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血軒轅(3 / 3)

“薑回?”來人眼睛裏的驚訝一閃而逝,“你恢複了?”

“還沒有。”薑回打了個哈欠,“不過快了。”

“我還以為”瞬間意識到了什麼,來人的嘴角牽扯出一絲笑容,反而把話題扯了出去,“你想去人間?”

“不是我想去。”薑回糾正他的觀點,手指往眠沅湘那邊一指,“是送他回去。”

來人似乎明白過來地點點頭,“那你去好了,我就當沒看見。”

眠沅湘的認識裏總算明白這個地方是這個人守著的,沒有允許是不能通行的,但顯然,眼前這個人對他們沒有絲毫阻攔的意思。

“不想被殺人滅口的話就忘記今天看到的東西。”薑回在眠沅湘耳邊嘀咕了一句,順利看到對方忙不迭答應下來。

法陣一完成,那石門當中空的部分就如同水麵起了漣漪一樣對麵的景色都變得模糊起來。

“走吧。”

很難形容走過去的感覺,就好像是在水中穿行而過卻又沒有那種濕漉漉的感受,等到眠沅湘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們居然就站在原先的野龍洞洞口。

“清醒沒有?”薑回的五指在眠沅湘麵前晃了晃,對方呆滯的樣子讓他感到好笑。

眠沅湘定了定神,“我沒做夢?”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自己的夢境?

“當然不是在做夢。”薑回聳聳肩膀,“你看玄翎都還沒有回來呢。”

眠沅湘嗯了一聲,似乎也沒有對自己同伴的行蹤抱多大的興趣。

薑回正想走到那邊看看,一個輕微的聲音讓他警覺起來眠沅湘就覺得眼前一花,那個名叫薑回的少年已經攔在了他前麵。

手指一鬆,那枚如同飛鏢一樣被丟過來的樹葉就從指縫間落了下去。薑回冷冷看著樹林的方向,還真是熟悉的靈息啊。

那邊有兩道身影走了出來,正是在眠沅湘和玄翎之後出現在石室中的兩個人物。

“沒想到你也會出現在這裏。”其中一個身形高挑的人揚了揚眉。

薑回也不說話,寬大的袖子垂落下來,相柳從袖子裏跌落到地麵上,張大了九張嘴巴露出尖利的牙齒,唾液滴落在地麵上立刻就揚起了一陣青煙。

“嘖嘖,還真是不敢惹你。”身形高挑的人往後退了幾步,招呼自己的同伴,“還不趕緊撤。”

“可是”同伴看起來還是躍躍欲試的。

“你現在可還不是他的對手,趕緊走吧。”高挑身形的人對著同伴笑道,“到底是上古諸神之一,就算是撞不周山撞得腦袋傻了點那也是水神共工,炎帝的孫子。”

“你說什麼?!”被那句撞傻了刺激的薑回幾乎是立刻追了過去,留下眠沅湘在那裏對著現在空無一人的地方發呆他聽到了什麼,共工?炎帝的孫子?

到底是他聽錯了還是腦袋錯亂了還是依舊在做夢啊?

“眠沅湘?”玄翎從洞裏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他站在那裏發呆,眼睛定定的也不知道在看著什麼,叫他也沒有反應。於是就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被拍的眠沅湘回過頭來,拉過玄翎的手牢牢抓住盡管在內心裏他並不明白到底自己在做什麼,不過似乎抓住了就有一線希望似的等到他一五一十把事情說清楚,月亮已經爬到了中天。

“天哪,都這麼晚了。”眠沅湘長篇大論之後口渴得厲害,“還是不要去管什麼神話傳說了,我們趕緊回去吧。”至少旅館裏有熱水有床鋪。

“好吧。”玄翎笑起來,心想著今天真的是讓眠沅湘受刺激過頭了,說了這麼長的時間居然都沒有注意到天色已經全黑了。

也幸虧天色黑了,也沒有人注意他們奇怪的行蹤。到了旅店門口索性就和管理人員說今天在林子裏拍古裝照片時間晚了來不及換衣服就回來了。旅館也沒有懷疑,這陣子天氣不錯,經常有拍攝寫真的人來這裏找景色。

眠沅湘換了件衣服後就衝到浴室裏好好洗了洗,等他出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脫在床上的那件奇怪衣服已經不見了,而玄翎正用右手抓著左手在左右彎,眉頭皺著好像不太舒服的樣子。

“怎麼了?”他的問題脫口而出。

玄翎抬起頭來,他就看到了那雙銀色的眼瞳。

先回到前麵一點的時間段,在眠沅湘和玄翎剛剛離開雲九市的時候。慕容尤把弄來的頭發交給技術科之後剛把那天的犯人審理完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門就被人推開了。

“抱歉,隊長。”進來的正是氣喘籲籲的封昊,“有新案子。”

慕容尤不由地向天翻白眼,他最近的運氣怎麼就這麼好,而且還是不間斷地來。

認命地拿起自己的外套,“走吧,出現場去。”他算是知道隊裏的年輕人為什麼都是單身了,這種動作強度能找到女朋友才怪。

“這次是一個工程隊報的案,倒是沒有什麼死人或者傷人,不過算了,隊長你還是去看看吧,現場有點嚇人。”封昊似乎已經看過現場了,卻又無論如何說不出來現場什麼情況,也隻有去現場看過的人才能感受到那種感覺。

那是一個正在工程建設中的基地,根據承包商的說法就是他們正在打樁,本來打算第二天繼續工程的,但是第二天醒過來就發現了這樣的情景。

他們巨大的支架被利落地一分為二,龐大的鋼結構主體就好像被利刃切割開來一樣。而就在那斷口上,篆刻著一句用古篆寫的話。

慕容尤看了半天,寒意也經不住地襲上心來,“這字怎麼這麼邪行,好像是用手指畫出來的?”

“還不就是手指畫出來的。”封昊在邊上也是一哆嗦,見過詭異的案子,沒見過這麼詭異的,難道對方就是為了斬開這個東西來留下這句話?

“真是手指寫的?”慕容尤沒想到自己一下子就猜對了,不由瞪大了眼睛再仔細看,果然比畫勾勒的地方都留著一點手寫的痕跡,“這鬼東西寫的是什麼?”看出是手寫的他也看不出寫的是什麼。

“讓那幾個專家過來看過了。”封昊也覺得事情太奇怪了一點,“說是寫的是‘天命玄鳥,降而生湯’。”

“啊?”慕容尤呆滯,這算什麼?既不是什麼變態殺手的詭異報告,也不是什麼恐怖分子的破壞事件,這算是什麼意思呢。

“上頭說這是一起嚴重的破壞事件,要我們盡早破案。”封昊盡量輕聲地告訴了自家隊長上麵領導的意思。

“什麼?”慕容尤再度呆滯,“這什麼線索都沒有讓我破什麼案。”

“這個”封昊的聲音恢複了正常,“根據那幾位專家的意見,好像這個更像是古時候的祭祀活動,而隻要是祭祀,就會有犧牲的出現,我已經讓這裏的人去查有沒有什麼東西失蹤了。”

“這不就成了盜竊案了嗎?”慕容尤指著那邊的字奇怪,“你覺得那個能在這裏寫下字的人會為了幾個破鋼筋做這樣的事?”

“我覺得不會。”封昊認真點頭,“不過我覺得這個案犯肯定神智不正常。”

這點慕容尤早就覺得了,但後來承包單位看似像個經理的人滿頭大汗地走過來讓他感覺到情況不妙。

“怎麼回事?”封昊先走了過去。

“我剛得到通知,說是我們董事長的兒子昨天晚上到了這裏,今天早上還沒有回去。”

慕容尤走了過來,皺起眉頭看他,“你是說昨天晚上他在這裏失蹤了?”

“對,對。”經理再怎麼擦也沒有辦法讓額頭的冷汗停下來,“今天早上光顧著處理這件事了,都不知道昨天晚上他來過。”

這家開發商是本地有名的開發公司的下屬,那個失蹤的青年名叫魏濤,據說那首著名的《濤聲依舊》是他父親最喜愛的歌。他是那家開發公司的老板的兒子,因為老年得子的關係倍受寵愛。本人也是吃喝賭樣樣精通,在男女關係上更是混亂得很。

“典型的花花公子啊。”封昊看著照片上的那張小白臉很是氣憤。

也是,他們想要女朋友都沒人理他們,偏偏就有這種玩弄不同女性的存在。

“把你恨不得咬他一口的神情收起來。”慕容尤推了他一下,他們這可是在前往那個小白臉老爸辦公室的路上。

魏成功,作為本地最大的一家私人工程承包公司董事長,他確實很成功。前期的資本積累和他本人的商場經驗密不可分。他的成功也源於他的努力,多少年來一直是本地最清白的企業之一。他這輩子最大的不幸在封昊看來就是養了魏濤這麼個花花公子。

“我本來想讓他去看看那邊的工程。”魏成功的臉上帶著深刻的疲倦,他到底已經有六十了,要是按照設想早就可以退休想想清福了,可惜魏濤一直不成器,到了二十五歲還要老父親來幫他收拾情場殘局,就更不要說接受他的位子了。

擦擦自己的眼鏡,魏成功的黑眼眶顯而易見,“他也老大不小了,實在是應該為自己的未來考慮了。可我怎麼也沒想到昨天一去就見不到人影了。”

大致了解了情況後慕容尤和封昊從辦公室做了出來,“看來這個魏成功人還不錯。”

“作為一個在這裏紮根這麼久的企業家,他算是相當不錯的了。”慕容尤感慨,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就是這麼大,想起先前那個暴發戶兼變態狂的家夥禍害了多少人。

作為一個有名的商家魏成功依靠的不是爆發而是他自身的積累,從小地方做起,從一點一滴做起,他本身的底蘊也在這個過程中積累了下來。可惜最後還是犯了一個創始者才會犯的錯誤,他過於溺愛自己的孩子以至於都把他的道路扭曲了。

送走了那兩個警察之後他實在是坐不住了,就站到落地的玻璃窗麵前去看風景,他的公司占據了這裏唯一的一棟二十層樓高樓,四周都是小廠家,再要有同等高度的大樓就要到市中心那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