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攻克難題
“奇怪了,難道凶手有收集肢體的癖好?但是手臂這麼大的東西而且還有血滴下來到底是怎麼毫不惹人懷疑地被帶出去的?”
“物業公司的監控錄像看了沒有?”慕容尤思忖了一下問道。
“看了,沒有發現,我也問過這裏的保安,他們沒有看到有任何可疑的人在這裏出入。”封昊苦笑,他居然走訪了半天都沒有找到任何線索,“而且聽居委會的人說,死者是個傻瓜,為了防止他走失,他的家人把他鎖在了家裏,而我們進來的時候門鎖還是非常完好的,就連窗戶為了防止死者攀爬都是有鐵欄杆的,可以肯定都沒有被破壞過。”
“那凶手是怎麼進來又怎麼出去的?還帶著死者的左臂?”慕容尤的疑問就是所有人的疑問。
“我不知道。”
難怪這間房子這麼淩亂,原來這麼個看上去還不錯的年輕人居然是個傻子,詢問家屬他們麻木的態度也說明了這年輕人實際上已經成為了他們的抱負。
“是個傻子也就算了,那條左手臂還是從出生開始就不能動的,這麼個廢人,什麼事情都要別人照顧。”家屬的表情與其說是悲痛還不如說是解脫。
慕容尤和封昊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這家的經濟條件確實很糟糕,還要供養這麼個傻子,環境的艱難也不能責怪他們的不忍心。
“隊長,你怎麼看?”封昊的小筆記本上已經記得滿滿的,他現在對著那些線索怎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走訪一下死者的社會情況。”慕容尤沉思了半天才想起來。
“社會情況?隊長,那是個傻子。”封昊不解。
“傻子也有傻子的社會情況,你忘記你在居委會裏看到什麼了?”
“什麼?”封昊傻乎乎的樣子也頗有幾分傻子的樣子。
“那幾張照片。”慕容尤忍不住又拍了他後腦一下,“掛在牆壁上的照片有那個年輕人。”
“哦。”封昊也是一被提醒就明白過來了,“那個社區組織的智障聯誼會。”
“沒錯。”起碼那算是一條走訪的線索,他們的工作就是在千頭萬緒的線索裏麵找到有價值的,而事先不管有用沒用都要去調查,“你呀,以後走訪的時候眼睛要多看看,不是光問自己腦子裏的線索就有用的。是要用眼睛到處去看,鼻子到處去聞的。”
“知道了,隊長。”封昊哭著臉摸著後腦勺,他不會被打傻吧。
在社區智障聯誼會上,可以看到很多智力有障礙的孩童和年輕人。那些年輕人的共同特點就是大多身體不好看起來病歪歪的。
“沒有辦法。很多家庭的情況都對他們照料不好。”負責管理這個聯誼會的一位老師這麼向他們說,“你們說的那個年輕人確實經常在我們這裏活動。他的情況我也知道一點,他家裏人恨不得他早就去死。上一次體檢他還被查出營養不良來著。我也說過他們,可他們壓根就不關心他。”
“營養不良?”慕容尤想起了在現場看到的那年輕人瘦弱的右手。
“是啊,不過也奇怪了,他的左手臂卻看起來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好像營養都被吸走了一樣。不過他家裏人說他從小就是這樣。”老師感歎了一下,“這些孩子其實都是可憐人,不過幸好他們在我這裏能快樂一點,要是社會能多關心關心他們就好了。”
“確實是這樣。”慕容尤向這位老師伸出手去,“多謝你了,王老師。”
“不客氣。”王老師也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奇怪了。”
“奇怪?”慕容尤放下手,不明白王老師想起了什麼要說奇怪。
“哦,你的手和那年輕人的左手很像,不過大概是個巧合吧。”
慕容尤心裏打了個突。
而等他和封昊風塵仆仆地回到刑警隊的時候,迎接他們的是更加爆炸性的消息。
“什麼?不是謀殺?”封昊險些跳起來。
“很神奇不是。”慕容尤無奈地翻著新鮮出爐的驗屍報告。上麵明確地寫著死因是重度的肺部感染,而那條手臂是在死後被斬下來的。
“那麼既然是病死的,為什麼還要把他的手臂斬下來?”封昊奇怪。
慕容尤眼中光芒一閃,“去查他的保險記錄。”
封昊頓時明白過來,大拇指一豎,“高啊隊長。”
案子很快就水落石出,那個死掉的年輕人在生前確實由家人購買了巨額保險,在他意外身亡之後能夠獲得很高金額的理賠。
被帶到警察局的那個年輕人的兄長卻是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警察同誌,我真的不知道這樣去拿保險金是違法的。我那天是回家了,看到他死在那裏,我一看這情況,想隻要報警說是人被謀殺了就能拿到錢了。沒想到他是病死的啊。”
慕容尤走出了刑偵室,他實在是不想再看到這種人的嘴臉。
封昊也跟著出來,“隊長,可是他怎麼也不承認說是他砍下了那條左臂並且藏了起來。”
其實這樣才是更符合他們的判斷的,正是這個家人砍斷了那個年輕人的手臂偽裝成謀殺的現場再去保險公司領取保險金。
“磨磨看。”慕容尤抽了一根煙,做這種工作再不想些辦法讓自己放鬆一點就太委屈自己了,“我先出去走走。”
“沒問題。”封昊又再去進了偵訊室,有不少的罪犯事先也不肯承認他們的犯罪事實,但在經過一段時間之後都被他們攻克了。
外麵的記者倒是聞風得很快,看看當天的報道,什麼殺死自己智障的親兄弟謀取保險金之類的,往往是知道一點就開始亂猜,讓警方也很頭痛。
說是要走走散散心,走著走著慕容尤居然發現來到了古街附近。現在夜色已經很深了,古街的生意人也都已經沉睡了,慕容尤看看四周似乎隻有他一個人在這邊行走。幾乎疲勞了兩天沒有合眼的慕容尤靠著冰冷的牆壁半眯起了眼睛很輕的腳步聲從後麵傳了過來。與之同時而來的還有直撲他腦後的風聲慕容尤在千鈞一發的時候從原地跳了出去。就在他腦後幾厘米的地方,銀色的光一閃而過。
“有點水平。”爽朗的聲音從後麵傳了過來。
慕容尤卻在那一眼之後呆愣了一會兒。
赤裸的上身上布滿了青黑色的紋身,下身穿的是古代的鎧甲,還有那握在手裏的斧子,要說多出來的是什麼,就是那顆看起來笑得很開心的頭顱了。
“你是誰?”慕容尤眉頭一挑,那件案子看來不簡單。
“刑天。”對方同樣挑挑眉,似乎對看到他及時跳開很是讚賞。
慕容尤沒想到先前自己先前就提起來的名字這個時候以這種形式出現在了麵前,“你想要幹什麼?”
“沒什麼?”刑天的身影向後退了退,“真的沒什麼。”
那神情就好像直接在說此地無銀三百兩一樣。
而這個時候就在那個刑天身邊的黑暗處,一個身影出現了。
白色的廣袖古服,邊角上深藍色的錦繡刺繡,還有那淡然的神情和銀色的眼瞳。慕容尤幾乎是呻吟著念出那個名字的“玄翎?”
銀色的長發披散在身後,銀色的眼瞳似乎沒有任何感情的波動,就連喊出那個名字的慕容尤都不敢確定他真的就是他認識的那個玄翎。
那冷然的聲音傳了過來,就好像用榔頭在敲擊著他的腦袋。
“刑天已出,戰神安在”
猛然醒過來,望出去是古典雕花的大床,身上蓋的也是錦緞的被子。慕容尤支起身來發現自己正躺在先前他住在義濟王府的房間裏。
怎麼回事?他摸著後腦,做夢嗎?頭痛死了。
先前的記憶就到他聽到那個疑似玄翎的人說出那句話之後就沒有了意識,那麼他是怎麼會到這裏來的?
隨手把放置在一邊的衣服穿上後他才發現那原來也是一件古服,穿起來倒還算是簡單,而且料子很舒服,比他的名牌要舒服上很多。讓他可以考慮問問這種衣服哪裏有訂做。轉頭一看自己的手機和一些物品就放在床頭,而沒有充電的手機現在已經徹底關機了。
走出門去就看到天色已經大亮,想著現在也該是開門的時候,到了義濟王府的商店裏麵果然看到了坐在那裏的玄翎和眠沅湘。
眠沅湘抬頭一看是他,連忙打招呼,“你好點沒有?”
“什麼?”慕容尤不解看著他。
“你不知道?你昨天晚上又吐又說胡話,可沒把我折騰死。”眠沅湘揉揉自己酸澀的肩膀,昨天可都是他在照料。
“啊?”慕容尤全然沒有印象,“麻煩你照顧了。”
“衣服我都扔到洗衣機裏麵洗了。”玄翎也抬頭看他,“你沒事了吧?”
慕容尤看著他,有點被搞糊塗了,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真的是他在做夢?
“你怎麼了?盯著玄翎不放?”眠沅湘給他泡了杯水。
“我隻是奇怪我昨天是怎麼來的。”慕容尤摸了摸頭,“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可是我沒有喝酒啊。”
“不太清楚。”眠沅湘其實也覺得奇怪,“不過你昨天晚上發燒了。”
“發燒?”慕容尤摸摸自己的臉頰,就摸到了一額頭的虛汗。
“昨天晚上寒氣入體了,今天早上就沒燒了,不過身體狀況還沒有恢複。最近忙過頭了吧。”
慕容尤笑了笑,最近是真的忙過頭了點,連休息時間都擠不出來。
“那就休息兩天,怎麼手頭還有案子?”眠沅湘表示無比的同情。