以隨意。”
“就是這個意思。”
秦廣王無語。
所以對於這次閻王的怒火他保持了沉默。
“你知道是什麼事情要召集我們所有官吏?”
“不知道,不過反正沒好事。”
“嗯?你怎麼知道?”
“上次貌似是因為冥府封印破了,再上次好像是前天帝陛下對著轉輪盤亂來,還有上上上次”
“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了。”
“閻王來了,你看那臉黑的。”
“他的臉本來就黑。”
“以前是像鍋底,現在和煤炭沒區別了。”
“煤炭是什麼?”
“你沒去過現在的塵世?那個很有用的。”
“沒過去。我哪裏像你這麼會開溜。”
“我帶回來的東西不是送了你不少嗎。”
“好了好了不說了,閻王看過來了。”
臉色黑如煤炭的閻羅這次算是徹底發飆了,“那一對父子就沒一點責任心嗎!當我這裏是什麼?旅店嗎?想登記就登記,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生死薄讓他們浪費多少本了!”
“生死簿,那個消耗還真大。”
“你不知道我們存貨也很多嗎?”
“那也經不住這麼用吧。”
閻王冷冷的眼神一瞥,“你們兩位,對我的發言有意見?”
“不敢。”
“沒有。”
要是現在這個時候有誰坐到閻王手下的第一判官那裏,大概就能聽到他頭上青筋斷裂的聲音了。
“陛下,眾位,我們在這裏討論的問題應該和生死薄的消耗無關。”
一瞬間整場默然,不愧是地府最強的判官,就算是閻王在他麵前都要矮一個頭。
“不過冥王陛下”
“那位的性格雖然很安定,但要是扯上某位的話,就很難說了。”秦廣王翻著眼睛回答同僚的問題。
“唉,你知道得很清楚啊。”
“沒有辦法,好幾次的問題都是在我這裏直接處理的。”都不敢去上報給閻王大人,就怕到時候這位一怒之下去天庭告狀把幾方麵的關係都弄糟糕。
閻王的怒火猶如被一盆冷水澆滅,“咳咳,那位大人的意見現在就不用討論了。我們不是要說這個的。”
“那我們到底要討論什麼?”底下一片喧嘩。
“安靜!”判官大人出場要比閻王本尊有效果多了,“我們是想要討論一下關於息壤的問題。”
“息壤?那個不歸我們管吧?”
“天帝的寶物,上次不是說被拿去用了嗎?”
“關於息壤。目前因為息壤的意外造成的生死薄廢棄問題越來越多了。”
“原來是那個。”底下的聲音繞了回來,“早說不就好了。”
“咳咳。”閻王大人覺得有時候堅持自己的存在還是很必要的,盡管下麵的是不是這麼想就另當別論了,“因為這次息壤的關係,我們恐怕要暫時封閉十殿。”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