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愛不釋手
“這是什麼?”眠沅湘愛不釋手。
“龍牙。辟邪的。”玄翎簡單地回答,“一般掛在脖子上太大,不過掛在腰上也可以。看你怎麼想,我給你編條繩子。”
在身上比了比,眠沅湘還是決定掛在脖子上,他倒是夠高掛著這麼個有點大的東西沒什麼突兀感。玄翎從櫃台裏找了根繩子幫他弄好,這家夥就笑得很開心地掛自己脖子上了。
不光自己掛,他甚至都在那邊挑挑揀揀地給玄翎選,“這個不錯啊,形狀適合當掛件。”
玄翎看了他挑的東西一眼,無力感湧了上來,“那個是‘情投意合’。”
“啊?我就覺得那個古琴很適合你。”眠沅湘想也不想就順手把掛件拿了出來,還在那裏找合適的繩子。
“你到底想幹嘛?”玄翎很想一腳把他踢出去,奈何為了下個月的大計劃,隻能忍了。
“配成一對啊。”眠沅湘的神情是那麼無辜,讓玄翎也相信他就是這麼想的。
被他糾纏得沒有辦法,玄翎隻好自己配了根繩子也掛到了脖子上,再把先前某人送的那個小東西收在了盒子裏,那個到底是太小了一點,或許編在手鏈上還比較合適。
“不錯不錯。”眠沅湘總算滿意了,“玄翎,慕容尤的病到底怎麼樣了?”先前他們也拖著他去醫院看了看,所以就帶回了那麼許多吊針,慕容尤怎麼說也不肯在醫院裏吊針,他們隻能把他帶回王府,然後玄翎幫他掛的針。
“沒什麼問題的話月底就能好了。”玄翎想了一下,時間應該是差不多。
“那太好了。”眠沅湘當然不知道玄翎的計劃,“下個月月初他就能參加你的那個祭祀活動了。”
“祭祀自己有這麼開心嗎?”
眠沅湘的表情瞬間呆住,然後撓了撓自己的頭皮,這種問題,還真是聽著就讓人頭皮發麻啊。
玄翎反倒讓他的神情逗笑了,“不說笑話了,你不是要去現場看看嗎?”
“糟糕了!”眠沅湘暈了,剛才封昊在的時候怎麼就忘記說了,連忙一邊走一邊掏出電話打過去,“封昊啊,你能不能帶我去現場看看”
看他那麼急匆匆地走出去。玄翎歎了一口氣。下個月真的能正常?
本來還咋咋呼呼的店堂裏頓時安靜了下來,玄翎正想要把手上的訂單好好整理一下,從店門口擴展開來的水波紋路綻放出了人類看不到的光彩,那些流動的光所到達的地方屬於自然的精靈們紛紛從各個角落裏鑽了出來,隻看到櫃台裏的那些玉器都隱隱流動著看不到的柔和光芒,就好像有生命力一樣。
玄翎微微抬起手遮了一下,就在光流動他身上的時候,原本樣式簡單的古服也變成了形製複雜的冕服。白色的底色上用金色刺繡著祥雲和日月,用螺貝和珍珠纏結在頭上的冠隱隱透著水色的光澤。銀白的長發在下麵用錦帶寬寬地紮了一下,長度幾乎要拖到地麵上。
玄翎銀色的瞳看到了就停靠在門外的車駕,邊上人來人往的街道似乎絲毫沒有對突然出現的車駕有所反應。紛紛繞過車駕去做自己的事情。
“玉帝有請應天帝陛下法駕。”幾道聲音從那邊傳了過來,幾個身穿金甲的神人禮節十分完整。
玄翎看著他們沉默了片刻,就在金甲神人忍不住要再度開口的時候,他的腳步跨過他們走上了車駕。
“走吧。”一聲輕聲的吩咐讓前來迎接的神人鬆了一口氣,華麗的車駕迎著正在上升的太陽直往雲霄之上駛去等到那些留在王府裏的流動的光都消散了,左清閑才從那邊的角落裏麵冒出來。
“哎呀呀,該怎麼辦啊,玄翎跑到天上去了。”
“涼拌。”
“咦咦?玄冥你回來了?”
“事情辦完當然是回來了。”
“可是”“我知道玄翎去天庭了,又不是不回來了,到時候再給他就是了。”
九天之上有天庭,巍峨矗立在雲端。
淩霄寶殿中依舊隻有那些閑散的神仙在走動,玉帝派人去邀請應天帝的事情他們並不知曉。所以當那架車馬就這麼大搖大擺地進入後花園的時候不少看到的人都吃了一驚。
“那是誰?怎麼是陛下的車駕在接?”
“難道是西王母?不過西王母這個時候不是在蟠桃園嗎?”
“該不會是月宮的嫦娥吧?”
“怎麼可能,嫦娥從來對什麼都很冷清。”
猜測歸猜測,他們誰都沒有料想到那天來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那日主持那個小小宴會的其實仍舊是西王母,玉帝的身份不過是坐上之儐。華麗的車駕在蟠桃園裏停留了下來,透過紗簾能聽到神鳥高亢的鳴叫,縈繞在身邊的是來自天上界的仙果氣息。整個天庭當中最和上古時代相似的也就是西王母的蟠桃園了。玄翎在攙扶下步入蟠桃園的時候似乎一股水靈的氣息瞬間彌漫開來,那些千年萬年紮根在這裏的桃樹發出欣喜的聲音。
“玄翎。”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玄翎往那邊看就看到了西王母的笑容。
“楊回。”他走了過去,那邊已經擺好了位置和好茶。倒不是天庭上的仙露,而是人間上好的新茶。味道很清香,陪著嫋嫋升起的白色霧氣自有一番美景。
“玄翎。”在那邊的玉帝也走了出來,他好似正在給一顆桃樹綁上一根枝條。
“昊天。”在很早以前開始為了避諱如果要直接稱呼玉帝的話就用這兩個字來叫他了。
氣氛還是很不錯的,仙靈之氣在天庭從來都是不缺的,那紛擾在身邊的光影變化成的小蝴蝶留戀不去,玄翎一伸手就有幾隻停留在了他的手掌上。
沒有聲音的沉默在他們三人之間彌漫開來,西王母端莊沉穩的態度似乎讓這個地方的安靜顯得更加隨意。
“好久不見。”昊天玉帝露出一個懷念的笑容,“想當年我還在修行之中,諸多事情都要你擔待,現在想起來真是很有趣的年少時候。”
被他提起玄翎也想起了當年天庭的狀況,不由也露出一個笑容,“現在就都好了。”姑且不論天庭由誰掌管又由誰做主,他們不過是維持天地平衡的一個因素。玄翎從來不在乎誰入主天庭,他也好東華帝君也好玉帝也好,他們的行事作風無不以天地平衡為主。那麼由誰當家又有何關係呢。
“不過關於上古諸神的方麵我處理起來還是很頭痛的。”這麼說著的昊天玉帝神情透明了許多,就好像那些人間沒有辦法管束那些資格比自己老的下屬一樣的年輕上司。這點認知倒讓玄翎更能明白他的心情。
“息壤回歸之後父王自然也會回歸。”他也不再繞圈子,既然對方都能這麼開誠布公地請他上來,他似乎也不想再讓對方添麻煩了。
“我是擔心。”玉帝把玩著手中的茶碗,他倒是更喜歡喝點酒。
“我知道。”玄翎微笑,“但這是必然的過程。”既然是必然,就不要再試圖阻止他了。地府也好,天庭也好,封印的解除勢在必行。
“好吧。”玉帝似乎放下了一塊心結,將手中茶碗就好似酒杯一樣碰到了玄翎的茶碗上,“以茶代酒,祝你成功。”
玄翎也拱手而行,而後兩位處在神仙中高位的神靈將手中的茶一飲而盡。
“我說啊,你們就喜歡這麼折騰。”
西王母的一句話讓三個神靈都笑了起來。
大家都是明白人,實在是沒有必要把事情搞得那麼複雜難以收拾。不管當年誰算計誰也罷,誰忌憚誰也罷,在大封印解除之時勢必齊心同力。到底這是他們共同存在的世界,是需要延續下去的世界。
依舊是玉帝的車駕送了玄翎回去。而那個時候天庭上的諸多仙人已經知道是應天帝陛下應邀來訪了。
“怎麼?陛下這是想要幹什麼?”
“不知道啊。”
“噓,事情沒有明朗之前還是不要胡亂猜測的比較好。”
“不過應該不是什麼嚴重的事,你看太白金星不是還是平常的那個樣子嗎?”
“也是,不過你最近有看到那六位星君嗎?”
“你說起來我最近倒還真沒有看到他們。”
諸多的猜測都在外圍繞著圈圈沒有切中中心,不過顯然統治者們也沒有去澄清的意思。
天庭和人間的時間差還是存在的,即便在大封印力量已經衰弱的今天已經變得非常接近了,玄翎天上待的片刻等到回來已經是三天之後了。他走進倉庫的時候正好看到刑天把完整的一條腿放到了地上。
“就剩下軀幹和頭顱了。”刑天的神情嚴肅,最近他已經穿上了屬於這個時代的衣服,好在那次的錄像上他的頭顱都沒有出現過,隻要不脫衣服警察也想不到他就是上次那個在銀行裏扮俠客的無頭人。
“盡快吧。”玄翎閉了閉眼睛,馬上就要到月初了,倒是很巧合的時間。
另一方麵,介於自己的身體狀況有所好轉,然後案子又開始疊加,慕容尤還是堅持著去了現場。
“隊長,好像真的有搜集肢體的人。”封昊臉上掛著大大的黑眼圈,恥辱啊,這麼久了他們居然都沒有絲毫那個砍屍體的案犯的一星半點線索。
慕容尤這兩天也不是真的在完全休息,隻要身體條件允許他還是會在那裏翻閱各種資料的,“我也找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目前他們似乎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那個銀行裏的案子怎麼樣了?”想起那個案子因為先前不斷出現的砍屍案被放到了一邊,想起來的慕容尤還是要問問的。
“沒有線索。”封昊計劃想要揪自己的頭發,哪個案子都沒有線索,“不過似乎媒體的報導現在也弱了不少,我們現在也沒有人手。”
目前的案子奇怪就奇怪在對方砍的都是已經死亡的屍體,但是對方是怎麼知道人是什麼時候死的,而且還砍得這麼幹淨利落,切口卻又有兩種形態。一種被證實是斧子,這讓慕容尤聯想起了那起銀行案子裏麵出現的無頭人手裏拿的斧子,另外一種就有些奇怪了,居然是雙刃劍砍的。這種慕容尤覺得開了封足夠鋒利的劍他似乎隻有在博物館裏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